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走了很久,我腦子還一直犯迷糊,直到魏叔在我頭上輕拍了一巴掌!
“想什麼呢?”
“師傅,我……”我嘆了口氣,跟着就把馬老來的目的說了一遍,這件事根本瞞不住魏叔,我也不想瞞。
“果然是!”聽完魏叔長長嘆了一口氣。
“師傅,我該怎麼做?”我怔怔的問了句。
“隨緣,你不是說過嗎?”魏叔伸手在我頭上輕撫了幾下:“……或許冥冥中自有註定吧!”
魏叔的表情很是古怪,似乎說出這句話他廢了很大的勁。
那個時候我並沒完全聽懂魏叔的話,也不理解,因爲我的心思全在陳沐雪那裡,直到多年後,面臨那個選擇的時候,我才忽然明白了魏叔當初的爲難!
隨緣!這是我無意中勸魏叔的一句話,此刻被魏叔拿來送回給我,忽然我腦子就是一鬆,對啊!隨緣,何必拘泥,考古隊還沒有成立,我根本不用着急,也許等到那一天我自然會有所選擇!
“師傅,我沒事了!”我展顏一笑。
“沒事了就好。”魏叔也笑了,不過很快魏叔就背過了身。
知道陳沐雪回來,我心裡頓時不安定了,當我知道那個人就在江城,和我在同一個城市,就在我身邊,彷彿一切就有了變化!
呼吸着一樣的空氣!吃着一樣的早餐!跟陳沐雪相處的點點滴滴都從我心底泛了起來,這個時候我才真正意識到,原來我早已經愛上了她!
我知道這是不對的,我有瑤瑤,並且瑤瑤還躺在醫院裡,但我又分明知道,我愛那個人!我不能騙自己,這樣沒有意義!
我強迫自己接受現實,我告訴自己不能,如果瑤瑤是正常的,那我會坦然面對,但瑤瑤的現狀,我不能!
這種感覺既痛苦又快樂,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情感,把對一個人的喜歡深藏在心裡,這讓我對每天的生活充滿期盼,但同時那種撕裂的痛苦又糾纏不休,撕扯着我的心!
這種奇怪而糾結的感情我只對一個人說,那就是瑤瑤!
在醫院裡我拉着瑤瑤的手向她坦白,我懺悔,只有這個時候我心裡是坦然的!或許我自私,或許我是想刺激瑤瑤,不管爲什麼,我都這麼做了!
瑤瑤的父母過完正月十五就回了老家,所以我來醫院的次數也增多了,每次來瑤瑤的管牀護士就會跟我說同一句話。
“你女朋友有你這樣一個男朋友,真是上輩子的福氣!”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做的足夠好,但瑤瑤不醒對我來說一切就都是假的。在外人眼裡或許我已經做的足夠好了,連瑤瑤的父母也這麼說,畢竟我們並沒有結婚。但在我心裡瑤瑤是爲了我纔會變成這樣的,這種負罪感一直在折磨着我!
瑤瑤住的醫院是江城最好的,每天來的患者很多,每次路過看見熬夜掛號的那些患者我都會產生同情,也會生出一些感慨,擁擠的人羣,那一張張病患還有家屬痛苦倦怠的臉,對生活的無奈赤裸裸的顯露出來!
我以前一直不理解魏叔爲什麼非要開一間藥鋪,以他的本事能做的事很多,但自從瑤瑤住院,我才一點點體會到,只有在醫院或者診所你才能真切感受到生活的艱辛和爲人的不易!或許這纔是魏叔的目的,修行也是講究入世的!
也正因爲這樣,每次去醫院我都會刻意從排隊掛號的人羣中經過,看看有沒有能幫到的人。
今天也是一樣,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我刻意從掛號大廳經過,目光從那些疲倦的患者臉上掃過。
其實我從魏叔那裡學到的醫術是有侷限的,客觀的說魏叔的醫術並不算太高明,只能說比一般的中醫大夫要好,跟一些知名中醫比還是有所不如,所以我們藥鋪經常看的也就是一些小毛病,真是什麼大病我們還是會勸患者去大醫院。
但我和魏叔的醫術有一點很強,就比如龐老,只要是關於魂魄傷害或者跟寄生蟲病有關,基本就是手拿把纂。
在醫院掛號大廳外面,我見到了一對母子,這對母子是很明顯是外地人,他們就蹲在掛號大廳外面的花壇旁,母親的穿着很樸素,她懷裡抱着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孩子閉着眼,臉色蠟黃。
孩子的母親一臉的絕望,蹲在花壇邊默默的抹着眼淚,經過的人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畢竟這種情形在這裡已經是司空見慣了。
“你們是哪裡人啊?”我停下腳步,溫和的問了句。
孩子的母親很警覺的看了我一眼!把頭扭開了。
我絲毫也不意外,這種情形我遇到過很多次,來這裡的患者警惕性都很高,因爲這裡騙子也是很多的。
“這孩子是得了寄生蟲病吧。”我直接點了出來。
果然,母親刷就把頭扭了回來!
“你咋知道的!”
“我是大夫。”我直接了當回了句。
“您……是這個醫院的大夫?”母親問了句。
“孩子的病看過了嗎?”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目光落在了她手裡的一張X光片子上。
“能把片子給我看看嗎?”我問。
母親把片子遞給了我。
我抖了一下片子,揚起來看,片子上顯示的是顱骨部位,孩子腦子裡有一些彎彎曲曲的線條,我掃了一眼,心裡就有了數,我的判斷果然沒有錯。
“醫生咋說的?”我問。
“說孩子腦子裡有蟲子,要開刀!”孩子母親抹了把眼淚,回道。
“這麼小的孩子,開刀嘛……”我搖了搖頭。
“大夫,您看真的需要開刀嗎,俺們沒錢,醫生說開刀要十幾萬,還不一定能成。”孩子母親急切的問道。
“你相信我的話,跟我走,不需要開刀。”我直接回了句。
孩子的片子顯示確實腦子裡有寄生蟲,並且部位不好,在孩子大腦裡,醫院說開刀其實也沒錯,但成功率不會太高,既然被我撞上,自然要出手救治。
“不需要開刀,那……怎麼治?”孩子母親眼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