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番外結局有情人終成眷屬

寵妻無度之嫡妃不羈 七十三 番外 結局,有情人終成眷屬! 天天書吧

“娘,我可是你親生的?”看着柳雪嵐笑得愉悅,夏之衡內傷得險些嘔血,對着柳雪嵐就是一通咆哮,“我都這樣了,你居然還幫着外人,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你兒子?!”

柳雪嵐抱着雙臂,學他斜眼睨人的樣子,無比嫌棄的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我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生的,你看看有那個當人兒子的敢對自己老孃如此說話?”

哼了一聲,她擡着下巴高傲的轉身往外走,一副多看一眼都頭疼的樣子,“一個大男人連個媳婦都娶不上,還有臉跟自家老孃嚷嚷,真不嫌丟人的!”

“……?!”夏之衡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都氣出來了。

對於殷情的決定,偃墨予和白心染沒發表意見,尊重她自己的選擇。剛開始殷沫也想不通,可在偃初熙安撫下也默許了殷情的決定。其實大家都很清楚,就算殷情什麼決定都不做,這件事也不會就此結束,這纔多久,蜀中王的事差不多都鬧得滿城皆知了,再這麼任由他不罷休的鬧騰下去,殷情同樣過不安穩。

與其讓他沒完沒了的折騰,不如成全殷情的想法,雖說表面上看起來是殷情吃虧,可細細一想其實是殷情佔了上風。她不要名分不要地位,如果有一天夏之衡有負於她,她可以隨時終止他們之間的關係,甚至隨時離開。到時候就算夏之衡再鬧騰,他都屬於無理的一方。

得知殷情的決定後,白心染還在心裡把殷情讚揚了一遍。他們這種關係就跟在現代男女朋友交往一樣,合則繼續,不合則散,所有的主動權都在殷情手中,夏之衡若是對她好,興許某一天她就點頭嫁了,夏之衡若是對她不好,大不了分了就是。女人若想要保護好自己,理智一點也無可厚非。

在去蜀中王府的頭天晚上,血影到了殷情房中,她沒什麼情緒,只是將殷情的頭靠在自己肩上,低聲問道,“可是決定好了?”

殷情紅着眼眶點頭,“娘,我決定好了。”

血影摸了摸她的頭,眼中閃着少見的溫柔,“若是不喜歡可以隨時回來,娘帶你遠走高飛。”

殷情咬着脣點頭,眼淚一顆一顆從眼眶中滾落。

母女倆很平靜的相處了一晚上。

第二天天不亮,殷情沒跟任何人打招呼,帶着自己的包袱就直接去了蜀中王府。

夏之衡早就醒了,可以說自打殷情清醒之後他就沒睡過安穩覺,身邊少了個人,且還是一個很難搞的女人,他這心幾乎就沒踏實過。

“王爺,殷姑娘在大門外了。”突然,房門被人輕拍了兩下,傳來管家的聲音。

夏之衡猛的坐起了身,正準備起牀穿衣,突然間他臉色一沉,又咚一聲倒了回去,對着門外低吼道,“來了就來了,讓她自己進來!”

這該死的東西,都快把他氣死了,他要是不氣氣她怎麼能解氣?!

管家應了一聲之後就離開了。

一刻鐘過去了,沒人來敲門。

兩刻鐘過去了,還是沒人來敲門。

夏之衡越等越火大,對着門外低吼了起來,“來人!”

很快,有丫鬟在門外應聲,“王爺有何吩咐?”

“人呢?不是說人到了麼?怎麼還不見人?”

丫鬟回道,“王爺您稍等,奴婢這就去問問。”

丫鬟也離開了,不過很快丫鬟返了回來,在門外回道,“王爺,殷姑娘一直站在大門外不願進來,管事的正在勸說她。”

聞言,夏之衡翻身躍到地上,幾下蹬上長靴,連外衫都沒罩,黑着臉吃人般的衝出了房門。

蜀中王府的大門口,中年管事一邊抹着腦門上的細汗一邊對殷情說道,“殷姑娘,王爺真的還未起,要不您先進府吧,這裡人來人往的,讓人看到多不好。”

殷情肩上挎着包袱,穿着一身旎地長裙,高挑的身材,冷漠的氣質,儘管穿着打扮很樸素,可她五官精緻,長得美豔,身子婀娜,在這裡站了兩刻多時辰,但凡從蜀中王府門前經過的人就沒有不回頭看她一眼的。

面對管事苦口婆心的勸說,殷情一動不動,穩如石墩,只是會偶爾回一句,“不用管我,等王爺睡夠了我再進去。”

管事都想哭了,誰都知道他們家王爺在乎這個女人,而且還不是一點點的在乎,估計王爺現在在房裡等着快噴火了吧?可不管他怎麼說,這殷姑娘就是不進府,很明顯就是想等他們王爺親自出來接。

他要如何回去回話?王爺好面子,要是他去勸說王爺出來接人,估計王爺得把他打個半死。

可一直在大門口站着也不像個事啊,這來來往往的人如此多,王爺的女人被人這麼觀看,王爺知道了也會發火的。

就在管事頭疼之際,夏之衡卷着一身黑氣從大門內走了出來。

“王爺……”管事見他出現,都恨不得長雙翅膀飛走了。

“下去!”夏之衡冷聲喝道。

聞言,管事的趕緊退到大門內,一溜煙跑得賊快。

看着門口一動不動的女人,夏之衡雙眼瞪得比銅鈴還大,爲了現實夏爺的威風,直接朝女人命令起來,“還杵着做何?難不成還要本王抱你進去?”

殷情擡頭,目光冷颼颼的落在他充滿怒氣的俊臉上,只睨了那麼一瞬,隨即收回目光,擡腳就往外走。

見狀,夏之衡更是氣得上前一把抓住她手腕,“該死的,你還想去哪?”

殷情頭也沒回,只是聲音很冷,“既然王爺不待見我,我離開就是,以免王爺動怒。”

“你?!”夏之衡嘔血。

抓着殷情的手腕猛的一拽,直接將人拽到他懷中,抱着她散發着冷氣的身子,他狠狠的吸了幾口氣,這才壓下心中的怒氣,“是你自己說要留在我身邊的,別以爲激怒了我就可以離開!”

這女人太可惡了!

不就是想讓他親自來接嘛,說一聲就得了,到頭來居然變成了他的不是。

靠在他胸膛上,看着他只着裡衣的樣子,殷情眼睫微微閃動,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我腳疼。”

“……?!”夏之衡咬着後牙槽,突然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轉身就往大門口走。

這死女人,就是折磨他的!

