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68章

唔,誰的手指不安分的在身上滑來滑去的

顏月閉着眼睛,隨手就拍了過去,卻正是落進那人的手心,被牢牢握了起來。

“娘子。”白子謙低低在她耳垂邊輕笑,“醒了麼?”

啊!顏月渾身一僵,立即就清醒了。啊哈哈,昨天晚上不是春夢,真的和白子謙合體了呀。而且那廝此時此刻還在用溼漉漉的脣,在她身上一點一點的,極不安分啊。怎麼辦怎麼辦,是若無其事的睜開眼睛說句“你好”,還是乾脆裝睡到那傢伙自動離開呢。

可是那傢伙怎麼會輕易離開呢,好不容易嚐到了甜頭,食髓知味,總想再來點。哎,“白子謙,你好了沒?”顏月低低喘着,伸手抓住白子謙的手,“別,別摸了。”

白子謙手停在紅點上,無意識的揉着,湊近顏月耳邊低笑兩聲:“嗯,聽娘子的。”

哎哎,白大少這麼娘子娘子的叫着,嘿,還真有點新婚燕爾的味道。顏月臉微微漲紅,心中被甜蜜充滿,壓抑着揚起的嘴角,輕輕“嗯”了聲,安靜的靠在白子謙的懷裡。只是兩人對視不過片刻,白大少那廝又有些耐不住的輕啄她的嘴脣,可還沒開口說話,來攪局的人就出現了。

“表哥,表哥!我知道你回來了。”

嗯,窗外有人在跳腳大喊。顏月“哼”了聲,以前沒怎麼覺着,如今那酸溜溜的感覺似乎在合體之後,被加大了劑量,拍了記白大少:“找你的。”

白大少隨口“嗯”了聲,就把外面的聲音給放在腦後。可這兩人沒理,外面的人也不會自動走開,於是呼叫的聲音更響了,而且還伴隨着“砰砰”的用力拍門。

顏月嘆了口氣:“快去快去。”

“她真是不識趣。”白大少自言自語嘀咕一聲,原本溫和的臉就落了點冰霜上去,隨手撈了件衣服披在身上,踢踏着鞋子,幾乎是衣冠不整,披頭散髮的走到門口。

顏月見白子謙離開,匆匆坐了起來,“哎喲”,她揉揉腰,昨晚白子謙真是暴行!腰都要斷了。拉着衣服穿好,站起身時,看見牀上的落紅,臉猛然通紅,拉過被子遮住血跡,欲蓋彌彰。鬆了口氣,才綰綰散落的頭髮,躡手躡腳走到白子謙身後,頭靠在他的背上,耳朵倒是豎起。

“表哥,你回來爲什麼不告訴我。”嗯,有人在控訴,“你曉得麼,家裡的親眷都被那個掃把星給得罪光了,要不是我娘,”

“嗯,要不是你娘,月兒也不至於要面對那些老頭子。”

白子謙雙手負後,摸索拉到顏月的酥手,就握在手裡,無意識的揉着。嘴裡的語氣卻像是從零下三十幾度的地方丟出來的冰塊,一個個砸到鄭繡頭上。

“我也不明白,爲什麼我娘會如此縱容姨母,但,我不是我娘。”白子謙露出一絲讓人膽戰心驚的笑容,“我一向是記仇的。”

“爲什麼,那個醜八怪有什麼好!我,我,我一直想和表哥,明明我們兩是青梅竹馬。”

白子謙的語氣不變,卻沒有再糾纏鄭繡的問題:“你們拿到你們想要的,就儘早搬出去吧。白家也會搬遷,只怕到時地方偏小,容不下那麼多人。”

顏月一怔,忍不住就開口:“咦,要搬家麼?”

她一開口,就像在點了火的鄭繡頭上,澆了桶高濃度汽油

!鄭繡不管不顧的推開白大少,看到站在白大少身後的顏月,手就惡狠狠的甩了上來。“啪”一聲,嘖,顏月被賞了一個大耳光!

捂着臉的顏月,在震驚的同時,卻沒有像之前女漢子的模樣,條件反射的撲上去反攻,而是眼眶中含着淚,說不出的委屈,就這麼楚楚可憐的,眼巴巴的瞧着白大少。

這種八點檔家庭倫理“錯錯錯”系列,顏月之前無意中瞄到過好幾眼,要是換了之前沒男人的時候,她當然要反撲,可現在有男人在她眼前啊,這種粗活,哪裡需要她自己動手。

於是在鄭繡手腕一動,第二個耳光還沒甩上來時,手腕就被白子謙給死死握緊。白子謙冰冷冷的聲音,脫去了癆病鬼的僞裝,此時此刻偏就顯得惡狠狠地厲害。

“我說過,我是記仇的。”白子謙狠狠將鄭繡的手摔出去,“這次念在親戚一場饒了你,若是再犯,你娘取走我白家多少,我便讓她原封不動加上利息吐出來。”

鄭繡一跺腳,捂着臉,就好像被賞耳光的人是她那樣,委委屈屈彆彆扭扭,轉過身哭着飛跑離開。

哎呀呀,這真是一場活生生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戲碼啊。

“喂,搬家是怎麼回事?”

