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媽媽嗎?
顧七裡望着孩子肉肉粉嫩的臉,突然就升起一股憐憫之情,怪不得他會離家出走,原來是沒有媽媽啊,那他的爸爸是不是娶了後媽,所以對他也不好,他纔會用這種口氣說話。
“我爸爸每天就知道工作,他唯一關心我的就是成績,所以,我真沒什麼好寫的。”慕祈念大概察覺到自己的口氣挺衝,也不再說這件事,拿起布魯諾爲他準備的演講內容唸了起來。
小傢伙聲情並茂,一說起法語來就像是換了個人,聲音清脆,吐詞清晰。
顧七裡忽然就想到了自己小時候,好像也是四五歲的時候就開始參加演講比賽,只不過當時太小,她早就不記得了,是後來整理各種獎狀證書在日期上發現的。
“說完了。”慕祈唸的小臉酷酷的,“你覺得怎麼樣?”
“總體來說很完美,但是這幾個單詞的發音有一點不準確。”顧七裡拿起筆在本子上把那些單詞找了出來,用紅色的記號筆重新標了音,“這個翅膀應該念aile,舌頭不要捲起來,你看我的嘴型應該是這樣的。”
慕祈念非常虛心的跟她念了兩遍。
顧七裡又修改了一些小細節,拿起稿子給她念了一遍示範。
慕祈念聽得很專注,眼中漸漸露出一絲驚豔的神色,她講起法語來,竟然比他的老師布魯諾,那個正宗的F國人還要好聽。
最重要的是,她的風格很適合做演講。
“記住了嗎?”顧七裡重新把稿子遞給他。
慕祈念忽然往後一仰就躺在牀上,迅速捲了被子把自己裹住:“我不想念了,我困了。”
“嗯,好吧,那就早點睡。”顧七裡沒有勉強他,而是走過去調暗了燈光,知道他會不耐煩,可還是忍不住多嘴了一句:“給家裡打個電話吧。”
慕祈念果然不太耐煩的轉了個身,把後背對着她:“你想攆我走就直接說。”
“我不是想攆你走,只是怕你的家人擔心。”顧七裡的聲音柔柔軟軟的,像根羽毛一樣撩着他的小心肝兒。
等了一會兒,顧七裡以爲他已經睡了,嘆了口氣剛要離開,被子裡的那一小團突然坐了起來,沒好氣的把小手一伸:“把手機借給我。”
顧七裡釋然而笑,急忙去客廳裡找來手機遞給他。
慕祈念捧着手機,心裡琢磨着應該給誰發信息。
爸爸?
算了,他離家出走就是爲了讓他擔心着急的,現在目的還沒達到呢,怎麼能告訴他。
還是於伯吧,老頭子一定是急壞了。
慕祈念輸入於伯的電話號碼,發了條短信過去就把手機還給了顧七裡,他跑了一天也累了,眼睛望着天花板眨了兩下就睡着了。
顧七裡俯身給他掖了一下被角,盯着他因爲睡着而顯得特別安詳漂亮的臉蛋發呆,她覺是自己有點不可思議,把一個從公園裡撿回來的小男孩兒帶回家,竟然還爲他做飯,輔導法語,現在人家睡了,她還像個花癡一樣的站在這裡偷看小正太睡覺。
大概是太想念年年了,所以纔會把這個念念當成自己失去的那個兒子來疼愛。
顧七裡想自己是瘋了,她拍了拍有些泛紅的臉,從櫃子裡找出一牀被褥和枕頭就掩上門去了客廳。
剛出門手機上就響起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對方有些迫不及待但還是十分禮貌的問道:“你好,我剛纔收到了這個號碼發來的短信,請問小少爺在你那裡嗎?”
顧七裡一時還沒反應過來這個小少爺是誰,不過她馬上就想到了念念。
“你說得是祈念嗎?”
