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落是聰明人,看到白承錫這樣的態度她就猜想到了什麼,不過,她還是一臉無辜的問:“這是什麼?”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承錫倚着座椅,目光冷凝,看着她的眼神全無半點耐心與溫情。
他發現,當她決定跟他分道揚鑣去國的時候,她就不再是那個他所認識和喜歡的蘇櫻落了,原來他們的價值觀和人生觀存在着如此大的差異和不可逾越的鴻溝。
他想要的女人是如泉水一般清澈見底,如雲絮一般寧靜淡然,有小鳥一般溫柔怡人,他以爲自己會適應她強勢的性格,他甚至想過以婚姻來約束她野馬一般的狂妄,可是他的所有努力都在她踏上飛機的那一刻宣告破裂,那時候的他像是經歷了一場輪迴,多年的感情毀於一旦,痛苦可想而知。
就是因爲太痛,所以纔會在痛定之後變得淡然寡情,他對蘇櫻落早已沒有了當初的感情,就連恨意都已經被時間所消化了,現在的蘇櫻落只是過客,只是陌生人,最多有那麼點交情而已。
他很感謝她在多年前爲他的事業所做出的幫助,同樣,他也給予了她豐厚的回報,甚至想娶她爲妻,只是她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而這個世界上,很多機會往往只有一次,錯過了就不會再有。
蘇櫻落在白承錫逼人的注視下,伸手拿過了那個袋子,在看到裡面的東西后,她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這裡放着的東西都是白承錫找來的證據,每一個都是鐵證,根本容不得她狡辯。
蘇櫻落在來這裡之前其實就做好了被揭穿的準備,不過,她絲毫不覺得害怕,因爲她相信白承錫是不會拿她怎麼樣的。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只好坦白告訴你了。”蘇櫻落攏了下耳邊的碎髮,一臉淡定的看向對面端坐的男人:“我愛你,所以,我絕對不允許你跟別的女人結婚,你想結婚,我可以和你結,你想做什麼,我都會陪你,承錫,從我回國後,我一直都在跟你闡述着自己的真心,可你呢,根本就裝做沒聽到,你和那個小記者不過就是玩玩而已,用不着來真的吧,你知道我很害怕嗎?害怕失去你,害怕你跟別人在一起。”
白承錫冷冷的看着一邊說話一邊流淚的蘇櫻落,她現在的表現更像是在演戲,或許她說得是真的,可是戲演得多了,就連她自己都分不清哪裡是現實了吧?
他只覺得噁心和諷刺。
“那好。”白承錫突然將手中的的煙盒擲在了桌子上,“我說過,我以前可能欠你的,你想怎麼對我都沒關係,但是你把主意打到我老婆的身上來,那就別怪我不顧及當初的那點情份了。”
白承錫站起身,冷睨着她:“蘇櫻落,我再說一遍,不要再自做多情了,我不愛你了,早在十年前就不愛了,我現在愛的是卓雨晴,她是我的老婆,你所做的事情對我來說都是無比的噁心,只會讓我對你越發的不恥。”
蘇櫻落一臉震驚的看向他,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絕情的話來,見他要走,蘇櫻落急忙撲了上去,從後面猛地抱住了白承錫:“承錫,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我知道,你也是愛我的,我們之前二十年的感情怎麼可能說不愛就不愛了,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白承錫用力扯開她的手,不發一言的推門而去,背影不帶一絲留戀。
“承錫。”蘇櫻落不死心,還要追出去,外面一直守着的兩個保鏢將她的去路擋住了,冷聲說:“蘇小姐,麻煩你在這裡喝杯咖啡,你現在不適宜立刻出去。”
蘇櫻落惱怒的斥道:“你們憑什麼攔我,是誰給你們的膽子?”
兩個保鏢鐵樁子一樣的杵着,對於她的叫罵聲充耳不聞。
白承錫從咖啡店的後門走了出去,直接上了外面停着的車子,這家咖啡店他早在很久之前就買了下來,只不過買下來就沒有來過,現在他才發覺當初的自己因爲年輕氣盛是多麼的愚蠢,有些人註定不值得等待,有些東西註定要被撇棄。
白承錫坐進車裡,淡淡的同助理吩咐:“把這家咖啡店低價處理了。”
“好的,白總。”助理說完又問:“接下來去哪?”
接下來嗎?
