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碩謙正在書房裡處理公事,鍵盤敲得噼裡啪啦的響,身後黑白相間的落地窗簾嚴嚴實實的擋住了窗外的月光。 ..
微弱的敲門聲傳進耳畔,小的好像是小貓在撓門。
他微微皺了下眉頭,只掃了一眼便又繼續工作。
“進來。”
停頓了大概半分鐘,門外不見任何動靜,也沒有人推門,家裡只有他和顧七裡,除了她難道還能是鬼敲的門?
他沒理會,繼續敲鍵盤。
又過了一會兒,敲門聲再次響起,大概是擔心他聽不見,稍稍加了點力道,像小狗擡起兩隻蹄子在門上扒着。
“進來。”
依然不見有人進來,門口靜悄悄的。
慕碩謙終於按捺不住,起身向門口走去,打開門,走廊裡空無一人,好像剛纔敲門的真是鬼。
他低下頭,正看到一隻白色的托盤放在腳尖前的地毯上,上面擱着兩隻玻璃杯,一杯是溫水,一杯是沖泡好的胃藥。
顧七裡躲在走廊的拐角偷偷的往這邊看,剛纔她要回屋的時候發現他從醫院拿回的那包藥原封不動的放在茶几上,他又不是鋼鐵做的,生病就得吃藥,而且看他的臉色,好像還病得不輕。
雖然把藥衝好了,可她還是擔心被他冷言冷語的直接拒絕,她好歹也是要點面子的,就算被無視也不想太難看,所以才選擇了這樣一種委婉的方式。
慕碩謙似乎往這邊看了一眼,燈光下,黑眸格外的黑亮。
顧七裡急忙把頭一縮,拍了拍胸脯。
再次把頭探出去的時候,走廊上已經不見了他的蹤影,連帶着消失的還有那個托盤。
她暗自慶幸他沒有把托盤直接向她砸過來,這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顧七裡回到房間溫書,心一直跳得厲害,此時坐了好一會兒才得以平復,她以爲自己在他面前已經足夠的厚臉皮了,其實,還是害怕被拒絕的吧。
他們之間雖然只是契約關係,可同他相處的久了,竟然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些許異樣的情愫,說不清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因爲從來沒有經歷過。
不過,她很快就收回了心,這段婚姻的存在只有短短的兩年,兩年後,他們達成彼此的目的便可以分道揚鑣,再無瓜葛。
纖指在書本上劃過,遇到一個生詞,她急忙去書包裡找字典,不巧,沒帶。
這篇文章好像跟她作對似的,特別晦澀難懂,不認識的單詞接二連三的出現,不弄明白這些詞,習題就沒辦法做下去,偏偏字典又不在身邊。
顧七裡抓耳撓腮時,突然想到了慕碩謙的平板電腦,現在應該閒置在客廳裡,她急忙跳下牀穿上拖鞋,打開門直奔客廳而去。
果然,那臺他喜歡坐在沙發上扒拉的平板電腦就放在小矮桌上。
她欣喜的走過去,伸出手就要拿電腦。
“顧七裡。”冷冷的三個字從他的薄脣裡吐出來,聲音不大,卻讓她的脊背一直,汗毛都豎了起來。
面前的平板電腦被抽走了,他的黑眸隱隱透着怒氣,“誰允許你動我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