八擡大轎她不要,卻要選擇這樣的方式跟他在一起,他不出來接她,她還不進家門,自己丟人不說,還非得把他拉着一起丟人,可惡,實在是太可惡了!

府中的人但凡看着這一幕的就沒有不覺得彆扭的。

但不得不說,殷情的做法讓不少人心生敬畏。他們高高在上的王爺衣冠不整、連形象都不要了,也要親自出來接人,而且還是親自把人抱進府裡,他懷中那個女人就算沒名沒分,那也是不容人小看的。

抱着女人回了房,夏之衡剛把她放牀上,還沒來得及把她撲倒,就聽到殷情冷冰冰的說道,“我餓了。”

“……”夏之衡繼續嘔血。他還餓了呢!而且還餓了好久了!自從她出事之後他就一直餓着!

想到她那段時間的饞樣,不得已,他只好將人放了,然後出門吩咐人送吃的到房裡來。

滿滿一桌的美味佳餚,殷情安靜的吃着,從頭到尾都沒擡一下頭。儘管知道她胃口大,但這還是夏之衡第一次看到她在神志清醒時如此大胃口,還是免不了乍舌,滿滿一桌子,她一個人都吃了一大半。

殷情的吃相談不上賞心悅目,但她很安靜,默默的用着食,不管夏之衡如何盯着她看她都不受影響。

就在夏之衡快看傻了之時,他身前的碗裡突然多了一筷子菜。

他慢慢的低下頭,然後看了一眼身側的女人,抿了抿薄脣,突然伸手摟住殷情的腰將她往自己身上一帶,薄脣瞬間緊貼上她還沾着油腥的紅脣。

“我不餓,我只想吃你。”語畢,他也不管殷情是否反對,開始在她嘴裡攻城掠地。

殷情沒什麼反應,但夏之衡卻感覺到她身子繃的很緊,一邊在脣齒間同她糾纏,一邊觀察她的表情,只見她緩緩的閉上眼,他眸色突然加深,將她抱起就往自己的牀上走。

就在他動手準備解開殷情的外衫時,手腕突然被抓住,殷情掀了掀眼皮,目光移向了別處,淡聲說道,“我怕疼。”

夏之衡所有的動作都僵住,雙手忍不住捏成拳頭,伏在她耳邊沙啞的回道,“我不會再那樣對你了,別拒絕我可好?殷情,你可知道我想這一天想了多久?”

“我怕疼。”殷情再次重申了一遍,低低的嗓音帶着一絲哽咽。

夏之衡狠狠的吸了幾口氣,這將抱着她坐起來,將她身子緊緊的擁在胸前,“好,我暫時不碰你。”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殷情是本來話就少,夏之衡是鬱悶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心結,也怪那一晚他做得太過,他若知道她有了孩子,也根本就不會那樣對她。他現在煩的是要怎麼才能讓她真正接受自己?

她又不同意嫁給他,現在又不願意讓他碰,這小東西擺明了就是想報復他、折磨他。

就在他暗自咬牙想着如何拿下殷情時,殷情突然推了推他,“我肚子難受。”

夏之衡垂眸瞪她,“誰要你吃那麼多的?!”吃的跟豬一樣多,也不見多長二兩肉,抱着一點肉感都沒有。

儘管嘴裡說的話不怎麼好聽,可他還是把手放在殷情肚子上,左揉揉,右揉揉。

殷情閉着眼,雙手抓着他腰間的衣服,表情淡淡的,也看不出來她到底是真不舒服還是假不舒服,但夏之衡還是給她揉了兩刻鐘。

兩個人也算是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儘管和自己想象的差別有些大,但夏之衡也只能接受,否則還能怎樣?他不是不想強迫她,只是心裡沒那個勇氣,好不容易纔把她弄到身邊,這萬一人跑了,他上哪哭去?

蜀中王府的動靜被許多人盯着,殷杜更是天天派人去打聽,主要就是打聽夏之衡有沒有欺負殷情,他是打算好了的,只要某人一欺負他女兒,他肯定會立馬將人帶走,再也不會給他第二次機會。

柳雪嵐這邊也派了人密切關注,不過傳回去的消息都說蜀中王府很太平,兒子和還沒過門的兒媳相處的很和諧。

一連半個月,蜀中王府傳出的消息都是如此,這才讓承王府和奉德王府的人稍微鬆了一口氣。

對於大家的關注,夏之衡不是不知道,但他是真的沒有再欺負過房裡那個小女人,怕她悶着,他每天儘可能的抽時間陪她,之前殷情還沒清醒的時候都會隨他出去,但現在他去哪殷情都不會過問,也不願意同他外出。夏之衡也沒強迫她,反正外面的事一處理好就會急着回府,最擔心的還是怕她突然跑了。

他們沒有成親,殷情也不是他府裡的人,可以說她是個完全自由的人,對這一點,夏之衡是最揪心、就不能忍受的。可是他有怎麼辦法?除了把人看緊點外,真的別無他法。

他不在府中的時候殷情會自己找事做,對她這樣的性子來說無所謂心情好壞,她打發時間都是隨性的,偶爾會去繡房學着繡一些小物件,要不就去練功房練練手腳,每天的日子過得也算充實。

這天晚上,夏之衡回得有些晚,本以爲殷情已經睡下,沒想到他回房的時候殷情還未睡,桌上燃着燈火,她則是安靜的在燈下繡着什麼物件。

溫暖的火光映照着殷情白皙的臉頰上,讓她平日略顯冷漠的神色似乎都變得溫暖了起來。

“怎麼不休息?”他走過去站在她身側問道。

殷情沒看他,只是搖了搖頭,“睡不着。”

夏之衡眼中一亮,彎下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脣角上突然掛上了笑,“是不是擔心我在外面找女人了?”

殷情微微一怔,手中的針線活停了下來,感受着他噴在自己臉上的氣息,她眼睫微微一顫,片刻之後點了點頭,“嗯。”

夏之衡嘴角抽了抽,是真的沒想到她居然會在意這個。

將她手中的針線活奪下放在桌上,他彎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目光灼熱的看着她,“情兒,我們成親可好?”

他是心中激動才說這話的,真的很激動,他沒想到她會因爲他晚歸睡不着,這是不是代表她心裡很在乎他?

許是離開燈火的緣故,殷情臉色有些冷,甚至說話都帶着一絲涼意,“不想成親。”

夏之衡俊臉一沉,“爲何?”

殷情目光斂下,並不看他,“我早就不是清白之身,沒資格過洞房花燭夜。”

夏之衡臉色突變,黑得像是剛抹了鍋底灰似的,儘管心虛,可還是忍不住惱了,“你就是故意的對不對?你就是恨我所以才這樣折磨我對不對?”

