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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在野,明月在天,月色之下,溪水泛泛而動。有蟬鳴於草叢,有飛螢打着綠光在林中撲閃。浮蘇低頭看向還在巨石邊站立着的鮮嫩某肉,實在有些不解,這樣方便麼,而且,光頭在那思索什麼,難道還想考慮下怎麼吃才能盡興盡味盡趣麼。
浮蘇:“禪師,你在掐算什麼時辰才適宜麼。”
擡起頭來,只見浮蘇於巨石上支着下巴,垂首望向他,眼波盈盈間,仿如有幾縷幽香襲來。景喚“咳”一聲,頗有些尷尬,他能說正在看怎麼開吃才合適麼。而且,怎麼就好像沒正常過,不是石頭上,就是花叢裡,還有云海上。然後景喚很憂傷地發現,自從他們的初次是在林間野地裡發生的之後,因爲頭沒開好,後來就一直沒法走回正道。
雖說趣味是有的,可似乎總感覺有些不夠尊重,浮蘇師妹是他心中惦記着的女子,也是他眼中可並肩行於滄海的女子,他覺得應該走回正道上去。可……可眼前這妖精該死的誘人吶,唔,正常什麼的,還是留到以後在說吧,眼下麼,自然是怎麼方便怎麼來。
只見景喚伸出一指,在虛空中輕晃半圈,然後浮蘇便覺自己浮於石上,四野涼風將她吹得渾身直冒汗毛。雖說靈力一運轉便凍不壞她,可這時候讓她集中注意力去運轉靈力驅寒,真的有些不人道,老孃現在只想吃肉,好好吃肉,吃很肥很肥的嫩肉。
就在浮蘇想狼嚎兩聲的時候。她忽然發現自己正在往下墜。低頭一看。肥肉正以十分盪漾的姿勢躺在巨石上。那勾魂的小手指正緩緩下移,至最後猛地落下,她便重重地坐在了……坐在了那柱炙熱上,緊密得無一絲空隙地徹底融合在一起,甚至將原本奔涌的水澤擠出一圈來,令人不敢直視。
這放浪的傢伙!尼妹啊,在這之前,浮蘇就從沒想過。修煉除了可以用來長生,還可以用來行牀榻之歡。這真是太毀三觀,太毀節操,太毀形象了……唔,太深了。好吧,這回纔是真正的觀音坐蓮!
隨着景喚手指的起落,浮蘇的身體也隨之起落,輕輕飄起,又重重落下,他的眼睛微暗沉地盯着起伏的峰巒。喉結不住上下滑動。身體與身體的碰撞發出一溼潤聲音令人聞之面紅耳赤,浮蘇卻忍不住想低頭去看。體液的融合,毛髮的糾纏,肢體的碰撞,觀之愈發令浮蘇從腿心到心肝都涌起一股驚悸感,身體的震顫最後直達靈魂,如何也揮不去。
景喚偷空微微支起上身,用另一隻手托住峰巒的其中一座,隨着她身體的起伏拍打出“啪啪”的清響來。浮蘇高高低低的吟喊數聲後,再也立不住腰,軟得直欲趴在景喚懷中。但景喚卻不肯鬆開那隻托住她峰巒的手,浮蘇便不是很舒適地被那隻手硌着,承受着景喚愈發用力地深入、撤出。
當浮蘇承受不住,要喊叫時,景喚卻一個翻身,終讓浮蘇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然後他便在她身上馳騁拍打,將那峰巒撞出一重高過一重的白浪。在浮蘇尖叫出聲,不可自抑地挺起腰肢時,他伸手似欲將白浪頂端的朱果採擷去一般,掐得浮蘇更加高聲地吟哦着。
“輕……輕點。”浮蘇其實挺想喊“我不要了”的,可她對光頭有很“深入”的瞭解,如果她這麼喊,只會招至更多的“要”。所以她很乖的,只是喊“輕點”。
不過,很明顯,今夜景喚不打算放過她,素了數十年,好不容易開回葷,哪有那麼容易滿足。浮蘇在這方面實在有點扛不住光頭,光頭大約前世,前前世,前前前世甚至以往所有歷世都一直禁慾,一旦開閘,簡直能要人命。
到最後,浮蘇如殘花敗柳一般癱倒在石上時,景喚依舊孜孜不倦地在她身上採伐着,似乎要將她這具本就不怎麼很結實的身子徹底戳成一灘軟肉。浮蘇抵擋不住時,在景喚的耳邊輕喊:“我夠了,我不要了。”
這時候,已經忘了前車之鑑,哪裡還記得不能這麼喊,理智早已不知被撞飛到哪個世界去了。景喚果然不負所望,如浮蘇所瞭解的那樣,更多更深入地“要”,更用力更拼命的“要”。下到兩人都一樣從身體直到靈魂都抖成一片酥麻時,景喚在放鬆身體趴在她身上,俯在她耳邊說:“嫁給我,不許說不。”
浮蘇:……
滾蛋,除非你已證道果,重新歸位,帶着你的前世和今生一起來求婚,否則,老孃不嫁!
