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認真思考的樣子,他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樣的女人才真正有意思,果然還是薛峰有經驗,把一個成天只知道玩樂的女孩子變成一個有野心的人,嗯,不錯不錯。
她微蹙眉,雖然覺得他的笑中好像還有些什麼其它的含義,不過一時之間她也沒法去想那麼多了。
“好,那就這樣子決定了,你先等着,還有,中午別亂跑,我會找你一道吃中飯。”他一邊站起身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一邊對柳思講着。
此時柳思的心情可謂百味雜陳,既想靠着白夜澤的背景讓自己在白氏呆下來,又不想因爲他的關係和白夜凜對立,難道真的不能兩全嗎?
如果不是本一直反對,或者她還想把山下的農場包下來,因爲生意太好的關係,其實她提過她要自己去聯繫客戶或開車送花,只因爲一次因爲不熟悉路,把車開翻了,一車花都滾到山下了,哎,其實她想說,這些她都沒問題啊,只是意外。
所以她只能留在店裡了,純淨的空氣、晶瑩的露水、一畦畦的鬱金香,很美的地方,清新自然,生機勃發,即使小,也是個賞心悅目的工作場所。
因爲倫代的人際關係,居然幫她把整個小鎮三分之一的鬱金香供應都拉到她這裡來,包括政府要員款待外賓時擺在桌上的花卉。
“謝謝。”接過本遞來的咖啡,香濃的味道讓她不管溫度淺抿了一口。
“剛纔我在門口多停了一會兒,看得出你很用心。只是門口那堆沙是什麼意思啊。”倫代也從廚房裡走出來。”自從上次倫代和她把話說開了之後,反而關係更加好起來,就像本對着自己時有時無的曖昧,也變成了乾乾脆脆的朋友關係,她喜歡這樣的氛圍,她或許不擅長愛情,但是能擁有這樣類似親人的友情也不錯吧。
她探頭看了看,嘴角一抹笑意,“是我弄的。”她扯謊,引得倫代歪頭皺眉思考一陣,她喜歡倫代這般迷人,完全不做作,不惹人厭。
“不可能吧。”她說出她的觀察結果。
“是我啦!”始作俑者終於爬了爬頭
發,站出來,偶爾他也會給花培土,但就像堆沙堡,他不懂如何除草,也不會將草連根拔起,總是剪掉上面的莖葉,然後抱怨這些雜草總破壞他的勞動成果。
腦海中浮現本抓狂的樣子,倫代忍俊不住,“他總以爲自己無所不能。”
“你相當瞭解他。”
“當然,他是我弟弟!”倫代一雙眼閃動調皮光彩。
“我去廚房弄午餐了,不打擾你。”倫代一個閃身,走回廚房。
她點頭,“我會努力讓這些花更美麗。”
本也笑着離開。
一番交談,她的心情好到極點,工作起來動作更俐落,手足輕快,哼個小曲。
花是最通靈性的植物,有自己的喜怒哀樂,跟人一樣需要呵護、需要讚美;可它們比人脆弱,人傷心後會修復,花一旦傷了心就再也無法治癒。
只是她的心也能修復嗎?
“住手!”舒藍擋住花,“這是非賣品。”
“非賣品?”站在門口的法國男人眼一橫,“那就送我了,拔下來。”後面跟着大概像是跟班的男人奉命上前。
“你們存心搗亂,我報警。”舒藍邊喊邊護花,一手抱花,一手阻擋攻擊,顯然的,她根本沒有抵擋的能力,無賴男人的一隻手伸向那銀邊紅玫瑰,猥瑣的面孔露出得意的笑。
“哎喲!疼!誰?快鬆手!”突燃橫過一隻修長的手抓住男人的腕部,將人甩至一旁。
男人正要開罵,猛地收住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抓痛他的人,本不甩他,扭身踹了另兩人一人一腳。一個男人氣勢洶洶地撲向他,還沒弄清狀況,就吃了一記過肩摔;另一個分神之際,胃部也被狠狠地賞了一拳,當場痛得彎腰單膝跪地。
倫代聞聲已經拿着工具衝了出來,衝到舒藍身前,握緊她的手,上下掃了一遍。
“你有沒有受傷?”
她看了看手上的花,還好,“沒事。”繼而轉頭看向三個無賴。
爲首的男子驚了一下,往後倒退幾步,拍打他的兩個跟班
,“你們傻了嗎?給我上!”
但兩個跟班沒動,反而將爲首的拉住,他們知道面前這個男人不是好惹的,特別是他眼中沒有消散的戾氣。
“我說你們來這裡搗亂,起碼也要打聽打聽。”他的聲音彷佛來自空曠的原野,有聲似無聲,既冷又利,讓人恐懼。
三人似乎同時再不走恐怕就沒法直着走離開了,他們立刻奪門而出溜之大吉。
本這時回過頭來,不經意的走到她身邊,默默的看着她護住花的神情,而當舒藍站起身時,才發覺兩人快貼在一起了,一個背抵門板,微揚着頭,一個單手撐門,俯視她的臉,好曖昧的姿勢,她甚至感覺到他呼出的氣息撲在他臉上。
本馬上放下手退後,臉微熱,“對不起。”
兩人都不作聲,室內靜得連空氣也停住流動,她盯着他,他則不自然地撇開頭。
“走吧,去吃飯。”倫代看出他的拘謹,苦笑着打破沉默,率先走出去。
本嘆口氣,卻不清楚爲何,還是去吃飯吧!
她絕非冷血,只是她給不起而已,還有,她再也沒有膽子涉及愛情以免舊傷復發。
安納西的夜景是最教舒藍心曠神怡的,雅緻而溫馨,是專屬於她的家,這方天地令她安心、放鬆,是她能安心獨自在異國生活的原因之一。
夢中的美好田園生活,巧手花農是畢生嚮往。
猛然間移來一個修長的身段立在腦海中,淡漠與玩世不恭的神態,傲然離去,只餘些綽約的身影待人尋念。
白夜凜,商界的笑面虎,對自己卻是無微不至的照顧,只是這一切都是假相,宋瀾爲的是蘇町柔的移情別戀,而他爲的是白氏的總裁之位,她就要活得這麼悲哀嗎,前世今世都被人利用,只是白夜凜既然只是利用,爲什麼要表現得這麼真實,讓她……
怎麼會突然想起他?舒藍半眯的眼一下子睜大,也許他天生便是那種讓人一眼難忘的人,
噢,想得太多了!她迅速起身,拍掉衣褲上的泥屑,朝她的小臥房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