她就是故意的!她嘴上不說,可心裡恨着呢,不想成親嫁給他,就是說他不該用那樣的手段要了她!

殷情在他胸口上低着頭,沒回應。

夏之衡氣得把她放在地上,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不嫁他,不碰她,她到底想要如何?

他已經這樣遷就她了,她到底要折磨他到何時?

是,他承認當初他很卑鄙,可是這女人早晚都是他的人,他憑什麼動不得?

就因爲他在成親前要了她的身子,就因爲他失控讓她小產,如今她就這樣默默的恨着他,明着是給他機會,其實她就是想報復他。

她疼,難道他就不疼麼?

那失去的也是他的孩子,是他夏之衡的第一個孩子,他比任何人都疼!

這一晚,他沒有再回房。

殷情在他離開後熄了燈火,默默的躺到牀上。

一夜寧靜。

一連三天,夏之衡都沒回府,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甚至連早朝都不見他人影。他無故罷朝,夏之晨都忍不住動了怒。這混賬東西,當真是任性慣了!

還以爲殷情到了他府中,他多少會改改脾氣,可沒想都還是老樣子。

派人去蜀中王府一打聽,才知道夏之衡好幾天都不見人影,氣得夏之晨都想吐血了。

這人還能再胡鬧一些嗎?!

眼看着他要成親了,最近要忙的事情較多,可連個幫忙分擔政事的人都沒有。

這一個兩個的……都不是東西!

而此刻躲在別院的夏之衡也不好過,生了幾日悶氣沒人開導他不說,就連自己的爹孃都沒過問一句,更別說府中那個女人了。

第四日,他總算回了府,可一進大門,管事的就告訴他殷情兩日前就離開蜀中王府回承王府去了。

聞言,夏之衡還未消退的怒火蹭蹭的直往腦門上竄,轉身就殺氣騰騰的往承王府衝去了。

這該死的東西,居然又一聲不吭的跑了!

這一次找到她非把她腿打折不可!

承王府

殷情的確是兩日前就回來了,殷杜帶頭問過她原因,她只是很平靜的說夏之衡出府了,府里人哪裡會想到是夏之衡自己賭氣離開的,還以爲夏之衡是外出辦事去了。在他們看來,夏之衡脾氣不好,如果兩個人真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那人早就鬧翻天了,而且是他自己死纏爛打的要殷情到他府中,若不是他允許的,殷情能自己離開蜀中王府嗎?

楚兒房裡,奶孃在教殷沫納鞋底,殷情就在小牀邊守着小侄兒。現在的她不僅會給孩子換尿布了,看到小傢伙撇嘴,她還知道把小傢伙抱到懷裡搖一搖、拍一拍。大家都看得出來殷情喜歡孩子,只不過想到殷情之前小產過,所以也不好提讓她生孩子的想法,就怕一不小心刺激到她,更何況現在的她跟着夏之衡名不正言不順的,要是生了孩子,那孩子不知道是何身份,這也是大家頗爲揪心的一個問題。

夏之衡氣沖沖的殺到承王府,只是在楚兒房門口的時候突然就停了下來。

房間裡只有奶孃和殷沫說話的聲音,在小牀邊,殷情一動不動的坐着,低垂的目光落在小牀上,看不到她的眸色,卻能看到她溫柔的臉龐,甚至是她嘴角淡淡的弧度。

從來沒有見過她這般樣子的夏之衡突然緊抿了薄脣,多日來心中的怒火瞬間消失,看着女人少見的溫柔,他眼中不由得溢出一絲痛色。

他是真的搞不懂她的想法,既然那麼喜歡孩子爲何又不願讓他碰?

只要她想要,他們生十個八個都沒問題。

可她偏偏不給他這個機會……

她到底還要折磨他到什麼時候?

“情兒。”發現門外有人,殷沫擡頭看了一眼,忍不住朝殷情低聲喚道。

“嗯。”殷情淡淡的應了一聲,同樣看了一眼房門外,隨即又低下了頭。

和殷情的無所謂比起來,殷沫既厭惡又帶着一絲防備,主要是來人臉色不怎麼好看,就像誰給了他罪受的,她壓根就看不懂他到底要做何。

夏之衡走進房內,也沒同人打聲招呼,而是直接走向殷情,握住她放在小牀上的手將她拉起來,“回去吧。”

殷情也沒拒絕,默不知聲的跟在他身後離開。

看着兩人和平相處的樣子,殷沫這才鬆了一口氣。

兩個人是走着回蜀中王府的,一路上誰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只不過夏之衡一直都緊緊的握着殷情的手。

在熱鬧的集市上,夏之衡突然停了下來。

“想吃什麼我帶你去?”

“不餓。”殷情淡淡的回道。

夏之衡抿了抿脣,突然將她抱在懷中,“你別這樣對我好不好?你要恨我就說出來……殷情,你再這樣對我我真的會瘋掉。”

打不得、罵不得,說什麼好話她都無動於衷,她到底想要怎樣?

“回去吧。”殷情沒啥反應,只是淡淡的說道。

狠狠吸了一口氣,夏之衡咬牙放開她,重新執起她的手快速的從人羣中過走。

他離開了三天,殷情沒問過他去哪裡,這些夏之衡都忍着。

自打這以後,他也沒再做任何過激的事了,每日除了早朝、外出應酬外,其餘的時間他都留在府中,寸步不離的守着府中的小女人。

兩個人儘管相處在一個屋檐下,儘管朝夕相處,儘管同塌而眠,但說的話並不多,殷情從不主動找他說話,不過也會在他說話的時候迴應一兩聲。

雖然這樣的日子對夏之衡來說太過苦悶,可因爲殷情的安分也讓他多少有些安慰。

他知道她心中有結,他現在也不逼她了,最壞的打算他都做好了,大不了這個小東西一輩子這樣對他,只要她人在他身邊就好,至於其他的,他是一點都不敢想,因爲他知道就算想了也是白想。

人家就是故意折磨他的,就是恨着他的,有什麼法呢?

最讓夏大爺揪心的還不是殷情不冷不熱的態度,而是每晚漫長的時光。

一個正常的大男人每晚抱着又香又軟的小女人,結果還不能下口,可想而知,這對夏大爺來說是件多痛苦的事。

爲了能讓殷情鬆口讓他碰,夏大爺可是連美男計都使出來了,可不管他脫得如何關溜溜,就算圍着殷情走上三五圈,殷情也能無動於衷,那眼神除了冷漠,壓根就沒一點其他非分之想。

爲此,丟了面子的夏大爺憂傷了好幾日,想他堂堂的一代美男子,文韜武略、俊美非凡,要權勢有權勢,要錢財有錢財,要相貌有相貌,要內涵有內涵,可是這些東西在某個小女人眼中比狗屁都還不如,這能不讓夏大爺受傷?

