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王府
林雪妍此時悠哉的躺在玉石的軟榻上,一雙纖纖素手捻起矮几上的糕點餵給懷中的雪兒吃。
“郡主,您今天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了。”國色想到自家郡主今天在慈寧宮居然敢讓雪兒抓傷太后,這小心肝就噗噗的亂跳。
林雪妍則是一點都不在意,看着雪兒吃的開心,她心裡想着,嗯,你今天表現不錯,多獎勵你幾塊。“擔心什麼,有先皇御賜的金牌,她不敢也不會做什麼。況且,一個太后,膽子也真是大,西北的玉牌就是葉凌霄都沒有向我要過,她一個身在後宮的太后居然敢向我張口,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天香雖然知道自家郡主說的不錯,可是面上還是難掩擔憂,“這太后的心胸似乎不是很廣——”
“何止是不廣,恐怕是心胸狹隘吧。”林雪妍想到今天見到的太后,雖然面上是萬分的和藹可親,可是林雪妍在她的眼底是看到了貪婪和狠毒。
“郡主,要是她存心報復怎麼辦!”國色有些着急的開口。
“放心,她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林雪妍自信滿滿的開口。殊不知就是林雪妍現在太自信了,因此在不久才吃了大虧。
養心殿
宮裡發生的一切,自然也是逃不過葉凌霄的耳朵,知道今天中午在慈寧宮發生的一切,葉凌霄忍不住笑出聲來。
小夏子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開懷的神情,心想,恐怕連主子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從攬月樓以後,只要事關鎮國郡主的事情,主子都特別的關心,而且主子有多久沒有這樣開心的笑過了,彷彿先皇去世以後就沒有了。
這林雪妍膽子還真是大,敢公開說東嶽皇室的教養不好,還敢讓自己的貓去咬太后那老巫婆,真是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寵物啊,這貓和人都是一樣的囂張,葉凌霄在心裡想着。
“皇上,今天郡主讓太后吃了大虧,您說太后會不會報復郡主啊!”小夏子在一旁有些擔憂的問道。
葉凌霄斜睨了一眼小夏子,“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鎮國郡主了?”
小夏子心裡暗暗叫苦,哪裡是自己關心鎮國郡主,還不是因爲主子您太關心郡主了,不過這話,小夏子是怎麼都不敢說出口的。
“太后?後宮不得干政,真是自太祖就留下來的規矩,她倒好,朕都沒有開口向戰王府討要西北的玉牌,她竟然敢開這個口。”
小夏子知道主子這話不是對自己說的,所以很聰明的開始“裝聾作啞”,作爲主子的心腹,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知道什麼時候要開口,什麼時候不能開口。
“讓暗衛調查的事情都怎麼樣了。”葉凌霄突然開口問道。
“皇上,事情畢竟過去這麼多年了,很多事情實在是有無從查起。”小夏子也是萬分苦惱的說。
“是啊,二十年了。母后已經去了二十年了。”想到這裡,葉凌霄的臉上也閃過了一絲追憶。
“皇上,皇后娘娘在天之靈也是希望您和凌王開心無憂的,皇上還是不要——”
葉凌霄擺了擺手,“沒錯,母后是希望朕和皇弟一生無憂,可是作爲人子,又怎麼能不爲母后報仇。朕的母后在皇弟一出生,就血崩而死。以前朕以爲是意外,畢竟哪個女人生產不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不知想到了什麼,葉凌霄的臉上出現了極爲憤怒的表情,“可是,在朕知道母后的死不是這麼簡單,還有父皇,就是父皇的死,也有那個女人的影子!”
