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局勢忽然就失控了!
大量的老鼠從下水道鑽出來,鼠羣瘋狂的攻擊人,整個碧湖園都亂了套!
“師傅……”
“別慌,守好大門,別讓老鼠跑進來!”
藥鋪裡也有老鼠竄進來,我拿了一把鐵鍬接連拍死了好幾只。
街面上行人尖叫着四處亂竄,警車開了進來,警察和衛生站的工作人員開始組織疏散,碧湖園內商家紛紛關門停業……
到了傍晚鼠羣忽然又消失不見了!
整個碧湖園區一片慘狀!
“師傅。”我拿着鐵鍬的手一直髮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老鼠,場面實在太嚇人了。
魏叔的臉色卻出奇的沉靜。
“小安,我可以肯定了,確實是有人故意在操縱。”
“能控制這麼多老鼠……”我不敢說下去了。
我一直在練習控制螞蟻,我能控制一隻,連兩隻都做不到,我知道這有多難!如果有人能一下控制如此數量的鼠羣,那麼……
和我魏叔對視了一眼,不經意間我看見魏叔的手竟然也在微微的發抖!
街面上有很多被打死的老鼠屍體,暫時還沒有人清理,剩下不多開着的店鋪也都在準備關門,遠處有警車閃着警燈守在街口,整個碧湖園幾乎成了一座空園!
“師傅,我們怎麼辦?”我問。
店裡的病人都走光了,沒有人願意留下來,人心惶惶的……
魏叔忽然蹲了下來,他撿了一根木棍撥弄地上的一隻死老鼠。
“師傅,要不然我們也……”
魏叔扭頭看了我一眼,後半截話我就給咽回去了,我知道魏叔的性子,我擔心的也是這個,如果真像我想的那樣,對方是一個如此厲害的蟲師,我怕……
“小安,你怕了麼?”魏叔輕輕問了句。
我點了點頭,沒有什麼可羞恥的,越是知道厲害越不想去冒險。
“……要不然,你先走。”魏叔忽然說了句。
我的臉刷就漲紅了,魏叔的語氣很輕,但聽在我耳朵裡就像一記重錘!
“我不走!”我咬了咬牙。
“我真的沒有把握,我也不想你冒險。”魏叔站了起來:“小安,師傅不會怪你。”
我忽然笑了。
“師傅,你太小看我了,我福大命大,在盤龍島都沒事,這點事算什麼呀!”
嘴上雖然說這俏皮話,但我的拳頭卻緊緊的握了起來,我在強迫自己冷靜,我不可能拋下魏叔自己走。
忽然一聲急剎車,一輛汽車停在我們身邊。
“魏伯伯!”莫莉從車上跳了下來。
“你怎麼來了?”魏叔問。
“我是過來接你們的。”莫莉解釋。
“接我們?我沒打算走啊。”魏叔搖頭。
“魏伯伯,碧湖園現在這個樣子,您的店也不可能再開了……”莫莉勸道。
“莉莉!”魏叔擺手打斷了莫莉的話:“我還有事要做。”
“什麼事啊?現在還有什麼事比安全更重要,碧湖園的鼠患太嚴重了,我聽說可能是……”莫莉欲言又止。
“是什麼?”我問。
“有專家懷疑是鼠疫。”莫莉忽然壓低了聲音:“我也是剛聽說的,市裡組織專家做過檢測,發現一些老鼠身上帶一種未知的病菌,很危險。”
魏叔點了點頭:“確實很危險。”
“所以啊,魏伯伯,您收拾收拾跟我走吧。”莫莉急道。
“莉莉,我自己就是大夫,心裡有數,沒事的。”魏叔笑着搖頭。
“魏伯伯,您怎麼……”莫莉有點真的急了:“我知道您醫術高明,但這件事您必須得聽我的,現在留在碧湖園太危險了!”
“那他們呢?他們怎麼辦?”魏叔忽然伸手指了指街邊的店鋪。
碧湖園是商業區,店鋪很多,這幾天鬧鼠患已經很多商家叫苦不迭了,今天這麼一鬧碧湖園的生意可以說徹底斷絕了,客人可以不來,但在碧湖園做生意的人就慘了,我知道就有很多商戶把家安在店裡,就跟我和魏叔一樣,鼠患鬧起來這一批人損失的就不僅僅是金錢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市裡應該會考慮的,您還是先顧着自己吧。”莫莉嘆了口氣。
“莉莉,你先走吧。”魏叔的臉色就不怎麼好了,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就回了店裡。
“魏伯伯……”
“莫總。”我伸手攔住了莫莉。
“你先走吧,師傅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下去對誰都不好。”
“唉!”莫莉猛地一跺腳。
“莫總,算了,專家不是還沒證實嗎。”徐朗也勸了句。
“等證實就晚了!”莫莉瞪了一眼徐朗。
我看了一眼徐朗,忽然就想笑,徐朗的撲克臉,永遠都是沒表情,他就像莫莉的影子,莫莉在哪他在哪,剛纔莫莉衝徐朗發脾氣他居然臉紅了!
“安東,這邊有什麼情況隨時向我彙報,做好隨時撤離的準備。”莫莉氣呼呼衝我說了句,轉身上了車。
“莫總,放心,師傅不會有事的,我保證。”我舉手衝莫莉示意。
送走莫莉我就回了店裡,進門看見魏叔在藥櫃走來走去忙着什麼,我不禁搖了搖頭。
魏叔的心思我懂,莫莉的好意我也明白,兩個倔脾氣把我夾在了中間……
天漸漸黑了,碧湖園沒了往日的熱鬧,整條街上空無一人!
我和魏叔從店裡出來,我們都穿了長衣長褲,腳上的鞋子也換成了高筒雨靴,每人還背了一個包,街燈斜着射過來,我和魏叔的影子在地上拖得老長。
“還真難得這麼清靜!”我左右四顧:“……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把咱們當賊。”
“小安,師傅很欣慰,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魏叔忽然看着我說了句。
魏叔的眼神讓我心裡一暖!
“那是!師傅的眼光肯定沒的說,不過我這個徒弟也確實蠻不錯的。”我嬉皮笑臉回了句。
“你就經不得誇!”魏叔伸手在我頭上敲了一個暴慄。
“師傅您輕點,疼!”我一邊躲閃一邊大叫。
笑鬧聲遠遠的散開,死寂一般的街道彷彿被這聲音衝開了一絲裂縫。
在一處街道的拐角我和魏叔停了下來!
“就這吧。”魏叔指了指地上一個窯井蓋。
我從揹包裡抽出一根撬棍,用力撬開了井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