這樣平靜的日子也沒過多久,夏大爺最終還是徹底的爆發了,原因就是夏之晨大婚,看着人家成親,夏大爺受不了刺激,一下子沒控制好自己的妒忌心——

夏之晨大婚,普天同慶,大赦天下,各國紛紛派出使者來賀。

爲了隱瞞慕容素素的身份,在夏之晨的安排下,慕容素素拜夏之晨的恩師爲義女,並棄掉了慕容的姓氏,改名爲薛素素。

除了不多的幾個人知道慕容素素的身份外,其他人也只知道她是薛太傅的義女,對此,慕容素素也沒意見,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旦曝光,影響不止一點點。

金陵國的人不會就此放過她,而希希的身份也隱瞞不下去,如今的希希被夏之晨安排進了鐵騎軍中,小小的少年褪掉了幼時的稚氣,早就是個成熟的小男子汗了。

因爲鐵騎軍的管理甚嚴,在慕容素素大婚的當日,希希纔在離別五年後再次見到這個讓他朝思暮想的姐姐。

夏之晨破例讓他進入新房之中,慕容素素當時正在和夏之漓說話,見到希希,她一眼就認了出來,並跑過去一把將他抱住。

“姐姐,你可算回來了。”小小的男子漢在軍營裡吃過不少苦,可從來都沒流過一滴眼淚,此刻抱着慕容素素,希希宛如當年一般哭得像個孩子。

慕容素素也是泣不成聲,看着十來歲個子就同她一般高的小男孩,她心中又愧疚又欣慰。

“希希,對不起……”千言萬語,她只能說着抱歉的話。她把他救下,可卻從來沒給過他一天正常的生活。不是帶着他四處躲藏過着流離失所的日子,就是棄他於不顧。

“姐姐……我想你了。”

“嗯嗯……嗚嗚嗚……我也好想你……”

兩姐弟一見面都哭得稀里嘩啦,這讓一旁的宮人都有些緊張不安。娘娘哭成這樣,一會兒皇上來了還要不要洞房了?

“行了,你們姐弟倆是怎麼回事,一見面就哭,都多大的人了,不嫌丟人麼?”還是夏之漓忍不住上前勸道,並對希希使眼色,“希希,你姐今日嫁人,你應該高興纔對,你看她都哭成這樣了,你就不怕一會兒我皇兄嫌棄她醜?”

希希趕緊給慕容素素擦眼淚鼻涕,自己又哭又笑,卻開始哄慕容素素,“姐姐,你不能哭的,今日要高高興興的纔對,是希希不好,希希應該明日纔來看你的。”

慕容素素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還暗自朝夏之漓瞪了一眼。

夏之漓捂着嘴直笑,“瞪我做何啊?我說的可是實話,一會皇兄來了看你這樣子,指不定還以爲我們欺負了你呢。現在的皇兄,眼中只有你這個新媳婦,可沒有我這個親妹妹的。”

慕容臉都紅了,“漓兒,你就取笑我吧!”

因爲她夏之漓的干涉,氣氛這纔開始好轉。姐弟倆說了片刻話後,希希就主動告辭,“姐姐,希希不能再次久待,等明日過後,希希再來看你,到時我們再好好說話。”

他是偷着來的,這本就於理不合,哪裡敢待久了,若是被外人發現,還不得說閒話?

慕容素素也不好多留他,“嗯,你好好照顧自己,等得空了姐姐就去找你。”

希希點頭,對她拱手行了一禮才退出了新房。

房間裡就剩下夏之漓和慕容素素以及一羣宮人。

“素素,希希懂事不少,這還真的是我皇兄的功勞。”夏之漓忍不住嘆道。

“嗯。你皇兄的確對希希付出了很多。”慕容素素感激的點頭附和。

夏之漓突然正色的看着她。今日的慕容素素一襲紅色大袖衣,外罩繡有金龍鳳紋的霞帔,逶迤的長裙拖在地上,身姿端莊華麗又不是婀娜妙曼,在蜀夏國,皇后不像普通女子成親要蓋上紅蓋頭,她是一國之母,成親當日要受百官朝拜,自然要以真容示人。今日的慕容素素褪去那身淡雅清純的氣質,從頭到腳都盡顯尊貴之氣,特別是頭上所戴的鳳冠,以她的眼光絕對不會看錯,她大哥怕是費了不少苦心吧。

回想當年她成親的時候,因爲太過激動,她壓根就沒仔細去看過自己的嫁衣,想想,好像有點虧了。

見她神色嚴肅,慕容素素不解的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她,“漓兒,怎麼了?是不是覺得我哪裡做得不對?”難道是之前她受百官朝拜的時候太緊張所以出了錯?可是沒人提醒她啊,她都一直被夏之晨牽着,也有按照規矩來的。

夏之漓突然說道,“素素,你想報答我皇兄,就得早點給我皇兄生個兒子,要不然,你還真對不起我皇兄一片癡心和苦心。”

慕容素素,“……?!”頓時,臉頰又紅又燙。

這叫哪門子報答?

“哈哈……”看着她的窘樣,夏之漓突然捧腹大笑起來。

慕容素素這才發現自己被好友戲耍了,頓時沒忍住,朝夏之漓撲過去哈她的癢,“漓兒,你壞死了!你怎麼變這麼壞了啊!”

看着兩個女人在新房裡笑鬧玩成了一團,宮人紛紛低頭表示自己沒看到。只聽說過鬧新房,但沒見過新房被新娘鬧成這樣的。可面前這兩個女人,誰敢說一句不是啊?

夏之漓在新房裡陪慕容素素那也是受了夏之晨的意,不過夏之漓也沒待太久,也就個把時辰然後就被司徒睿霖派人叫走了。人司徒哥哥的理由很充分,孩子她娘離開孩子多時了,是時候回去照顧孩子了。

夏之漓聽到來人的通報,都差點噴笑。他們家魏兒一回蜀夏國就被外祖母帶在身邊,哪裡需要她去照顧孩子的?