“是的。”於伯激動的差點哭了,一大早被那個小鬼靈精給騙了,結果他一回頭就不見了他,他找了一天都快急瘋了。
“他現在已經睡了。”
“那方便報個地址嗎,我過去接小少爺。”
顧七裡說了地址後突然又心生一種不捨,她咬了咬脣,望着臥室的方向:“要不這樣吧,明天早上你再來接他,這麼晚了,外面又冷,睡覺起來吹冷風很容易感冒的。”
於伯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而且看小少爺發得那條短信,他似乎和這位姑娘相處的非常愉快,應該不是壞人。
“那就打擾了。”
“沒關係。”
於伯掛了電話後又給慕碩謙發了條信息,告訴他小少爺找到了。
而慕碩謙收到信息的時候剛在巴黎落腳,一打開手機,裡面就跳出數條信息,都是於伯發來的。
看到最後一條,他才鬆了口氣,不過還是免不了惱怒,心想回去之後必然要好好的收拾那小子,膽子大了,敢跟他玩離家出走這一套了。
他在手機上回了於伯一句:“謝謝幫他的那個人,問他要錢還是什麼。”
“好的。”
顧七裡不到六點就起牀了,其實晚上也沒睡好,剛剛回國,她的時差還沒有完全調整。
她先是去兩個房間看了看,然後便從冰箱裡拿出麪包和火腿準備做三明治。
她正切着西紅柿,忽然感覺有一道目光停在身上,轉過頭就看到站在那裡的慕祈念,他的身上還穿着秋衣,已經有些皺皺巴巴的了,頭髮也亂糟糟的好像鳥窩一樣。
“祈念,你醒了。”顧七裡走過來向旁邊一指:“衛生間在那裡,你先洗個臉,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慕祈念哦了一聲便去了衛生間,進去後還把門鎖上了,他脫下褲子蹲在馬桶上迅速解決了個人問題,然後便走到洗漱臺前開始洗臉,對着鏡子的時候,他不由打量起這個小小的空間,有些狹窄,也沒有會衝浪的大浴池,但是收拾的很乾淨,所有的東西都透着柔柔的粉色。
他在景山的家裡只能看到爸爸的黑白色,根本沒有接觸過這麼溫暖明亮的顏色。
平時有着嚴重潔癖的小傢伙,竟然拿起一隻暖黃色的毛巾擦起了臉,這應該是她的毛巾吧。
慕祈念想要刷牙,可是沒有牙刷,正懊惱着,外面傳來敲門聲。
“祈念,我給你買了新牙刷。”
慕祈念心想,這就是書上寫的‘心有犀牛一點通’吧,他想要牙刷她就送來了。
打開門,他接過了顧七裡遞來的兒童牙刷,看到她額頭上浮出的汗和身上的羊絨外套,他皺了皺小眉毛:“你特意出去買的?”
“是啊。”顧七裡搓了搓手,笑着說:“你快洗吧,我的飯還沒做好呢。”
“外面不會冷嗎?”
顧七裡愣了下,就聽見他繼續說道:“我用你的也可以。”
他說着就要關門,顧七裡突然伸手擋住門扉:“對了,你的家人說今天早上會來接你。”
顧七裡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打電話的那個人和他是什麼關係,但聽那焦急的口氣,一定是他的監護人吧。
“知道了。”一想到要走,慕祈念就沒來由的一陣煩燥,轉身對着鏡子,看到那個頭髮像是鳥窩一樣的自己,有些嫌棄的用手揉了揉,忽然對着鏡子裡還沒離開的顧七裡說:“阿狸,你會打理髮型嗎?”
顧七裡說:“小孩子的髮型,我沒試過。”
不過,她還是換上拖鞋走了進來,先是替慕祈念洗了頭,拿過吹筒吹乾,用手理了理之後對着鏡子問:“你想要什麼樣的髮型啊?”
