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安遠對面的五位巫祖廟的女子在一開始看到蘇長平的時候,眼中還帶有些許驚訝。
正準備行禮還沒來得及站起來,結果安遠就一劍劃過蘇長平的脖子,同時叫嚷着你們居然敢對蘇鎮守下手,然後便收劍入鞘,一臉震驚的看着她們。
這一連串操作別說看懂了,她們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然後便是一大羣人涌了進來。
五位抱着前來接受安家的歉意,想要談談安家的賠償,然後在高層面前露一下臉,順便賺點外水的女子,至死的前一刻都還沒有弄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怎麼莫名其妙的發生了這一切,安遠莫名其妙的殺了蘇長平,然後莫名其妙的再帶領一大幫人對她們下手。
怎麼會這樣,巫祖廟隨時都會到南疆城,他們怎麼敢。
寧遠安排人手處理了屍體之後,讓人帶着蘇長平的屍首去華夏聯盟的南疆分部報信,就說巫祖廟的女子隊蘇長平下手了,安家正好遇見,於是出手相救,但是終究晚了一步,沒有救得蘇鎮守一命,但是兇手已然伏誅。
安遠安排好之後回到安家,施施然的坐在椅子上,淡然的喝着茶。
一旁的偏門突然一聲輕微的響動,然後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正是安平,不知道是因爲“死而復生”的後遺症,還是因爲其他原因,和一開始想必,安平的臉色明顯蒼白了許多。
“大哥,我始終覺得這件事不太穩妥,不就是兩條礦脈嘛,給他就是,反正這兩條礦脈最終還是會落到我安家手裡,給他又如何,您何必……”
說到這裡,安平看了一下安遠的臉色,發現自己哥哥的並沒有什麼不開心或者惱怒的跡象,繼續說道
“這麼拙劣的計策,恐怕很容易就會被看穿,到時候我們的計劃可能會全盤出問題”
“阿平,我殺了蘇長平並不是因爲捨不得那兩條礦脈,就如同你說的一樣,只要我們的計劃成功,他有沒有命在都是一回事,更遑論礦脈了”
“我殺他,是因爲這個人不可信,兩面三刀,貪財卻又怕死,一旦巫祖廟給予的壓力較大,或者是聯盟的援兵來的太慢,此人必然會反手捅我們一刀,這次的計劃太重要了,容不得這樣的閃失”
“最重要的是,他是外人,但是卻得知了我們的全盤計劃,甚至於還參與其中,所以他必須死,他不死,我心難安”
安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正準備提出疑問的時候,安遠卻又開口了
“你覺得這次聯盟派來的人是笨蛋麼?”
“能作爲領軍前來支援的,對手還是八大宗門之一,自然不會是笨人,即便不是聰明人,手下也必然有專門出謀劃策的聰明人”
“那巫祖廟的人是笨蛋麼?”
“那自然也不是,畢竟也是八大宗門,”
“所以說啊!”
“?????”
安遠看着安平一臉的不明所以,
“對付聰明人呢,就要用笨辦法,你知道爲什麼麼?”
沒等安平開口,安遠就自問自答
“那是因爲聰明人大多自信,都很相信別人的判斷,當他遇見一件簡單的,有漏洞的事情的時候,他們本能性的就會覺得這是一種圈套,然後他們就會自行的去猜測,向更深的地方,相反的思路去想”
“就是說,我們這樣做的合理卻又明顯有漏洞,反而是最可信的?”
“沒錯,因爲他們就會有和你一樣的想法,覺得我們不會這樣做,這就達到了我的目的”
“當然,殺蘇長平的理由並不只是剛剛和你說的那些,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理由,那就是我們要挑起巫祖廟和聯盟之間的戰爭…..”
就目前來看安遠幾乎完全洞悉了聯盟和巫祖廟的心態和意圖,巫祖廟的心態就是要滅了安家,以立威,同時看下有沒有機會和崑崙一樣,佔據一方城池,至於給寧缺報仇?不過只是一個藉口,順道而已。
寧卿亭雖說現在是巫祖廟的巫祭,權威甚重,但是巫祖廟內的其它家族也不是吃素的,雖說經過了二十年前的那場屠殺,各大家族傷了元氣、
但是二十年的時間,已經回覆的七七八八, 巫祖廟現在也不是寧卿亭想幹嘛就幹嘛,要不是各大家族準備藉着寧卿亭作伐,順水推舟,寧卿亭想要以私仇調動整個巫祖廟自然是不可能的。
無論是聯盟還是巫祖廟,都沒有死磕的心思,甚至於安遠強烈懷疑,兩方根本就不會打起來,見面的那一刻,就是兩方通氣然後達成協議,用安家作爲巫祖廟泄憤的道具,然後兩方達成友好交流合作。
所以安遠寧願冒一點點的風險,想辦法要將巫祖廟和聯盟的矛盾激化,激化到兩方一見面二話不說就抄刀互砍的地步。
至於最後的結果,結果自然是兩敗俱傷,至於安家出來撿便宜?不不不,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是兩敗俱傷了,哪一方都不是安家有資格有能力去招惹的。
安家是一步棋,也是一個棄子,至關重要的棄子,一切的起始,也是最後的結束。
兩方兩敗俱傷之後就會冷靜下來好好談,那個時候安家是跑不掉的。
不過,只要計劃順利進行,無論是聯盟的援軍還是巫祖廟,都跑不掉,畢竟,南疆不僅僅是巫祖廟的底盤,也是妖化異類的天堂,妖化異類的避難所。
雖說南疆南部的雨林中,只有數萬的妖化異類,對付全盛狀態下的巫祖廟或者是聯盟的援軍,自然是力有未逮,但是對付半殘的兩方,不說是手到擒來,那也是十拿九穩。
與此同時,南疆城內的一條污水橫流的巷道內,四處都是散發着腐臭味的垃圾,垃圾堆不遠處的一堆破爛的木板突然有了一絲不同尋常的震動。
一塊上面粘着黑乎乎的垃圾的木板旁伸出了一隻小小的手掌,輕輕的扒開木板,一個約莫十歲左右的小男孩從裡面鑽了出來。
身上的衣服雖說破舊,但是依舊整潔,不知情的人看到,絕不會想到他就是一個小乞丐,只會以爲他的家裡只是較爲貧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