天黑之後夏之晨纔回到新房,看到慕容素素坐在牀頭打瞌睡,都差點笑出聲。

“皇……”宮人見他回來,趕緊要行禮。

“你們都下去吧,外面候着。”他低沉的出聲,示意宮人別打擾到某個打瞌睡的女人。成親該有的儀式早在百官朝拜的時候就完成了,他們現在只差圓房……

慕容素素被抱起來,這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她是真困了。昨晚緊張了一晚,就怕今日出差錯,今早天不亮就起牀,沐浴更衣、梳妝打扮……回了新房漓兒陪着她的時候還不覺得困,可新房裡沒人同她說話之後她就困得要死。

“你回來了。”靠在夏之晨肩頭上,她惺忪的問道。

“嗯。”夏之晨坐在龍牀上,將她放在腿上,一手圈着她身子,一手爲她摘去頭上繁瑣的鳳冠。

直到他手摸到她腰間,慕容素素這才清醒了過來,臉紅的靠在他肩頭,並將他手腕抓住。

夏之晨勾脣,低頭看着她的小臉,今日的她比任何時候都美,精緻的妝容美豔動人,臉頰泛起的紅暈像抹多了胭脂似的,誘人的紅脣微微嘟着,眸中更是藏不住的羞赧。

“別以爲今晚我還會放過你。”輕咬着她發燙的耳朵,他霸道的宣道。別人都以爲他們早就同了房,其實全都是假象,到現在爲止,他都還沒得到她……

想想自己也真夠忍的。

其實有好幾次他都可以直接要了她,但最後還是被他忍住了。情兒受的傷他是親眼所見,女人最在乎的是什麼,不就是名節麼?

他不是不敢碰她,只是怕提前碰了她會讓她和情兒一樣心中充滿委屈和恨意。

慕容素素把臉埋在他頸窩裡,任由着他爲自己脫下那身繁重的束縛,這一次她沒有拒絕,只是身子有些緊張不斷的在他懷中顫慄。

她那樣子,夏之晨忍不住笑道,“有何好緊張的,又不是沒見過。”

他們沒發生實質的關係,可該看的不該看的早就彼此看光了。

慕容素素擡頭,臉紅的瞪他,“就是看過才緊張啊!”

夏之晨大笑起來。

就在慕容素素爲他的笑聲又羞又囧的時候,夏之晨突然將她紅脣吻住,纏綿深入的吻有些隨之而來,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覺。

“唔唔……”慕容素素沒準備,正要掙扎,突然就被他壓在了牀上。

沒了反抗之力,她雙手抱着夏之晨的脖子,仰着頭漸漸的應合他,她知道這一日他等了許久……

兩人吻得投入,整個龍牀的溫度似乎都升高了不少。

一件件衣物飛落在地上,尊貴華麗的龍牀上,只有兩具緊緊糾纏的身子,

這一夜的後宮某處激情四射,但這一日的蜀中王府卻是充滿了冷冽的氣息。

從宮裡回來,夏之衡就把自己關在房裡喝得酩酊大醉,喝醉不說,還見到什麼砸什麼,就連服侍他的隨從和丫鬟都被他暴戾的樣子嚇到了門外,沒一個人敢進去。

他們這幾人從小一塊長大,眼看着所有的人都好事成雙了,甚至孩子都有了,可作爲長孫的他現在連女人都沒娶到手,更別提子嗣了。

夏大爺能不氣麼?

比起其他人,最應該先成親的是他纔對!

這些日子,他處處遷就她,將就她,憑什麼她還不讓他碰?憑什麼她還不嫁給他?

放眼這天下,只要他夏之衡招招手,不知道會有多少女人會爭先恐後的投入他懷抱,可他想要的那個女人,卻一直不冷不熱的對他,甚至連名分都不稀罕。

試問,這天下還有比他更苦更委屈的男人嗎?

“殷小姐。”門外顫顫驚驚的下人見到殷情出現,趕緊上前行禮。

“你們下去吧。”殷情淡淡的朝衆人說道。

“是。”一衆下人早都想逃了,聽她吩咐,一個個跑得飛快。

看着緊閉的房門,聽着裡面花瓶落地的碎響聲,殷情眼睫垂眸沉默了片刻,走上前推開了房門。

夏之衡就似沒見到她進來一般,繼續撒着酒瘋,桌椅什麼的早就被他掀翻,地上全是被他打碎的花瓶擺件,房間裡,入目的都是凌亂景象,就連此刻的男人,都讓人覺得凌亂不堪。

平日裡的瀟灑出衆此刻被狼狽取代,頭上的玉冠不知蹤影,髮絲有些散落,整潔的衣袍皺皺巴巴的,比在泥土裡滾過還難看,特別是他渾身暴戾的氣息,似乎把雙目都染紅了,整個人在房間裡就跟張牙舞爪的怪物似的,難怪那麼多人沒一個敢進來勸他的。

殷情沒說話,只是沉默的將他掀翻的桌椅重新擺放好,然後又開始撿地上的碎裂的瓷片。

“拿酒來!本王還要喝!”癱坐在牀邊,夏之衡將手中空了的酒壺突然砸到了殷情腳邊,低吼的命令道。

殷情慢騰騰的撿起空酒壺放到桌上,然後又蹲到地上撿碎瓷片。

“讓你給本王拿酒來,你耳朵聾了嗎?”見沒人理自己,夏之衡更是氣得口不擇言。

殷情停下手中的動作,起身走到他身邊,伸手欲將他扶起來。

“滾開!”夏之衡將她推開,那雙醉意的雙眼此刻沒有平日裡不可一世的傲氣,猩紅的眸光猙獰之中又充滿難掩的痛苦,“本王不需要你好心!”

殷情一動不動的看着他。

夏之衡突然指向房門,冷冽而暴戾的嗓音從脣間迸出,“殷情,你自由了!你可以走了!聽到了嗎?你自由了!本王再也不會纏着你了!你走——你現在就可以走了!從今以後我夏之衡同你再無半點關係,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他真的沒有那麼好的耐性去等她……

她的冷漠比毒藥還讓人難受,她的無動於衷比利劍刺腹還讓他疼痛,每每看到她這個樣子,他真的連死的心都有了!

其實她知道她比起以前來變化了很多,她會同其他主動說話,看到她在意的家人她還會對他們笑,她還會親自下廚做一些吃的給承王府的人送過去。

可是對他,她什麼都不願意做!

哪怕只是一句關心的話,哪怕只是一個淡淡的微笑都吝嗇給他。

這個女人的心就是石頭做的!她是在他身邊,可是她卻用自己的冷漠和無動於衷報復着他,她就是想看着他難受的樣子,她就是想看到他痛不欲生的樣子。

她做到了!

他現在是真難受,是真的痛不欲生。他夏之衡活了二十幾年,何時如此狼狽過?