“炫酷一點的。”
顧七裡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拿過摩絲在他的頭髮上抹勻,用梳子往中間堅得立起來,一會兒工夫便給他做了一個莫西乾的髮型。
小傢伙顏值高,梳這樣的髮型顯得個子高,皮膚白,眼睛更大了。
“好看嗎?”顧七裡把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壓低了身子,腦袋湊在他的頸間同他一起看向鏡子。
慕祈念其實覺得非常帥,把他的英姿颯爽體現的淋漓盡致,可他還是撇了下嘴巴,草草的敷衍了一句:“一般般。”
對於顧七裡來說,這個評價已經很高了,她拍拍他的肩膀:“快去換衣服吃飯了。”
慕祈念換好了衣服,潼潼也起牀了,顧七里正在給她擦臉。
慕祈念從她身邊走過,不屑的說了聲:“真笨,洗臉都不會。”
潼潼聽了,立刻從顧七裡的手中拿過毛巾,笑眯眯的仰起頭:“七裡阿姨,我自己來。”
顧七裡把毛巾遞給她,走過去悄聲對慕祈念說道:“祈念,對女生說話的時候要溫柔一些。”
“我爸爸從來就不跟女生說話。”
“他是大人,你是小孩子,以後在成長的過程中難免會遇到很多很多女生啊,而且,潼潼真的很關心你,你昨天沒去上課,她擔心了一整天呢。”
“誰要她擔心了,多事鬼。”慕祈念冷着臉哼了哼,坐到餐桌前開始吃飯。
顧七裡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他父親對他的言傳身教真是根深蒂固啊。
“來,吃三明治吧。”顧七裡給兩個小的每人發了一塊三明治。
“謝謝七裡阿姨。”潼潼脆脆的喊了一聲,兩隻小手接過來就小口小口的咬着。
“謝謝。”慕祈念盯着手中的三明治發了會呆。
顧七裡給他倒了牛奶,“怎麼,不喜歡吃?”
“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吃三明治?”他擡起烏亮的大眼睛,黑黑的眼仁像是兩顆圓葡萄,“我爸爸最討厭吃三明治了。”
顧七裡還沒來得及體會心中那絲異樣,門鈴就響了。
304.每304章不要總是動手動腳
顧七裡看着站在門外的老者,客氣的問:“請問你找誰?”
“你好,我姓於,是來接小少爺的,昨天晚上我們通過電話。”於伯禮貌的笑了下,“請問他在嗎?”
一聽到於伯的聲音,慕祈念立刻從椅子上跳下來,垮着一張小臉:“我不回去。”
“小少爺,先生已經知道你離家出走的事情了,他很生氣。”
“那就讓他生氣吧,反正他現在在F國,也沒有空搭理我。”慕祈念撅着小嘴兒,“而且,阿狸老師還要輔導我演講呢,她是我們法語班新來的老師。”
顧七裡:“……。”
她什麼時候升級成老師了。
“對不對,老師?”慕祈念轉頭看向她,還在暗處衝她猛眨眼睛。
顧七裡心中哀嘆一聲,她雖然喜歡小孩子,可對於這個萍水相逢的小傢伙竟然是格外的寬容,想要拒絕他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於伯也一臉疑惑的看向她,被兩雙眼睛盯着,顧七裡真是進退兩難。
理性告訴她應該把念念交給於伯,可感性又想要自私的多留他幾天。
“是的。”她一開口連自己都吃了一驚,這不是她剛纔所想的答案啊。
慕祈念一臉高興的仰着小腦袋:“於伯,我沒說謊吧?”
於伯無奈的搖了搖頭,“既然小少爺想在這裡輔導,那就只能打擾老師了,我的電話麻煩你存一下,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找我。對了,先生昨天說,謝謝老師收留了小少爺,你想要什麼樣的報答也儘管跟我說,能滿足的一定滿足。”
好端端的提到了報酬,顧七裡覺得這事情有點變味兒,她強壓下心中對那個什麼先生的偏見,努力扯出一絲笑來:“不用了,這是我們當老師應該做的。”
於伯又叮囑了幾句才離開,他一走,顧七裡就板下臉,對着一臉得逞的慕祈念說道:“祈念,撒謊是不對的,小孩子更不應該撒謊。”
慕祈念低着頭,一隻光光的腳丫子摩擦着另一隻腳,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唉!
