“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在威脅朕?”姬東林將怒意強壓下,看着他。
“父皇若是這麼認爲,兒臣無話可說。”說完,姬流琰又輕咳了兩聲,“但父皇您真的不能殺她。”
大醫院秦管事插話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蘇三小姐殺了人,自當接受應有的懲罰。”
“殺她就等於是殺本王。”
姬流琰一個清淡的眼神掃過去,秦管事只覺渾身泛毛,後背上的汗水涔涔冒出來,沾溼了衣衫。
不敢再說話,低着頭,戰戰兢兢地退到一邊。
“王爺,您的意思是要爲蘇姑娘殉情嗎?”?鈺貴妃臉上仍是哀容一片,此時面上多了幾分驚訝。
誰知姬流琰卻突然變色,“鈺貴妃,說話要注意自己的分寸,有些話是亂說不得的。”
難道不是?
鈺貴妃雖然不滿姬流琰的語氣,卻不敢將他怎麼樣。
畢竟姬東林都極少發他的脾氣,有時候對他忍讓三分。
她這樣冒然公開與他宣戰,半點都不划算。
姬流琰捂住自己的心口,作痛苦狀,看着姬東林,“父皇,兒臣自前幾日被刺客重傷後,身子一直未復原。一直靠着蘇姑娘的藥苟活於世。若是蘇姑娘死了,兒臣沒有她親自研製的良藥治病,這身子骨怕也是熬不了幾天。”
衆人暫解疑惑。
原來姬流琰剛剛口中的所謂不能殺死蘇三小姐,是因爲他的病還等着她去醫治。
他這是爲了自己的性命着想。
難怪他會撐着病情來皇宮爲蘇三步姐開脫。
秦管事還有在場的一位老御醫深覺自己的老臉被打。
他們太醫院以前是何等的風光,哪個人生病不是找他們看病的。
現在姬流琰卻將蘇蘇奉爲上賓,難道他們這些太醫就全是飯桶,不能醫治他的病嗎?
“何太醫,您醫術也不差,不如給旭王爺診治診治。”秦管事不服氣,看向一邊同樣不服氣的老太醫。
何太醫聞言立刻走到姬流琰面前,將自己的手先伸了出來,“旭王爺,麻煩您將手伸出來,給微臣看看,興許微臣能幫助一二。”
姬流琰聽了像沒聽一樣,骨節分明的手輕輕的搭在桌子上,冷漠如斯,“本王對何太醫的醫術信不過。”
何太醫聞言,一張老臉由白變青,由青變綠,最後變爲烏,五顏六色,煞是好看。
其實他在太醫院資歷算深的,整個太醫院除了陸太醫,就數他的醫術最備受宮裡頭各宮的主子衷愛了。
一般宮裡頭的小主看病,還不一定能請得到他。
只有皇上的寵妃,受寵的皇子公主們才能得到他的醫治。
現在姬流琰這樣一說,無疑是在打他的老臉。
這對他的名聲很不好,姬流琰這話若是傳出去,以後各宮的主子,定不會找他了。
那他就算是有頗天的醫術,也是無半點用武之地。
一個不受人相信,不被人重用的御醫,也就只有回家頤養天年的份。
“那還請旭王爺找一個醫術信得過的人爲王爺您看病。”何太醫心中雖怒,面上卻不敢發。
他只是一個御醫,有什麼權力敢跟堂堂一國的王爺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