殷情只是安靜的聽着他滿嘴酒氣的吼聲,聽完,她什麼也沒說,只是低着頭默默的轉身離去。

此刻的夏之衡滿身都是恨意和火氣,壓根就沒看到她略顯僵硬的腳步。

聽着房門被關響的聲音,他愣在牀邊,房間裡安靜的氣息撲面而來,似乎讓他一瞬間清醒,下一刻,他瘋似的朝房門衝了出去——

“殷情——”

門外,除了優美的景緻,什麼也沒有。

夏之衡腳步踉蹌了一下,突然跌坐在門檻上,想到什麼,他咬牙切齒的擡起手一拳頭狠狠的砸向門框。

這一次,是他自己先放棄的……

猩紅的眼漸漸斂下,他微微仰頭,兩滴清液分別從他眼角溢出滑向鬢間。

“我都答應要對你好了,爲何你還要恨我……我有哪比不上他們的……爲何連一次機會都不給我……我一輩子只對你好難道都不行嗎……說我殘忍,可是你卻比我殘忍了那麼多……殷情,我喜歡了你十年你知道不知道……你從來都是那個樣子我不欺負你你能記得我嗎……你不是有過不去的心結,你是故意用這樣的方式報復我……”

“喲,這是誰啊?”柳雪嵐的聲音突然響起,看着坐在門檻上狼狽無比的兒子,她一臉嫌棄的走近,“唉,你也真不嫌丟人的,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哭?記得以後出門別說你是我兒子,我可沒你這麼丟人的兒子。”

夏之衡停住自言自語,鐵青着臉對她吼了起來,“你來做何?”

柳雪嵐撇嘴,“我來看你是怎麼丟人的。”以爲她稀罕來啊?聽說兒子在府裡鬧事,她怕出事所以就過來看看,沒想到就看到一個酒瘋子在這裡發瘋。

夏之衡怒道,“你給我回去!別來煩我!”這哪裡是他親孃,比後孃還不如!

柳雪嵐叉着腰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擡頭對着一旁的大樹說道,“走吧情兒,這混賬東西連老孃都不要,就算你嫁給她也沒好結果,早晚他也會把你攆出去的。”

情兒?!

夏之衡瞪大雙眼朝大樹望去,只見殷情從樹幹後走出來。

低着頭,她慢騰騰的朝柳雪嵐走過去,只是剛走了兩步,夏之衡就風一般朝她撲了過去,用着勒死她的力道將她緊緊的抱住。

“不許走!誰都不許帶你走!”對着女兒的耳朵,他怒吼着。

“是你要滾的。”殷情冷漠的回了一句。

夏大爺立馬就反口了,“沒有,那不是我說的!是你聽錯了!我從來沒說過那樣的話!”

殷情,“……”

柳雪嵐一頭黑線,“……”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把這兔崽子塞回肚裡重新生一次,這無恥的境界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他老子當年還讓人無語。

就在她準備說話來緩減一下氣氛時,只見她那極度不要臉的兒子把殷情打橫一抱,嗖的就衝回了房——

“嘭!”

看着緊閉的房門,柳雪嵐狠狠的抽着嘴角,“……”

這兔崽子,有這麼對待老孃的嗎?真是有了媳婦就忘了娘!

“王妃,該回去了,再不回去,王爺又該生氣了。”一名丫鬟走過來對柳雪嵐恭敬的說道。

“嗯。知道了。”柳雪嵐嘆了口氣,轉身朝大門走去。

也不知道她上輩子是不是欠了這對父子,小的讓她操心,大的讓她不省心。

凌亂的房間裡,夏之衡抱着殷情滾到了牀上。

聞着他身上濃烈的酒氣,殷情忍不住皺眉推了推他。

夏之衡腦袋埋在她脖子中,抱着她怎麼都不撒手,他知道她肯定聽到他剛纔說過的話了,這會兒清醒過來,他反而有些彆扭,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她。

“夏之衡。”殷情被他勒得難受,喚了一聲。

“閉嘴,不許說話!”夏之衡冷聲命令道。

“你勒疼我了。”

“……”夏之衡這才鬆了鬆手臂,從她脖子裡擡頭,看着她透露着清冷氣息的杏眼,他一咬牙,對着她的嘴就堵了上去。

他不管,今晚就算強他也要把這女人辦了!

憑什麼夏之晨那混蛋都能洞房,而他就得當和尚?

他突來的瘋狂讓殷情半刻怔愣,眼睫顫了顫,她突然閉上眼,只是雙手緊緊的掐着他的手臂。

她沒有拒絕,夏之衡都有些不敢相信,看不出來她的反應,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到她衣內,試探、試探、再試探……

殷情咬着牙腦袋偏向一側。

儘管她反應不大,可當夏之衡看到她耳朵漸漸發紅發燙的樣子,突然就咧嘴笑了。

捧着她的臉,他低下頭抵着她光潔白皙的額頭,四目相對,他眼中溢滿了慾望,“情兒,我們好好過日子行嗎?過去的都忘掉好不好?”

殷情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眼眶中漸漸的凝聚起溼潤,“我想要孩子……”

“好……”夏之衡欣喜的‘好’字剛落,突然就變了臉,提防的瞪着她,“那你答應我們先成親才行。”這女人,心可狠了,就她這樣的身份有了孩子還不得把他給一腳踹了啊?

到時候他豈不是賠了夫人又丟了兒子?

這哪行!

絕對不行!

“嗯。”殷情低低的應了一聲,隨即將他脖子抱住。

感受到脖子裡的溼意,夏之衡欣喜若狂的拿臉在她臉頰上使勁的噌,“情兒,可是你答應了要成親的,你要敢反悔,我絕不放過你,就算綁我也要把你綁到喜堂上。”

“嗯。”

夏之衡捧起她的臉,指腹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液,難得看到她梨花帶雨的樣子,他非但不怒,反而那俊臉笑成了一朵花,雙手開始拉扯彼此的衣物。

殷情突然蹙起了眉頭,又推了推他,“臭死了。”

夏之衡知道她是嫌棄她身上的酒味,可現在他哪裡有閒心去洗澡,想要她的心都蹦到喉嚨上了,他要是再放過她,那才真不是個男人!

“等下洗……”不給她反抗的機會,他一邊低頭瘋狂的向她索吻,一邊快速的剝她的衣物。

日思夜想、盼了好久,這會兒總算能開葷了,夏之衡哪可能就此罷手的,抱着殷情玲瓏的身子,他從牀頭折騰到牀尾,從牀上折騰到牀下,那拼命的勁兒,彷彿要把這些日子的憋屈盡數討回來。

好在殷情是練武的身子,若她是一個嬌滴滴的人兒,估計不被折騰死也得被他弄暈。

這一夜,註定了不眠不休……

翌日,皇宮裡

大殿之上,夏高一身威嚴的坐在龍椅上,到午時了還沒看到寶貝孫子出現,那老臉拉得比驢臉還長。最後忍不住怒道,“都何時了?太不像話了!不知道今日是何日子嗎?”