顧七裡轉身去拿了自己的拖鞋彎下身套在他的小腳丫子上,她的鞋他穿起來大了太多,不過總比光腳踩在磁磚上要好。
她不是他的誰,哪有什麼資格對他說教,更何況,看到他委屈的樣子,她也會跟着難受。
“把書包拿來吧,我送你們去幼兒園。”
一直低着頭的慕祈念突然有些緊張的抓住了她的手,一臉忐忑的問:“那你傍晚會去接我嗎?”
“祈念,不回家真的好嗎?”
“反正我爸爸不在家,再說了,你不是要輔導我演講嗎?”
“可我們纔剛剛認識,彼此都不熟悉,你爲什麼這麼相信我,不怕我把你賣了啊?”
慕祈念嗤之以鼻:“你這麼笨,睡覺的時候都不知道蓋被子,我不把你賣了你才該偷着樂呢。”
顧七裡眨眨眼,她是喜歡睡覺的時候踢被子,可這跟智商有直接關係嗎?
而且,他昨天晚上有偷偷的出來看她?
慕祈唸的小臉紅了紅,有點不好意思的昂着小腦袋瓜:“反正放學後看不見你我就不走。”
顧七裡無奈的想要揉一揉他的腦袋,可看到他今天剛做的莫西幹髮型還是改成掐了一下他的臉蛋:“知道啦。”
慕祈念一臉嫌棄的避開:“不要總是動手動腳的。”
可在轉過身的時候,他的小臉還是再次漲紅了,被她捏過的地方有種奇異的溫暖,一點點順着血液佔據了他的四肢百骸。
慕祈念今天一來幼兒園,立刻就成爲了女孩子們的焦點。
“念念,你的新發型真好看,我可以摸摸嗎?”一個穿紅裙子的小姑娘有些怯怯的問。
“不可以。”慕祈念冷着臉拒絕,換作平時,他一定不屑於解釋,可今天心情不錯,破天荒的補充了一句:“這是阿狸給我做的,你們不準碰。”
“你這髮型真是醜爆了,像一堆大便堆在頭上。”身後傳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是在幼兒園裡跟他最不對頭的金小俊。
金小俊手裡抱着個球,往地上吐了一口:“呸!”
“金小俊。”慕祈念眼睛一紅,像個小狼崽一樣的撲了上去。
很快,兩個小不點就扭打在一起,旁邊有小姑娘趕緊跑去找老師了。
顧七裡傍晚等在幼兒園門口,先是潼潼蹦蹦跳跳的跑了出來:“七裡阿姨。”
顧七裡將她抱起來,親了親她的額頭:“潼潼乖,念念呢?”
提到念念,潼潼的小臉就皺了起來,顧七裡覺得有些不對勁,一擡頭就看到走在人羣最後面的慕祈念,他的頭髮亂糟糟的,眼角處還有兩塊青。
“念念,這是怎麼了?”顧七裡急忙走過去。
慕祈念一臉的不以爲然,“打架了。”
“這位小姐,你是?”幼兒園的老師看到她,立刻走來詢問。
顧七裡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正尷尬着,慕祈念忽然說:“這是我姐姐。”
說着還拽住了她的手。
姐姐?顧七裡有些汗顏。
“念念的姐姐,你好,念念今天跟小朋友打架,兩個人都受了傷,雖然是對方出言不遜,可念念也不該出手打人,希望你回去後可以好好跟他談一談。”
回去的路上,顧七裡沒有說話,念念在看明天參加演講比賽的稿子。
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教育他,可在路過一家藥店的時候,她進去買了一瓶消毒水。
“七裡阿姨,是那個金小俊不對,他說念念的頭型是一堆大便,他平時就總是找念念的茬。”潼潼坐在沙發上,看着顧七裡給慕祈唸的臉上擦藥。
“不要多嘴。”慕祈念冷下了臉。
潼潼哼了一聲:“你就是喜歡七裡阿姨給你做的頭髮,所以不許別人說它不好。”
“陳樣潼,你有完沒完啊。”
“祈念。”顧七裡嘆了一口氣,“不要對女生這麼兇,潼潼是爲了你好。”
慕祈念嘟了嘴巴,頭扭向一邊,過了很久才嘟囔了一句:“對不起。”
“沒關係。”潼潼歡快的笑起來,露出編貝一樣的小牙。
顧七裡把煮好的雞蛋拿過來,剝了皮後放在慕祈唸的臉上輕輕的滾着:“還疼不疼了?”