白承錫望了眼窗外,接下來對他來說纔是真正的考驗。
~
蘇櫻落第N次從座位上衝到門口,無奈那兩個保鏢紋絲不動的守着,她根本就出不去,她知道這是白承錫不讓那些記者抓到他們見面的證據,否則他處理起來就更棘手了,蘇櫻落冷哼,他還真是想得周到啊。
既然出不去,蘇櫻落決定還是心平氣和的等一會兒,她剛要回到座位,忽然看到一條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蘇櫻落眼睛一亮,嘴角露出得意的冷笑。
卓雨晴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思才跑了過來,她不是不相信白承錫,而是職業病從中作祟,她也很想知道這件事是不是蘇櫻落做的。
白承錫的保鏢認得她,看見她立刻恭聲問好:“夫人。”
卓雨晴點了下頭:“白承錫呢?”
“白總已經走了。”保鏢實話實說,說過之後突然又意識到蘇櫻落就在包房裡,他急着想要解釋,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卓雨晴與蘇櫻落打了個照面。
她微微一愣,沒想到蘇櫻落還沒離開。
“卓小姐是嗎?”蘇櫻落首先開口,“談談吧。”
卓雨晴覺得跟她沒什麼好談的,可她又清楚的知道,如果這件事真的是蘇櫻落從中搗鬼,那麼她針對的就是自己,碰面是早晚的事情。
卓雨晴說:“好。”
保鏢似乎覺得不妥,一臉警惕的勸道:“夫人,還是問問白總的意思吧?”
“不用,你們在這裡等着就好,我跟蘇小姐說一會話就出來。”卓雨晴衝保鏢做了一個安心的表情後走進了包房,同時帶上了房門。
蘇櫻落在椅子上坐下來,悠閒的翹着長腿,熟練的點了根菸夾在指間。
“卓小姐,今年多大?”
卓雨晴在就近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平時聞慣了白承錫的煙味兒,現在對於其他人抽菸,她都會覺得有些嗆人。
“二十五。”卓雨晴淡然的看了她一眼。
蘇櫻落想到自己已經三十四歲了,她們之間差了將近十歲,再看她的皮膚,白皙細膩,光彩熠熠,煥發着青春的朝氣,而她每天需要用昂貴的護膚品,每週都要去美容院,雖然極具心思的保養,終究抵不過歲月的侵襲,而且論長相,她也不如天生麗質的卓雨晴,清純秀麗,如同出水芙蓉。
不過蘇櫻落並不自悲,因爲她有着明星的光環,有着豐厚的積蓄,這點是卓雨晴這種窮酸小記者所攀比不了的。
她可以在事業上幫助白承錫,做他得力的左右臂,而卓雨晴只能做花瓶,一個花瓶看得久了,早晚會膩,而左右臂是無論什麼時候都缺少不了的。
“卓小姐知道我和承錫的關係吧?”蘇櫻落抽了口煙,瀟灑的吐出一個菸圈兒。
卓雨晴笑了一下:“知道,我老公跟我說過,他說你們十幾歲就認識了,還在舊城區那邊生活了三年。”
她的笑容淺淺的,一聲“老公”成功的將蘇櫻落的那個“承錫”逼到了塵埃裡,她們同白承錫之間的關係誰更親密,從稱呼上就不言而喻了。
蘇櫻落的眉頭皺了皺,她沒想到連他們曾經同ju的事情,白承錫都告訴了卓雨晴,她本來還想拿這件事來刺激她。
“承錫做菜很好吃吧?”蘇櫻落看似隨意的問,同時看了看自己纖細的手指頭,“我記得那年我生病了,突然想吃紅燒魚,當時已經是晚上兩點了,根本買不到,結果承錫就從網上下載了菜譜跑去廚房給我做,那是他第一次做菜,他真是天生的廚子,他做的魚,味道堪比大飯店,從那以後,只要我忙的沒時間下廚,他就經常下廚。”
卓雨晴心想,原來白承錫是在那個時候學會做飯的,想到他曾經爲了蘇櫻落做過飯,卓雨晴難免會吃醋,不過這個時候,她自然不能讓蘇櫻落看出來。
卓雨晴說:“承錫的手藝的確很好,在家裡都是他親自下廚,因爲我不會做飯,他說過,不讓我下廚房,說廚房油煙大,對皮膚不好。”
卓雨晴從來不會跟人耍心計,她都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看來爲了維護自己的愛情,她也可以有尖酸刻薄的一面:“蘇小姐現在的皮膚有點發黃,會不會是那個時候下廚薰的?”
蘇櫻落一聽,臉色不自然的變得很難看,看來白承錫很疼她,根本不讓她下廚房,而她因爲經常上妝熬夜,皮膚確實不好,比起水靈靈的卓雨晴,完全要靠厚重的妝容來掩蓋。
“卓小姐,據我所知,你和承錫認識的時間不長吧?”蘇櫻落對於自己和白承錫二十年的感情還是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