小夏子作爲葉凌霄的心腹,自然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不就是現在慈寧宮裡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
“那個女人憑什麼,害死了朕的母后,害死了朕的父皇,現在卻成了東嶽國最尊貴的女人,她憑什麼!”葉凌霄說到這裡忍不住咬牙切齒起來。
要不是三年前,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得知自己母后父皇的死都跟錢菲兒又莫大的關係,葉凌霄也不會動手去查錢菲兒。可是這幾年,越查,越是覺得這錢菲兒深不可測,父皇和母后的死絕對和錢菲兒有關係,可惜,就是找不到證據。
葉凌霄有些悲哀的想,要是自己一直不知道真相,是不是真的會將這錢菲兒當做母親一樣,想到這種可能,葉凌霄整個人就像是吃了蒼蠅一般,噁心極了。
小夏子看着自家主子的樣子,心裡忍不住嘆息,自家主子實在是承受的太多太多了。
又是三日過去了,林雪妍這三日過的可以說是悠哉極了。可惜與之相反的葉菡兒,可以說是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
葉菡兒自從被錢菲兒打發到佛堂裡,整整三日都沒有出來過。
後來錢菲兒到底是有些心疼自己的女兒,纔將她從佛堂裡放出來,不過也義正言辭的警告過葉菡兒,楚凌天不過是一個質子,而她是東嶽國最尊貴的公主,要是再敢被楚凌天勾引,楚凌天的下場就只有死,就是她,也不是隻在佛堂裡呆個兩三天的事情了。
葉菡兒沒有忘記錢菲兒那像淬了毒般的眼睛,她對楚凌天只是一種佔有慾在作祟,可是一旦涉及到自己的性命,葉菡兒就在意的不得了了。
葉菡兒從小也是錦衣玉食長大的,可是這三天在佛堂的日子,葉菡兒將其視爲奇恥大辱。
當然了,像葉菡兒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想到的永遠只有自己,她不會認爲自己哪裡做錯了,她只會將錯誤一股腦的扔給別人。在葉菡兒看來,她所受的苦全是因爲林雪妍。
林雪妍,林雪妍,不用懷疑,要是林雪妍此時在葉菡兒的面前的話,葉菡兒活剝了她的心都有。
就在葉菡兒氣急敗壞的時候,手下的宮女來傳信,林媚兒來看她了。
對於林媚兒,葉菡兒其實一點都看不上眼。不過是一個商戶的女兒,藉着跟戰王府有那麼一丁點的親戚關係,在那裡作威作福,真是讓人作嘔。
以前,願意幫她,一是她夠識時務,懂得討好自己,二來不過是藉着她來羞辱林雪妍罷了,現在想想,要報復林雪妍還是得靠她。
“貴客來訪,還不趕緊請人進來。”葉菡兒杏眉一豎,純粹將來傳信的宮女當做出氣筒了。
傳信的宮女暗暗低下頭,心裡不屑的想着,哪次這林媚兒來啓祥宮,這公主不是讓她等個一個時辰才讓她進來,這次不知道爲什麼轉性了,就把自己當做出氣筒,當宮女的日子難熬,當啓祥宮宮女的日子更難熬。
不過心裡雖然是這樣想,傳信的宮女可不敢再停留了,要知道這公主喜怒無常不說,這最大的本事就遷怒了,她可不想成爲公主遷怒的對象。
林媚兒很快就來到了啓祥宮內,心裡也在暗暗詫異,這次公主怎麼沒有給她一個下馬威。
說實在的,林媚兒心裡也是一萬分的看不上這個公主,脾氣大不說,而且當她不知道,她一直瞧不起自己不成。
每次來這裡都是自取其辱罷了。可算就是知道是自取其辱,林媚兒也不能不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高,要真的想嫁給澤的話,必須得有個強大的靠山,無疑這永安公主是個很好的選擇。
所以就算被羞辱的再厲害,林媚兒也咬牙堅持。
“媚兒參見公主。”
“哦,是媚兒啊,趕緊起來,你可是二皇兄心尖上的人,本宮怎麼敢讓你跪着。”葉菡兒一臉“親切”的扶起林媚兒。
這可實在是有些讓林媚兒受寵若驚了,要知道以前這葉菡兒也有過對自己“親切”的時候,那都是澤在的時候,要是澤不在,這葉菡兒給自己臉色看根本不是什麼稀奇事。
林媚兒在宮中也是有一兩個眼線的,自然知道葉菡兒被罰佛堂的事情,她此次前來就是想要安慰葉菡兒,跟她拉近關係,她都已經做好被百般羞辱的準備了,可是這葉菡兒的態度,實在是讓林媚兒有些摸不準。
林媚兒被葉菡兒“親切”的拉到座位上坐下後,真的有一種如坐鍼氈的感覺。
葉菡兒纔不管這麼多,在她眼裡,她願意紆尊降貴,林媚兒簡直就是祖墳上冒煙了。
“媚兒,應該知道本宮這次被罰佛堂的事情吧。”
“聽說過一些。”林媚兒小心的措辭,生怕惹怒了葉菡兒。
葉菡兒看着林媚兒坐立不安的樣子,說實話心裡可是痛快的不得了,她就是喜歡看別人害怕她的樣子,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所有人都應該怕她,只要她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本宮這次被罰,都怪林雪妍那個賤人,竟然敢在母后的面前進讒言,她真該死!”