等等,浮蘇忽地睜開眼,滄海界何來嫁娶:“你說嫁?”
“是,嫁給我。不是雙修道侶,不是結伴問道,不是長生大道上相依相伴,是嫁我爲妻。浮蘇,可不必現在就應我,但不許拒絕。”景喚雖然對浮蘇非要等將來重證果位,得回一切記憶時才肯點頭頗有些不滿,但是現在他想清了,不論如何,都是他,跟自己掐,他還沒悠閒到那份上。
浮蘇忽然輕笑一聲,眉心仿如生着一團小小的火焰,瞬間便暖了人心:“嗯,我不拒絕。光頭,謝謝你。”
景喚一怔:“謝什麼?”
“你管我,我就要謝。”浮蘇難得地賣個嬌嗔。
對她這嬌嗔,景喚受用極了,摟着她光溜溜的身子,滿足地喟嘆一聲道:“好好好,讓你謝。可冷,我們先回去,水邊太涼。”
浮蘇趕緊運轉幾圈靈力坐起身來,找來衣服穿上,然後如含桃花地瞪景喚一眼:“不許再碰我!”
景喚:……
“我魂兒都快散了,我得離你遠點,每回一看到你,除了想撲倒你之外沒別的想頭。我就不該練什麼寂滅劍意,弄得跟一飢渴了幾十萬年的吸精女妖精似的,太沒節操了。”浮蘇說完一躍,跳下巨石,看光頭還叉開腿,以極不雅觀地姿勢半坐在巨石上,捂臉“嚶嚀”一聲道:“流氓,快點穿上衣服。”
景喚:……
女人都這樣?方纔怎麼都放得開,光着身子,什麼也都做了,這時候卻捂着臉,羞得滿面通紅地罵他“流氓”。景喚沉默片刻後,果斷決定,就當這是情趣,情趣。
如果景喚在現代生活過,必然會想起那句上|牀如何,下牀如何。
兩人一道歸了暫宿的山洞,通紅的篝火前,兩人無言對望,曖昧如暗夜裡盛開的花一般,無言暗散香風。浮蘇想想,決定跟景喚說說真如:“真如金丹期大圓滿了,若有契機,想來這兩年便會結嬰。”
然後迷糊的爹和迷糊的媽交談了一下,關於兒子一個不注意就長大了的事實,然後糊塗爹和糊塗媽對視大慚,爹媽當到他們這份上,當真是對不起兒子:“真如打算一直修道門修法?”
“一直長在道門自然只能修道門修法,看真如自己的意願吧,既然他的人生我們沒參與過,也不能去幹涉。這樣也好,讓他按他所願所想所喜地去生活,無拘無束,也比以親情爲名捆綁他的意願要好。”浮蘇已經想通,反正她不會當媽,不如就讓兒子自由發揮吧。感謝宗正,他手把手教出來的,想長歪還真挺不容易的。宗正就是天衍峰的超級奶爸,上上下下的小弟子多半是他教養出來的。
“也好,不過真如身無業孽,若修禪宗,當有大作爲。不過,既然你想讓他自行抉擇,便由他自己選,一切從心,原本就是最合適的。”景喚更想得通,其實說到底,景喚和真如才見幾回,從使有親情,也多是愛屋及烏。是心上之人與他共同的血脈,自然珍而重之。
可憐的真如……
談過真如,浮蘇就沒什麼可說的了,然後看一眼景喚,果斷入定調息,再對望下去又得擦槍走火,她現在真的承受不起再來,還是老實點爲好。見浮蘇入定,景喚沉吟片刻,便也閉上眼睛調息。
次日清晨醒來,浮蘇方感覺到雨露的清新滋味,與朝陽宛轉的奪目光輝,還不及細細體味,便聽到景喚傳音:“浮蘇,莫要出聲。”
浮蘇頓時警覺,在野外宿,早已養成了警覺的習慣,浮蘇不出一點聲音地坐起身,看向景喚傳音道:“有事?”
“妖物,好像與妖主有關,暫且莫動,先觀望一二。”景喚說罷,示意她往東側探出神識,又作個手勢,示意並不遠,不要把神識放得太遠。
依言而行,浮蘇便在萬里無邊的金色朝陽之中,看到了數萬妖物集結的場景,離他們暫宿的山洞約二十里左右。最近朝陽處,金光勾勒出的卻是一道人形身影,浮蘇皺眉,這身影她不用多猜想,便已想起七星來。當初蒼詰說過,上元真人也說過——將有一人,生而爲人,其後化妖,又再爲人,是時,便見妖之盛世。
浮蘇覺得,自己現在大約正在見到盛世開幕的瞬間,妖物原本應該懼怕陽光。許多人以爲,正午陽氣最盛,其實早上九點至下午三點左右都是陽氣最盛的時候。雖陽光對他們造成的傷害並不算很大,但妖物最不喜陽光,若能不見陽光,便儘量不見陽光。
但此時此刻,妖物們沐浴在晨光之中,仿若十分享受陽光的照耀一般。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浮蘇苦逼極了。
(嗯,純潔臉,這第幾頓肉了?快十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