慕祈念面對她一臉的關切,鼻子突然一酸,他以前也經常打架,每次都是於伯跑去處理,多數時候是陪被打的小朋友去醫院,或者是直接用錢解決,而回到家後,爸爸總是先批評他不該打架,從來沒有關心過他也是受了傷的,也不會追問原因,更不會像阿狸這樣親手替他敷傷口。
他覺得阿狸真是奧特曼派來拯救他的。
“阿狸。”慕祈念忽然認真的看向她白皙的臉,“你有男朋友嗎?”
“沒有啊。”顧七裡滾着手中的雞蛋,水潤的眼睛愈發的明亮,“怎麼了?”
慕祈唸的頭低下去,小胖手有些不安的在大腿上揉着:“你要是沒有男朋友,考慮一下我唄。”
顧七裡差點把手裡的雞蛋捏碎了,又好笑又有些感動的望着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沒關係,你可以先考慮幾天,要不這樣好了,如果我這次演講比賽得了第一名,我們就確定關係吧。”慕祈念說得一本正經,眼眸中含着強烈的期待。
“可是七裡阿姨都可以當你的媽媽了呀。”一旁的潼潼有些落寞。
“陳梓潼,你閉嘴。”
“哇。”潼潼憋了憋小嘴兒,終於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顧七裡急忙把她抱起來哄着,慕祈念氣鼓鼓的把頭轉向一邊:“愛哭鬼。”
慕祈念表白的事情因爲潼潼的大哭而告一段落,晚上又和顧七裡一起復習了演講的內容,他已經胸有成竹了。
“阿狸,你明天會去看我的比賽嗎?”鑽進被窩,慕祈念小心而期待的望着給他蓋被子的顧七裡,怕她不答應,他還故意說得很嚴重,“如果看不到你,我怕我會發揮失常,說不定還會尿急。”
顧七裡掖了一下被角:“你爸爸難道不陪你去嗎?”
不提還好,一提他就一肚子火氣:“別提他了,他的眼裡只有生意,他的錢多得可以繞地球不知道多少圈兒,可他還不知足。”
“那好吧,早點睡,我明天送你過去。”顧七裡發現,她對這個小傢伙的要求真的是無力拒絕。
F國,巴黎。
慕碩謙剛剛結束了一個會議就收到了於伯的信息:先生,明天上午九點,小少爺要參加法語演講比賽,您不參加了嗎?
明天上午?
慕碩謙皺了下眉頭,可布魯諾說是下週三,是他說錯了,還是自己聽錯了。
“剩下幾天還有什麼安排?”慕碩謙問一旁的蕭然。
蕭然拿出行程表看了眼:“還有一個實地考察和兩個會議。”
“安排林副總去應付,給我訂回國的機票。”
“謙少怎麼突然要回國了?”這邊的工作是葡京今年發展計劃的重中之重,關乎着他們將來在巴黎投資建分店的大計,蕭然實在想不到慕碩謙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非要趕回去。
慕碩謙沒有回答,只是擡頭望了眼遠處的香榭麗大街,半晌才緩緩的低喃:“祈念站在演講臺上的樣子,跟他媽媽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