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肆無忌憚的抱着她,無視周遭投來各種異樣、欽羨以及其它神情,九卿在他懷中,只聽到耳旁時不時傳來宮人行禮之聲,而他幾乎都沒有迴應直接從衆人面前經過,夙千隱抱着她回到翠微宮,將她輕柔的放在牀上,手指撫着她的臉頰,一臉的蒼白之色,知道她是昨夜夜出受涼,而且今日這麼早又不穿鞋襪的跑了出去,這樣的情況很是容易受涼。
她的額頭果然已經有了些燙意,“你們是怎麼照看娘娘的?”聲音之中帶着些慍怒。
立在一旁的秋禾和綠衣趕緊跪了下來,她們進宮不久,看見皇上臉色十分不好,兩人立刻變得惶恐不安,“皇上恕罪,奴婢照顧不周,奴婢該死。”
“罷了,就這麼點事還不至於死,以後你們要記得,不管是娘娘任性也好還是其他什麼原因也罷,你們的任務便就是好好照顧娘娘,不能讓娘娘有一點閃失,等會將太醫請來爲娘娘好好診治。”
“是,皇上,奴婢謹記教誨。”兩人連連磕頭。
九卿看着他的側臉,想到昨夜自己在手札種所看到的一切,幾乎都是她對他的愛意,而他似乎也是格外的寵溺着她,如果昨夜打暈自己的人真的是他,那麼他又在遮掩着什麼?不過此事她可以肯定一件事,她的死絕對有蹊蹺。
只是她現在十分懷疑一件事,他是否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死,看來她必須要找機會試一試,不過她剛剛纔想到這些,那人卻沒有給她機會,而是交代了一番便離開了。
待到夙千隱一離開,秋禾和綠衣趕緊上前,“娘娘,皇上剛剛是抱你進來的呢。”
“那又如何?”他還親手將自己推過火坑呢。
“他身爲皇上,一來沒有管自己的儀態,二來這不就是直接給天下人證明了他對你的愛意麼?娘娘你就知足吧,我這幾天可是去打聽了,皇上除了對已故的前皇后這麼好過,對其她各宮娘娘都十分苛刻呢。”綠衣兩眼冒着金光,似乎也在爲九卿感到高興。
好與不好,也只有她纔有發言權吧,她只是靜默的笑了笑,看着浣月再次將寧致遠請了過來,這次寧致遠只是看了看她的面相便知,“娘娘這次倒是真的病了,幸好發現的及時,只是有點小風寒罷了,只需要稍微調劑一下,很快就好。”
“這次又要有勞寧大人跑一趟了,本不過是小病而已。”九卿淡然的笑着,若當時不是夙夜桀爲了將浣月支開,她只怕也是不會讓浣月跑這一趟的。
她纔不過進宮幾日,便前後傳了兩次太醫,宮中那麼多雙眼睛盯着,也不知傳來傳去最後又傳個什麼花樣出來,“娘娘不必覺得抱歉,凡是大病者皆是由小病導致,所以不管是身體任何地方出現了問題都需要好好調理。”
“大人說的是,就有勞大人開方子了。” ωwш●тTk an●c ○
寧致遠點了點頭,見她沒事也就告辭,只是他越看九卿的神情越覺得很像故人,因此對她十分客氣,九卿淡笑着目送他離開。
“娘娘,以後萬萬不得再做今日這般魯莽之事,你可知剛剛在這一路上就傳了多少流言蜚語?娘娘既然入了宮,以後自然也是要在這宮中呆着的,所以也該明白這宮中的丫頭嬤嬤嘴有多碎,那些傳來傳去對娘娘也是不利的,即便這一次皇上沒有責怪於你,下一次就說不定了,娘娘該明白伴君如伴虎這個道理纔是,”寧致遠前腳纔剛離開,浣月後腳就開始教訓起九卿來。
不過九卿自知道此番是自己的錯,“以後本宮不會如此了。”她的臉上早就沒有了之前的彷徨,心境一下子便開朗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升起關於他是有苦衷的這個念頭,心也沒有那麼堵了。
不過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如此,大多煩惱都是自己找的,想不開永遠心中都會鬱結於此。
既然凰鸞殿這條線索斷了,那麼她也可以去尋其她線索,例如這個曾經爲自己診脈的寧致遠,不過方纔宮中人多她也不便多加試探,只好等以後見機行事。
“浣月,爲本宮梳妝,本宮要出去轉轉。”九卿心中的鬥志再一次被點燃。
“娘娘,你身子本來就有點傷風,雖然程度不深,你這一出去,若是變嚴重了怎麼辦?”浣月有些遲疑。
“就這麼點小病不礙事的,本宮來了皇宮幾日了,還沒有好好去看過呢,反正左右閒着無事,你隨我一道出去看看。”
“既然娘娘堅持,奴婢只得恭敬不如從命了。”浣月一臉的無奈。
她卻不知道九卿心中卻打得其它算盤,幾人裝點一番才離開,綠衣和秋禾一路上對着什麼都新奇,反倒是浣月有幾次她準備給九卿引路之時,發現九卿已經走了過去,彷彿這些路她早就走過了無數遍一般。
九卿逛了許久也並沒有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容,當時她宮中有那麼多的侍衛和宮女,總不至於都處死了吧,爲何她一個都沒有遇見。
“娘娘是在尋什麼?”浣月發現她不像是賞玩,反倒是在急於尋找什麼東西。
“沒什麼,不過四處看看呢。”
“喲,這不是清妃妹妹麼?”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想也不想的便知,這人定是王貴妃,現在宮中加上她便有四個貴妃,這王貴妃的爹官拜一品,一向都是牆頭草,從前便是在自己和許秋蘭中間倒來倒去。
她只得轉頭,臉上笑顏如花:“王姐姐,早聞姐姐你嬌豔多姿,今日這牡丹花開裙倒是襯得姐姐比牡丹還要漂亮,妹妹差點一下子都認不出了。”對她厭惡倒不是特別厲害,畢竟這人沒有參與害死自己這件事情中,她現在才進宮,所以拉攏人倒是十分有必要的。
虛情假意她自然也是會的,只不過從前是不屑罷了,而今再換了個身份,她也沒有當初的那麼高傲,王貴妃一聽到她如此說,就算是奉承之言心中也甚爲高興,本以爲她是個冷傲之人,現在看來倒真是自己多想了。
見九卿如此上道,王貴妃對她更爲親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