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周心陽扶着孟義婧進門的時候,就看到季星之正在換鞋子,看起來是要出門的樣子。
看到季星之,周心陽的臉上迅速泛起了幾抹蜜色,感受到臉上發燙的溫度,她連忙捂住了自己的臉頰,生怕被別人發現。
和她想比,孟義婧是截然不同的表現,一看到他,孟義婧的臉瞬間就冷了下來,問道,“你回來幹嘛?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在醫院嗎?”
這段時間季星之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現在他主動回家實在是實屬不易啊。
孟義婧知道要是發生什麼事,只要去醫院找季星之是準保找得到的。
季星之看了眼孟義婧,又看了看她身邊的周心陽,答道,“回來拿點東西,我現在就走。”
一聽他說又要走了,孟義婧一猜就知道他是要去醫院,怒火又被激了起來,她指着季星之說,“你乾脆就住在醫院算了,三天兩頭的就往那裡跑,不知道的還以爲你的家就住在那裡。”
季星之沒接話,換好鞋子之後,他拿起文件包道,“走了。”
說完,還真的離開了。
看着季星之毅然決然的背影,孟義婧氣的差點就把鞋架上的鞋朝他扔過去了。
聽到了旁邊孟義婧的喘氣聲,周心陽才把視線從季星之身上收回來,臉頰上的紅暈也淡了一些,安慰道,“奶奶,你彆氣了,季總他肯定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奶奶應該多給年輕人一點自由,不要太過的約束他,你約管着他,就跟那風箏一樣,線繃得緊了,就容易斷,到時候就會越飛越遠。”
孟義婧也不想讓周心陽看到自己與季星之爭吵,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嘛,雖然她挺喜歡周心陽的,可她畢竟是個外人,點點頭,“嗯,你說的也對。”
想到剛纔孟義婧說季星之三天兩頭的去醫院,周心陽就擔心起來,連忙問,“奶奶,季星之去醫院幹什麼啊?是身體不舒服嗎?”
聽出了她話裡的關心,孟義婧在想要是季星之是真的身體不舒服就好了,身體不舒服頂多看個一兩天就好了,可現在他是被許墨兒那個女人完完全全的給迷惑到了,這一迷惑可就是一輩子了。
她嘆了口氣道,“哪是他的身體不好啊,是他的前妻受傷了,這不上趕着的去醫院看他前妻嘛。”
聞言,周心陽眼底的光彩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興致乏乏的“哦”了一聲就沒再說話。
身邊的人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孟義婧還有些不適應,一扭頭就看見身邊的小姑娘目光黯然,嘴脣微撅,滿臉寫着不高興三個字,她一下子就猜出了周心陽對季星之的心思,也沒說出來,只是在心裡偷偷記了下來。
周心陽一下子又笑了起來,道,“那奶奶我就先走了,改天我再來看你,今天你也累了吧,好好休息,拜拜。”
孟義婧對周心陽揮揮手,“再見,有時間一定要來玩啊。”
.........
醫院裡,季星之來到許墨兒的病房裡卻發現裡面沒有她的身影,上面的牀單還有些凌亂,心一下子就慌了,他走過去摸了摸被單,上面還有一點餘溫,說明許墨兒是剛離開不久。
這時,走進來了一個小護士,季星之連忙拉着她問,“這間病房裡的病人去哪了?”
護士被季星之臉上的嚴肅嚇到了,結結巴巴的說,“她……她剛剛去了外面,說是要去散散心,要不你去外面找找她吧。”
聞言,季星之立馬鬆開了護士,轉身往外面跑去。
沒有準確的答案,季星之幾乎把整個醫院都找了一遍,最後終於在一個池塘邊發現了許墨兒的身影。
許墨兒穿着一件單薄的病號服坐在長椅上,寬闊的病號服更顯得她的身體瘦削,季星之看了有些心疼,把外套脫了下來,走到許墨兒身邊輕輕把外套披在了她身上,輕柔的說道,“外面天氣這麼涼,也不穿件外套就跑出來了。”
聽到季星之的聲音,又看了看身上的外套,許墨兒二話沒說就擡手要把外套給摘下,卻被季星之先一步識破動作,把她的手按住,說,“別脫下來,你脫了我還會給你披上去,沒必要把我們兩個人都折騰一遍對吧?”
看着季星之強硬的態度,許墨兒鬆開了手,扭過頭,重新看向平靜無波的湖面。
季星之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是一件小巧精緻的手錶,他牽過許墨兒的手,徑直把手錶戴在了她的手上,整個過程不超過八秒鐘。
許墨兒反應過來時就看到手腕上已經帶上了一條手錶,手錶上面還寫着幾個字母,分別是xz和me,這分明就是他們倆的英文縮寫,而且中間還有一個愛心。
手錶設計精巧,做工細緻,更重要的是這個款式……她的確是第一次見。
所以……這真的是他自己做的?
但那又如何!
前段時間視她如螻蟻,讓她給莫依依當伴娘,甚至相信莫依依的話都不相信自己,任由莫正陽打了自己十個耳光!
季星之正在欣賞着自己的傑作,這個手錶是他親手製作的,花費了很多功夫,其實這塊手錶已經做好了很久了,只不過一直沒有送出來而已,不過現在送出來也沒關係。
正在欣賞中,卻看到許墨兒快速麻利的把手錶脫了下來,揚手把它扔進了池塘裡。
“撲通”一聲,平靜無波的水面濺起了一點點水花。
季星之不可置信的看着許墨兒,她就這麼討厭他嗎?
許墨兒站起身來衝他喊道,“我告訴你,不論是現在還是以後,我永遠都不會愛你,所以還請你以後可以別在我身上浪費心思了嗎?”
這句話反過來的意思是:我已經不想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了。
許墨兒對季星之已經一點希望都不抱了,明明知道他一點都不愛自己,何必硬貼上去?
她跳下樓的那一刻,心就死了。
季星之看着許墨兒的眼睛,以前許墨兒再看向他的時候,眼底都會有濃濃的愛意流露出來,而現在他看到的只有恨意,恨意洶涌,瞬間就將他湮滅在那滔滔憤懣之中。
現在,他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許墨兒對他已經沒有愛了,只有恨,這個認知讓季星之感到很難受,他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
他走了之後,許墨兒一下子跌坐在草地上,雙眸失神的看着草地。
.........
張子凌得到了開發權之後,像是宣權一般立馬就去到萬巖島,看完之後,就回來準備寫開發方案。
在回來的路上,經過季氏大廈時,他不經意間往外瞄了一眼,卻看到季氏大廈燈火通明的,讓他覺得亮的刺眼!
他把車停了下來,怒視着季氏大廈,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開發權已經在他的手中了,季星之憑什麼還是這麼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