白心染坐在下方一頭黑線,實在沒法,只能朝偃墨予遞眼色。

偃墨予冷着臉看向龍椅上,“父皇若是等不及,可以先回去。”

夏高唬着臉瞪過去,“混賬,朕是來喝孫媳茶的!”

白心染撇嘴,“父皇,你只知道孫媳茶,難道就不想抱曾孫?”這老爺子,真是越老越糊塗!

夏高,“……”

白心染懶理他,看向他身後白眉的老太監,“德公公,太上皇坐了半天想必也累了,你扶他回行宮休息吧。”

聞言,夏高雙眼一瞪,“誰說朕累了?朕還等着喝孫媳茶!”

德全在他身後擦汗,爲了避免捱罵,他索性低下頭當聾子。

白心染無所謂的繼續吃茶。她這當婆婆的都不急,其他人有何好急的?

作爲過來人,她猜到兒子兒媳昨晚肯定‘熬了夜’,多睡一會兒也是應該,要不然孫子從哪裡來?再說,他們這幾個人都是閒人,多等半天也無無所謂。

兩刻鐘之後,夏之晨總算帶着慕容素素出現了。

看着自家兒子滿面春風的樣子,再看看新兒媳走路彆扭的樣子,白心染低頭忍不住好笑。她就說嘛,這小兩口昨晚肯定沒睡。

“皇爺爺,晨兒來晚了。”夏之晨朝夏高拱手行了一禮。

“嗯。”看着氣色不錯的寶貝孫子,夏高臉色這纔好看一些。不過在看向孫兒旁邊的小女人時,夏高斜眼微斜,有些不滿。

在他眼中,在幾個孫兒之中,只有晨兒是最出色、最完美的,也最受他器重和寵愛的,還是他親自培養出來的。如今他寶貝孫子卻娶了這麼一個女人,他是怎麼看怎麼不滿意。而且爲了這個女子,一向聽話的皇孫還拒絕了那麼多名門閨秀,要不是這女子耽誤了孫女好幾年時間,他早都抱上曾孫了。

之前已經有老嬤嬤教導過慕容素素規矩,這會兒敬茶除了走路有些不自然外,表現得也大方得體,至少在白心染看來,對這個兒媳是滿意的。這陣子慕容素素陪在兒子身邊,對兒子也體貼入微,照顧有加,這些她都清楚,娶媳婦本就要這樣,夫妻恩愛、相扶相攜。

“皇爺爺,請喝茶。”跪在夏高面前,慕容素素低着頭,溫柔的聲音充滿了恭敬。

夏高瞪着眼,坐着沒動。

白心染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老爺子是想耍脾氣不成?人家小兩口成了親進了洞房了,他現在纔來給人下馬威?

她沒好氣的朝偃墨予瞪了一眼,意在讓他管管他老子,偃墨予嘆了一口氣,朝龍椅上咳了一聲,“咳咳……”

收到兒子的不滿,夏高這才繃着臉對德全招手。

德全哪裡會看不出來他是在耍彆扭,可他也沒法啊。彎着腰走下高位,從慕容素素手中接過茶,他恭敬的把茶呈到夏高身前,說道,“太上皇,喝了孫媳茶,來年曾孫抱倆。”

噗!白心染差點噴,對着德全直抖肩膀。

夏高接過茶,眼神嚴厲的瞪了一眼慕容素素的頭頂,那意思彷彿在說要是他來年抱不到兩個曾孫就會找她算賬似的。

最終,在偃墨予的冷眼注視下,他還是把茶喝了下去。

“起來吧。”

“謝皇爺爺。”慕容素素被宮女攙扶着站起來。

接下來,偃墨予和白心染都很好伺候,喝了媳婦茶,白心染也沒忘給改口禮物。

“素素,母后沒什麼貴重的東西送你,這鐲子我準備了一對,初熙和沫兒成親的時候送了一隻給沫兒,這一隻送給你。”

“謝母后。”慕容素素恭敬的收下。對白心染,她是打心眼崇拜的,家裡的人她都接觸過,也正如夏之晨所說,別看家裡男子衆多、各個身份不凡,可在這個大家族之中,母后纔是最重要的一個人。皇爺爺對她不喜歡,她感覺得到,也知道是母后在背後替她撐着,要不是母后,皇爺爺還不知道多刁難她呢,這些她都清楚。

這邊,一家人團聚在一起,雖然某個老頭一直都冷着臉,不過氣氛溫馨和諧。

對白心染來說,如今兒女都已成婚,看着一對對小夫妻恩愛的摸樣,她突然就有種功成名就的感覺。

人生在世,圖的是什麼?尋覓一個知心的愛人相攜相守,老了,能有一個和和美美的家,能看着女兒成雙、子孫成羣,試問,還有比這更幸福更美滿的嗎?

……

秋高氣爽,藍天白雲。

難得今日幾對小夫妻相邀到馬場遊玩,四個女人撇下各自的男人,騎着高頭大馬就差玩瘋了。

這片遼闊的青草綠地,殷沫和夏之漓算是最熟悉的了,小時候他們幾兄妹帶着殷沫總愛在這裡和夏之衡鬥氣,別看殷沫當初最小,可騎術最好的就是她了。

慕容素素算是第一次來這裡,不過其他三個女人做伴,本就大大咧咧的她一下子把野性都釋放了出來,四個女人,走到哪,都數她笑聲最大。

殷情算是最沉默的一個。不過她能參與進來,其他三個女人已經很滿意了。

從馬背上玩到馬背下,四個女人玩累了全都東倒西歪的躺在草地上休息。

“情兒,你總算想通了要嫁人了,我可是跟我家睿霖說過要喝了你的喜酒纔會回燕西國,你可別半路逃婚啊。”懶洋洋的靠在殷情身上,夏之漓半開玩笑半提醒道。

殷情淡淡的勾了勾脣,低頭應了一聲,“嗯。”

慕容素素也是笑看着她,“情兒,其實啊蜀中王還是不錯的,雖然性子差了些,不過還能將就,這人雖不咋樣,可腰財萬貫,還算有點可取之處。”

其他三個女人皆是一頭黑線。不知道某人聽到這話會不會把她拍飛……

提到殷情要嫁給夏之衡的事,最不滿意的就是殷沫了,“情兒,回頭姐姐給你準備一套嫁妝,以後那混蛋要是欺負你,你也能用得上。”

夏之漓好奇的看着她,“沫兒,你準備的是何嫁妝啊?”

