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是麼?”何蔓一心把鄙夷宋科的心進行到底了,爲了錢財,這個人什麼嘴臉都做得出來。
“真的!”似乎很激動,宋科倏地站起來。
何蔓眯起眼角已經有細細皺紋的眼睛,撇撇嘴,頭也難得擡起來看。宋科暗覺自己有點唐突了,尷尬地緩緩坐下來。
比起穩重有禮的白夜凜,這個宋科完全上不了檯面。
爲了不再讓這個人纏着藍藍,也達到羞辱白夜凜的目的,何蔓想到了一箭雙鵰的好辦法。於是她表情略一放鬆,開了口。“那就要看你願意爲藍藍做到什麼程度了。”
聽完何蔓一番交待,他覺得自己已經懷抱佳人,坐擁萬千財產了。
皺眉不願再多看這副貪婪的嘴臉,何蔓示意宋科可以離開了。
想着自己即將如願,宋科便大着膽子請示何蔓,“何總,請問我可以去探視藍藍嗎?”
他這幾天去了醫院多次,但是何蔓把舒藍保護得很好,沒有她的允許,任何人都沒有探視權。
何蔓略一思忖,“後天,藍藍出院,你去接她吧。”
得到了回覆,宋科沒有多作糾纏,意得志滿地走出何蔓的辦公室。
按壓着急欲跳出嘴裡的心,蘇柔看着兩個警察如臨大敵。她緊緊跟隨外公一同去了書房。
“等一等,沈小姐,按照我國相關法律規定,你作爲案件的有關人員,你不能進入比對現場。”她被關在沈思聶的書房之外。
拼命咬着下嘴脣,她在走道上感受地獄之門緩緩爲她而開,目不轉睛死死瞪着那道緊緊關閉的書房門,身體抖得更加厲害,驚覺身體已經慢慢僵硬,一種侵入骨髓的陰冷漸漸滲透進身體。
過了無數個世紀,在她快要停止,那道門轟然打開,嚇得她差點就此倒下去。
兩個警察微微對着她敷衍的笑了笑,蘇柔彷彿聽到自己全身的皮膚都在尖叫。沒等她反應過來,那那個警察已經轉身向樓下走去。
緊接着,她驚魂未定地撲到尚未合攏的門上,看到沈思聶正緩緩關上書桌的抽屜。
她拼命捂住嘴巴,精神已經到了要炸裂的地步,原來,原來,原來那個催命符壓根就不在保險櫃裡,而是在那個死老頭的書桌裡。
她壓抑着焦燥和不安,故作鎮定的慢慢走下樓,卻控制不住不停顫抖的牙齒。她飛快地望了一眼等在大門口的兩名警察,對方似乎在低聲交談,並沒有注意到她。
她斜眼觀注到沈思聶已經離開書房,即將下樓,蘇柔一個閃身,邁進廚房裡,李嫂居然也在,蘇柔陰狠地盯了她一眼,裝作若無其事的從冰箱裡取出一杯手,李嫂驚詫地看見那杯裡的水像沸騰一樣劇烈的抖動。她微張着嘴慢慢看向小姐的臉時,無意被蘇柔滿臉的殺意嚇住了,轉回身裝着繼續做自己的事,不敢再回頭看一眼。
“真是麻煩沈老太爺了,這都怪我們辦事不周到。目前看來,我們局裡的電子檔有誤,原來的紙檔又遺失了,只有以老太爺您的這一份爲主了。”胖警察臨走跟沈老太爺連聲陪罪。
什麼?她沒有聽錯吧,蘇柔趕走了李嫂,豎起耳朵在牆角偷聽。
她簡直是地獄掉進天堂啊,她沒有聽錯吧。
原來那具女屍DNA鑑定對比,第一次是與警方的電腦電子檔相穩合,只因系統進了病毒,部分數據出了錯,通過紙檔的比對,大部分都歸檔,唯獨失了四份,包括沈依依的那一份,所以今天才來沈家比對。
比對的結果是,濃家的數據和警方的數據不一樣。那就是說警方的數據出了問題。於是這個案件目前就與沈家無關。
得到這個消息,蘇柔簡直要欣喜若狂了。
“老天都幫我,老天都幫我。沈依依你就安靜地去死吧。”也不知是誰這麼無聊,居然把沈依依的屍體都偷出來了。
屍體經警方初步鑑定與沈家無關,不僅DNA對不上,雖然作了保屍處理,但因死了數月,面部已經變形,很難根據畫像來尋找她的家人了。所以這個案子又將懸掛起來。
得知此事的舒藍與蘇柔死裡逃生的心情截然相反。
“哪裡出錯了,爲什麼會是這樣,蒼天無眼啊,你讓我活着
是爲什麼啊……”伏在枕上,舒藍失聲痛哭。自己孤身無援一個人佈置安排這麼久,等來這樣一個結果,到底是爲什麼啊……
然而她知道眼淚於事無補,她要麼放棄,要麼繼續,放棄是做不到的。
“我要怎麼辦……”淚眼朦朧地舒藍無措地盯着天花板。
看完最後一份專案書,累了一整天,白夜凜神情疲憊地靠向身後椅背,閉目養神。
只是隨之竄進腦海的素淨白顏,卻教他無法靜心休息。輕按眉心,他無力。整片腦海全是她。
近一個月來,她消失在他的世界,而活在他的腦海。
他懊悔自己竟然無時無刻不想着她。就連開會時,看着眼前清一色的男高管,她清冷嬌俏的小臉就這麼猝不及防跳進來。
看一眼窗外夜色,白夜凜掃了一眼腕錶時間,九點了,真快。緩步走到玻璃幃幕旁,看着燈火星光,他不再知道她的近況,自那天離開後,他已經撤消了對蘇苒的監視。
“宋科……”白夜凜嘴裡喃喃這個名字。
喀喀。
白夜凜微轉身,盯着門口處,雖然他關上了燈,藉着窗外的光線,他依然能清楚地看到一個女人鬼鬼祟祟地躬着腰走進來,光線的對比,她似乎看不太清晰地四處打量。
柳思慢慢適應了房裡的黑暗,心裡疑惑的嘀咕,明明打探好了,白夜凜還沒走的呀。難道又是在洗手間裡,纔回過頭,她意外對上一雙深邃冷眸。嚇得她捂住嘴巴,他幽沉陰冷的眸子,就像是北極寒冰似的,不斷散發出陣陣冰冷氣息。
一如那天在山頂的情景,歷歷在心的恐怖刻在內心深處,全都被挖了出來,柳思害怕地大叫着,“不是我,是白夜澤,”爾後轉身就跑。
一把攫住柳思的手。又是白夜澤,真是賊心不死。
另一隻手硬硬的託着柳思的下巴,毫不憐惜的硬扭過來。
“你表哥,這次又出什麼損招了?”看着柳思疼得咧嘴,眼淚一串串地掉下來,再也不會有人讓他有灼傷的感覺,他只是嫌惡地甩開柳思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