顏月不耐煩的推開白大少不停輕揉她臉的手,又關照候在一邊不敢插嘴的碧玉準備洗澡。白大少“嗯”了聲,扶着顏月的肩膀走進房間,頓了頓,才說:“昨天你哥同我說,就算白家不出我這件事情,不久之後,說不定會有更大的罪名會落到我們頭上。”

“爲什麼呀,你們做什麼了?”

“哼,露富露富!白家被朝廷盯上,就爲了白家這點真金白銀。”白大少眯眯眼,顯然對上次過年時候的擺設極爲不滿,“聽說,已經有人進言,說咱們白家藏了珍品,不進貢給皇上。”

“而那條木頭雕刻的龍,更是大罪。”白大少嘆了口氣,裝作沒看見顏月的白眼,硬是坐在一邊等着顏月脫衣沐浴。咳了幾聲,提醒一句,“最好快點,昨天急着同你,嗯,慶生,今天得去和娘請安。”

碧玉掩着嘴漲紅着臉,笑眯眯的退出屋子。而屋裡正擺着盛滿熱氣騰騰洗澡水的木桶,以及坐在旁邊打算好好欣賞的白大少。

顏月對臉皮厚成豬皮的白大少無法可想,隨手抓了件衣服甩到他臉上:“不準看!”白大少不躲不閃,正好讓衣服給蓋在臉上,嘴裡猥瑣的說了句:“真香。”

等到這兩人磨磨蹭蹭,又是纏纏綿綿幾下,到了白夫人的院子時,就見白夫人已經站在屋門口翹首盼着。顏月一下子就內疚起來,白大少來之後,應該先告訴白夫人才是啊。

白大少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快步向前扶着白夫人:“娘,你,你瞧着瘦了許多。”

“哎,無礙無礙。只要你能安好。”白夫人點點頭,眼神轉到顏月臉上時,稍微緩和了些,“這是你妹夫的關係麼?”

額,基本和顏家木有關係。

“其實是,”

“娘,不用擔心。是燕統領的幫忙,他正巧到了青門,聽說這件事情,就幫着求了情

。只是事情未明,兒子不能踏出白府半步。”

白子謙搶先一步說完,也沒提燕統領自稱是顏月大哥的事情。顏月偷偷看了眼白子謙,低頭走到白夫人身邊,也扶着她安慰道:“有燕統領幫忙,想必事情會有轉機。”

“嗯,”白夫人嘆了口氣,“我曉得。這也是多虧了蘭芝。當初一念之仁將她留下,倒是爲今天種了善果。”

額,基本和周蘭芝也沒啥關係啊。

白子謙沖顏月使了個眼色,笑了笑:“正是,月兒,替我去謝謝她。我陪娘說說話。”

“哦,好。”顏月往後走了一步,腳步一停,咦,白子謙是在支開她啊。哼,膽子肥了吧。

不過現在白夫人在場,她還是個聽話乖巧的好媳婦,於是她繼續着去尋找周蘭芝的路程。咳咳,只是俗話說的好啊,冤家路窄,是冤家總會碰頭。

顏月不過剛剛靠近那個不能進去的小院子,周蘭芝和鄭繡挽着手就走了出來。而且很明顯,鄭繡眼紅通通的,似乎正哭着,而周蘭芝在安慰她呢。

這三人迎面碰上,都是一愣,鄭繡第一反應過來:“你來看我笑話麼!哼,告訴你,你別得意。就算表哥現在護着你,你又能如何!之前,表哥還不是一門心思護着表嫂,後來呢!”

“繡兒!”周蘭芝一下子放開鄭繡的手,冷冷呵斥,“你做什麼提以前的事情。”

鄭繡咬咬脣,搖搖周蘭芝的胳膊:“對不住對不住,”轉過頭,“都怪你這個醜八怪!”

顏月對她們的內訌一點興趣都沒有,她不過淡淡笑了笑,對周蘭芝點點頭:“燕大人說他近日都不會離開青門。”

周蘭芝臉一紅,也不管鄭繡了:“那,那他還說什麼了麼?”

顏月環臂閒閒的看了她一眼:“這次相公出來都虧了他幫忙,我不方便去瞧他。不如,你替我去謝謝?”

周蘭芝一愣,連連點頭,拉着鄭繡:“好妹妹,陪我一同去。”

“哎呀,”顏月搖搖頭,“燕大人說了,他不是很想見到鄭家母女呢。”

說着,顏月笑眯眯的看了眼周蘭芝:“我可把話帶到了。”果然,周蘭芝咬咬脣,帶着歉意的看向鄭繡:“好妹妹,對不住。燕大人幫了咱們那麼大的忙,我,我總得去謝謝。”

哈,女人一旦喜歡上了某個男人,智商就降爲負數。何況這個周蘭芝,一直住在白家,想必會有寄人籬下的感覺。如今冒出的燕大人,說不定就能將她娶走,她怎麼不會去爭取呢。

鄭繡被周蘭芝說得臉一紅一白,一甩袖子“哼”了聲,就直往花園裡衝。顏月對周蘭芝點點頭算是告辭,便不緊不慢的跟着鄭繡往花園裡走。

“跟着我做什麼!”鄭繡停下腳步,憤憤喝問,“我自去隨處走走,不礙着你吧。大少奶奶。”

“礙着了。”顏月聳聳肩,“你和你娘爲何不搬走?拿了鋪子之後,還不滿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