林媚兒知道此時自己不能多話,很明顯,這公主只是在跟自己抱怨,而不是在跟自己商量。
“媚兒啊,二皇兄喜歡你,一直想要娶你做凌王妃,要是你真的有一天做了凌王妃,本宮還得叫你一聲嫂子。”
“媚兒哪裡敢。”林媚兒立即誠惶誠恐的說道。
葉菡兒看不慣她這幅嬌柔造作的樣子,心裡明明想的要死,嘴上居然還說不喜歡,也懶得跟她說其他的了,直接擺明自己的態度,“媚兒啊,你想要做凌王妃,最大的障礙就是林雪妍。林雪妍那賤人的一句話是沒有說錯,她是二皇兄指腹爲婚的未婚妻,更有父皇指婚,佔了一個名正言順啊!”
林媚兒雖然知道這葉菡兒是想要利用自己,可是她最恨的也就是這一點,無論澤有多喜歡自己,可是他跟林雪妍指腹爲婚的事情是怎麼都改變不了的。
看着林媚兒憤怒的表情,葉菡兒知道自己的想法成功一大半了,“指腹爲婚又如何,先皇賜婚又如何,只要二皇兄不願意,誰又能勉強的了他。”
“公主今天到底想要說什麼,還請直說吧。”
“二皇兄這麼喜歡你,你可以讓二皇兄在朝上當衆宣佈跟林雪妍解除婚約,到時候這凌王妃的位子可就非你莫屬了。”
葉菡兒說的,自然是林媚兒最想的。可是這麼多年了,自己每次只要扯出這個話題,澤都會不動聲色的轉移,自己又有什麼辦法。
以前澤對林雪妍只有厭惡,雖然不知道是爲了什麼不願意跟林雪妍解除婚約,可是這些日子,林媚兒看的明白,澤對林雪妍有了不一樣的感情,甚至跟自己遊玩的時候,甚至會無意識的叫出林雪妍的名字,這讓自己怎麼受得了。
“怎麼,你以前也試過吧,只是沒有成功?”
“公主既然知道,又何必多次一問!”林媚兒此時也不想再在這葉菡兒面前伏低做小了。
真是出身卑賤,葉菡兒不屑的在心裡冷哼,要不是還有用得到她的地方,她才懶得跟這林媚兒多說什麼,“一哭二鬧三上吊難道這些你不會。”
這些她哪裡不會,可是爲了讓澤以爲自己是個溫婉賢淑的女子,這些手段她從來不敢用,這次是不是真的應該用一下?
“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用的好,也是你的本事,難道你真想林雪妍當上凌王妃,而你最後雞飛蛋打什麼都得不到?”
這無疑是壓壞了林媚兒心中最後一根稻草,沒錯,澤愛的只有自己,林雪妍什麼都不是,凌王妃的位子也只能屬於自己。
“好了,既然媚兒你知道怎麼做了,本宮也就不留你了,來人啊,把媚兒送出去。”
看着林媚兒離去的身影,葉菡兒緩緩的勾起嘴角,林雪妍,本宮可真是很期待你成爲棄婦的那一天,肯定很精彩。
葉菡兒很高興自己的陰謀順利的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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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katelai的鮮花,七七好高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