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碩謙淡定的迎視她的目光,眉頭向中間微微攏着,一臉無辜的說道:“我以爲你站不起來了。”
顧七裡:“……”
瑜伽啊,這是瑜伽。
他那一張清俊高雅的臉一本正經的說着這樣的解釋,顧七裡竟然找不到反駁的理由,明明就是被他佔了便宜吃了豆腐,可她只能氣得直癢癢的吃下這個啞巴虧。
電飯鍋傳來叮的一聲響,粥做好了。
像是得到了赦令,顧七裡趕忙說:“吃飯了。”
她轉過身急匆匆的往廚房走,紅透的耳根彷彿是透明的,看起來非常可愛。
慕碩謙微揚了一下脣角,心情似乎挺不錯。
大概他一臉好說話的樣子讓顧七裡放下了一些防備,她挖着粥,試探的問:“我今天想回學校。”
呆在這裡跟他大眼瞪小眼,還要時刻應付他的喜怒無常,根本就沒辦法靜下心認真看書。
“不行。”他冷然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又重新落回手中的晨報,“今天晚上我有一個應酬,可能會喝酒,你開車去接我。”
“不是有袁益嗎?”他的司機難道只是一個擺設。
慕碩謙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慢條斯理的將報紙對摺又對摺,直到折成一個方塊,期間也不說話,搞得顧七裡特別有壓力,她最受不了他這種明明一言不發卻在無形中殺人於無形的氣場。
要殺要剮能不能有句痛快話。
最後,她妥協了,捧起碗繼續吃飯,不再提回學校的事。
她已經徹底看清了一點,他把她留在這裡就是爲了給他做兼職司機外加老媽子。
她很想憤怒的吼一聲,堂堂慕家二少,缺——錢——嗎?
“這張卡放在你那裡。”
一說錢,錢就來了。
一張金色的卡片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推到了顧七裡面前,她怔怔的看着,臉上寫着一句話--不明白。
“家用。”簡單的扔下兩個字,慕碩謙拿起一邊的外套慢吞吞的穿好,今天是週末,他沒有穿得那麼正式,黑色的休閒西裝,白襯衫,沒系領帶,領口隨意的敞着,露出忄生感的喉結。
繫上袖口的最後一粒釦子,發現顧七裡還一副神遊天外的傻愣模樣。
“中午你叫外賣吧。”
說完,人已經邁着大步徑直往外走,顧七裡還在發愣,突然一道人影迎面砸了過來,她躲閃不及,胸口上已經蓋了一隻大手,熟悉又陌生的氣息撲面而來,她瞪着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一臉震驚的望着這個差點倒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視線下垂,又落向他坦然覆在她左胸的手掌上。
慕碩謙若無其事的直起了腰,冷漠的表情不見一絲一毫的鬆動,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稍稍凌亂的衣服,十分自然的走了出去,“抱歉,絆了一下。”
剛纔發生的一切電光火石,而他的表現又是如此的自然,處處都透着“我只是不小心”。
可顧七裡怎麼就那麼不信呢,堂堂慕碩謙會被椅子絆倒???
當她念書少好欺負啊。
等她回過味來衝到門口,只來得及看到邁巴赫62噴出的一股輕飄飄的尾煙,車頭一甩,箭般離去。
“慕碩謙。”顧七裡用力跺了跺腳,咬牙切齒的衝着車子消失的方向吼了聲,只可惜,迴應她的只有遠去的引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