殷沫摸着下巴冷笑,“我準備讓人用玄鐵打造一條枷鎖,再讓人用蛇皮製一條鞭子,要是以後那混蛋再欺負情兒,就讓情兒把他鎖住狠狠抽!我就不信整不死他!”

衆人嘴角狂抽。這算不算最毒婦人心?

就連殷情都忍不住低頭悶笑起來。

其實她現在還能接受,雖說那混蛋有點壞,做事沒啥分寸,又自大又驕傲,但在她面前已經收斂了不少。

夏之漓剛想說話,突然胃裡泛酸,她來不及控制,低頭就開始乾嘔起來,“嘔——”

“漓兒——嘔——”慕容素素剛喊了一聲,許是看到她吐出來的穢物,她也跟着乾嘔了起來。

“你們?”殷沫咋舌。睜圓了眼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會都有了吧?

“咳咳咳……”夏之漓擡頭看了一眼其他三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不好意思,嚇到你們了,我懷孕了。”

“嘔——”慕容素素還在乾嘔中沒回過勁來。

夏之漓見狀,趕緊爬過去給她把脈,片刻之後,她突然‘哈哈’大笑,並朝後面遠處的幾個男人招手,“大哥,你趕緊過來!”

得知慕容素素有孕,夏之晨臉色都變了,懷孕了居然還玩得跟瘋子似的?!

回去!趕緊回去!

他連招呼都沒打,抱起慕容素素就回宮去了。

司徒睿霖再次當爹,也是沒多說什麼,同樣抱着人就走。

“沫兒,你該不會也有了吧?”偃初熙眼巴巴的望着殷沫肚子,帶着一絲期盼。

“想什麼呢?”殷沫尷尬的瞪了他一眼,還好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要不然她這臉都別要了。

聽她這麼說,偃初熙頓時拉長了臉,他辛苦了一個月,居然沒有?

不行,得趕緊回家繼續努力,說什麼也不能輸給別人!

殷沫還來不及跟殷情打聲招呼,被偃初熙拉着就跑了。

馬場裡,就剩下一男一女了。

夏之衡一會兒望望走遠的幾對男女,一會看看殷情的肚子,那臉色特不好看。

都有了?!

就他沒有!

他也有努力的!憑什麼就他當不了爹?!

想到這些,他氣呼呼的在殷情身側坐下,黑着臉生悶氣。

殷情看着自己的腳尖,一直沒理他。

“夏之衡。”許久過後,她低聲喚道。

“嗯。”夏之衡還在悶氣之中。

“我葵水這個月沒來。”殷情突然說了一句。

“……?!”夏之衡怔愣。片刻之後,他突然從地上彈跳起來,一把把殷情扛上了肩,對着馬場的出口狂奔。

他終於也能做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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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追文的親,愛你們!新年裡,祝大家新年快樂!幸福甜蜜!

涼子的新文《冷爺熱妃》26號上架,希望大家能繼續支持!

另《嫡妃不羈》已出版,各網站和書店都有售,希望妞們多多支持。

愛你們!最後一章寫得我自己都糾結死了,捨不得,我自己都哭了。嗚嗚嗚。

福利在羣裡,算是新年給衆妞的禮物,大家新年快樂!╭(╯3╰)╮

本書完結,看看其他書:
一百零七你說今晚的月亮美不美二拿自己的洗澡水做飯不嫌棄一百三十三讓他繼續癱瘓二更鳥五十二高僧說她的殘疾還能治好八十八恭喜皇上賀喜皇上邱氏有喜了九十三聰明反被聰明誤邱氏活該精彩六十五邱氏被氣九十二不要臉的邱氏四吃雞蛋不剝殼八被關在門外十五孔雀發怒柳雪嵐被休一百二十七暗箭傷人七十一皇上說出承王的身世求月票十四兔崽子你給我滾過來二十二三寶睡錯地兒了六十九你竟敢把本王扔在這裡不管一百零七賀蘭氏要死了一百零一想將她賣去美人莊一百三十四這纔是真正的缺德事幹多了報應五十二高僧說她的殘疾還能治好八十九讓她自己打掉孩子一百零二如何報恩一百一十二鬧洞房哦聽說很好玩的五十五得道高人你究竟在何方啊十三詛咒自己的兒子九十四邱氏的結局精彩必看四十六回門六十八誰設的陷阱七十五到處都是女幹情啊二十可是我不能嫁給你一百零三恭喜你要當爹了九十喜轎去哪了一百三十七殺掉他們的女人殺掉他們的骨一百三十二死到臨頭你還嘴硬一百三十妖精還不快顯出原形三十九腹黑的偃大爺二十二三寶睡錯地兒了一百二十六誰當了刺客三十七老丈人的條件四十七我女人也不見了八十五區區一個公主屁都不是四十七到底誰坑了誰五十八我很痛三十七我要親自下廚給他做吃的一百一十三我就不信你不喜歡兒子四吃雞蛋不剝殼十誘惑三寶上鉤一百二十四偷孩子三十五白府驚魂五十四噁心死她了五十三遇到個神經病了七十九血洗中宮火燒太子府四十二兩處婚禮六十四將白心碧送給太子二十二給她的丫鬟四十八姐姐什麼時候能回來六十九你竟敢把本王扔在這裡不管四吃雞蛋不剝殼七十四看到邱氏與人約會三十二十年後十七裝傻的夏大爺五十三狡猾的蜀中王六十一我要跟他們去一百三十八二更題外話必看二二寶訓媳婦一百二十七暗箭傷人三十一一石二鳥之計十六某爺反悔找休書十八如此親情二二寶訓媳婦三十五白府驚魂十八你想帶着我的兒女改嫁五十四蜀中王的自信三十九番外大結局幸福一百三十一看誰比誰更狠二更鳥五十六你煮的是什麼東西能吃嗎一百一十一冰釋前嫌九十二不要臉的邱氏十我以身相許如何八十四染染生氣後果很嚴重一百三十三讓他繼續癱瘓二更鳥五十七我打我打我打打打四十一新娘不見了八十三被帶綠帽了八十三被帶綠帽了一百零四害喜嚴重一百二十九死翹翹十七裝傻的夏大爺七你以後不準跟別的男人玩三十五白府驚魂一百二十我看那豬圈裡的母豬倒是挺符合你六十二把她揍得連娘都不認識四十一新娘不見了九告狀捱揍十三夏之衡想換爹六十四別妨礙大哥談情說愛四十五帶殷情長見識四十九該如何做才能知道邱氏是否是親母六十四別妨礙大哥談情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