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回頭就看見了莫莉和徐朗,他們倆身邊還有一個年輕人,梳着一個很時髦的髮型,圓臉小眼睛,體型比較健碩。
“莫總,你啥時候回來的。”我驚喜的站了起來。
“莉莉,你朋友是不是自閉,我認識醫生,拿手!”小眼睛忽然就插了一句嘴,他說話的時候胳膊擡了起來,語氣也很理所應當,就好像他纔是這裡的主人。
“你才自閉呢!”我忍不住懟了句。
“喲,有脾氣!不是自閉你趴桌上跟誰說話呢!”小眼睛哼了聲。
我很是奇怪,我跟這小眼睛一次見,這傢伙怎麼就看不慣我呢!
“行了,都少說兩句,魏伯伯呢?”莫莉問了句。
“出去了,跟人談藥材。”我答道。
“林少,我要在這裡等人,你看你……”莫莉的目光轉到了小眼睛身上。
“我肯定陪着你啊!”小眼睛嘿嘿一笑。
莫莉似乎拿小眼睛沒辦法,聳了聳肩沒有再說什麼,我很驚奇,莫莉的脾氣居然這麼容忍。
“林晨!”忽然小眼睛衝我伸出手來。
“安東。”我很勉強的跟他握了一下。
“小心眼,開不起玩笑。”林晨指着我哈哈一笑。
我有點受不了這傢伙,剛纔還對我冷眼,這會又笑容滿面,忽冷忽熱讓人很不適應。
“走吧,大家都來了,去泡壺茶,你這有好茶嗎。”林晨邊說邊自顧自往前面走。
“狼哥,什麼人啊?”我故意落後兩步,輕聲問徐朗。
“官二代。”徐朗嘴脣一碰。
“哦……”我哦了一聲,這就能理解了,紈絝子弟!
我們幾個在廳堂裡坐了,我專門去泡了一壺茶,林晨拿起來喝了一口就吐出來。
“這什麼茶,怪味。”
“林少,我們就這條件。”我哼了聲,管他什麼官二代,我也懶得給他好臉,不是看在莫莉面子這壺茶我都懶得泡。
“等着!”林晨忽然站起來就出了門。
過了一會他又回來,手裡就拿了兩個茶葉罐。
“拿着。”林晨把茶葉罐塞進我手裡。
我就有點不好意思了,這個林晨雖然嘴很損,但挺大方,我看了眼茶葉罐,雖然我不懂茶,但包裝也能看出來不便宜。
我又重新泡了一壺茶,然後幾個人坐下來邊喝茶邊等,一壺茶喝完魏叔正好回來。
“魏伯伯。”莫莉迎了上去。
“聽莉莉說您醫術高明,我今兒倒想見識見識。”魏叔和莫莉沒說兩句,林晨又插進來。
“林湯圓,你別太過分了!”莫莉臉就黑了。
林晨趾高氣揚的臉立刻就萎了,他瞟了眼莫莉:“我也沒說什麼啊。”
我心裡一樂,林湯圓!很貼切,林晨圓圓的腦殼可不就是湯圓的樣子麼!
“小夥子,你這手串是蛇骨吧。”魏叔忽然問了句。
“嗬,您還懂這個……”林晨炫耀的擡起胳膊,他手腕上確實有一串手鍊,白色的腔骨造型,剛纔我就看見了。林晨擡起胳膊我又仔細看了看,確實是蛇骨,連頭骨都在,造型很奇特,蛇尾穿進頭骨裡,就像這條蛇吞了自己的尾巴。
“我這可是好不容易找高人求來的。”林晨得意道。
魏叔點了點頭,我看見魏叔皺起了眉頭,心裡就知道應該是有哪裡不妥。
“魏伯伯,上次衛生證的事是我考慮不周,讓您受委屈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辦一個開張儀式,我請幾個朋友過來站一下,以後這樣的事就不會再發生了。”這時候莫莉就開了口。
“用不着,我也沒受啥委屈。”魏叔立刻擺手。
“魏伯伯,我知道您不喜歡這些,但沒辦法,這種事就是這樣的……”莫莉想勸。
“真的不用,你的好意伯伯心領了。”魏叔堅持。
魏叔和莫莉說話,林晨就把我悄悄拉到了一邊。
“怎麼了?”
我簡單的把事情說了。
“還有這樣的事,是哪個不開眼的王八蛋!”我剛說完林晨就炸了。
“莉莉,不給你面兒就是不給我面兒,在江城還真沒這號人物!”
“哎呀!你就別添亂了。”莫莉瞪了一眼。
“事兒我們已經解決了,莫總,師傅不願意就算了。”我也勸了句,這兩天我也想明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有點理解魏叔的心思了。
“那好吧……”莫莉嘆了口氣。
“莉莉,你的心思伯伯懂,但真的,不用了,你已經很好了。”魏叔衝莫莉笑了笑。
“魏伯伯……”莫莉點了點頭,跟着笑起來:“我父親讓我傳話,說是過兩天他會親自過來看您。”
“那好啊,我等着他。”魏叔笑道。
莫莉在我們店裡又呆了一會,然後就起身告辭,徐朗和林晨跟着一起走,我親自送他們出門。
到了門外徐朗忽然輕聲跟我說了句。
“晚上一起吃飯,孟隊請客。”
我一愣,跟着就明白了,肯定是屍菌的案子有進展了!
“幾點,在哪?”我哼了聲。
“等我電話。”徐朗面無表情,拉開車門就上了車。
“兄弟,下次我過來找你抓幾副中藥補補身子。”林晨從車窗裡探出頭來。
“好的。”我笑着應了聲,雖然林晨不靠譜,但伸手不打笑臉人,怎麼說他都是莫莉的朋友。
莫莉一走我就回了店裡。
“師傅,林晨的蛇骨串是不是有問題?”我直接就問了,剛纔魏叔的表情我就知道肯定有事。
魏叔就在藥櫃前,他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忙了一會,然後才說。
“你有空跟莉莉說一下,讓她勸勸那小夥子不要再戴手串了,有空的話讓他親自過來一趟。”
“到底什麼問題?”我又問。
“蛇本性屬陰,如果我沒看錯,那小夥子戴的是陰蛇骨。”魏叔緩緩道。
“陰蛇?”我一愣。
“就是從死人墳裡扒出來的,應該是有人故意要整他,也不會有多大事,就是會掉頭髮做噩夢,身體差點的可能還會大病一場。”魏叔擺了擺手:“這樣的人你跟他直接說效果不好,等幾天再看吧。”
我點了點頭,魏叔的話沒錯,林晨的性格如果剛纔魏叔直接說了他肯定不信,沒準還會以爲我們有什麼目的,等他吃過苦頭自然就信了。
晚上我一直等到十點多,都準備上牀睡覺才接到徐朗的電話。
“出來吧,九九飯店。”徐朗說了一個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