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顏剛說完，老夫人和司秦幾人臉色都僵了。
是啊，以前司顏沒有離開的時候，這一切的確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可司顏離開後，司慕和盛之遠以及司靈都不回家了，司家基本上散了，連大夫人都有時候會念叨以前逢年過節熱鬧的時候，和現在死一般的寂靜想必，以前吵吵鬧鬧的家簡直是天堂。
而安家的人除了蹲大牢還在不停傳證據審訊打官司的，就是關在戒毒所裡面，安夫人月茹更是不停地打電話讓司家出手。
司家不是不能出手，只是月茹不會爲司家着想而已，司宸和司爾都已經被傳喚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和安家二爺有關的人可是一個不落進行審查了。
現在的安家就是一顆定時炸彈，誰知道突然會出現什麼事情，再查出什麼事情來，司家怕是也會受到牽連。
司顏的提議，放在以前的話，老夫人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她，可是現在，她沒有辦法不爲司家考慮，不能對不起司家那躺在地底下的人。
病房裡沉默了片刻，司宸才無可耐的說：“小七，你現在過的很好，何必要這麼咄咄逼人，司家曾經也是你的家，看在二叔的面子上，爲什麼不能放過奶奶和司秦？”
“呵……爲什麼？”司顏微眯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因爲我差點死在家裡，差點被司秦和她們殺死，讓我即便是做夢也無法安然，那種永遠在死亡的邊緣垂死掙扎的痛苦和絕望你們永遠也體會不到，我恨你們，所以想要讓你們也承受和我一樣的痛苦，這個理由怎麼樣？”
相衍皺眉，他最不願意聽到的就是司顏提及和死相關的字眼，總讓他覺得異常的難受，心裡像是壓着一塊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落下的大石頭一樣。
司顏每次提及和生命有關的事情時都會特別激動，她總是說信仰和生命的意義，總說他纔是她的信仰和存在的價值所在……可是他還是不理解，無法理解。
司秦和司宸他們臉色以前，卻沒有反駁，尤其是司秦，他知道這就是個永遠也過不去的坎，即便他已經將那些和手術有關的文件在碎紙機裡面粉碎了個徹底，可是心裡的結卻怎麼也打不開了。
司顏諷刺的看了他一眼，打不開的結又何止是那些，司秦對她的傷害可不僅僅是換心這件事引起的，因爲他，以爲安雅，她纔沒有辦法接受相衍，沒有辦法給相衍他所想要的，這一切她自然是要返還給司秦的。
司秦和司宸都不說話，司秦痛苦的閉了閉眼睛，之前司宸和司慕都說過好自爲之，到現在爲止他才體會到好自爲之是什麼意思。
他開始收手了，也不再去做那些傷害司顏的事情了，但是司顏……丟了。
她說她差點死掉，連做夢都會被嚇醒，他又何嘗不是……所有的夢裡都是司顏離他而去的背影，漆黑一片的背影圍繞着他，讓他也沒有睡過一個安生覺。
老夫人卻是面色如常，司顏說的沒錯，司顏的痛苦她的確體會不到，她能感覺到的只有司顏搶了他兒子的一切，霸佔了司家的一切，只有對司顏的厭惡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