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別急,大小姐應該一會兒便醒了!”女傭在一旁看着,安思雨沒有說話,只是將安昕嫺握得牢牢的,女傭接着說道,“大小姐應該是傷心過度纔會導致昏倒的。”
就在這時,牀上的安昕嫺微微睜眼,看着陌生的一切,她的眸如同被霧氣迷濛了般,微微轉頭便看見了安思雨,她微微一笑,蒼白的嘴脣翁動,“思雨……”
“姐姐,你醒了?!”安思雨大喜,立馬便上前去,將安昕嫺扶起來,“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哪裡不舒服?”
安昕嫺靠在牀上邊,看着安思雨,淡淡一笑,卻忽然想起了上官爵的臉,還有舅舅臨終前手裡的那兩個字,她不信,真的不信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思雨,去幫我找第一個發現舅舅屍體的人,還有幫我報警!”
“姐姐,你找這個做什麼?報警做什麼?”安思雨看着安昕嫺,忽然萌生出一股不好的聯想,看她的模樣,好像是在懷疑爸爸的死因,這中間到底隱藏了什麼。
“思雨,不要問了,好不好,你只要按我說的去做,就好了!”安昕嫺起身,望着遠處的天空,她忽然覺得天空是那樣的灰暗,那樣的漆黑,彷彿一眼都望不到頭,盡是一片漆黑的色彩。
“姐姐,你告訴我,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思雨,不問了,好不好,以後你便會知道了!”
安昕嫺看着安思雨,淚眼婆娑,脣角乾裂,安思雨見她這樣,也不好再多問,便吩咐她回牀上躺下,並承諾說,一定會按她說的做。
只是還未等到她去辦,便有人找上門來了。
“大小姐,二小姐,下面有位許警察官想要見你們!因爲老爺身子不好,所以我不敢驚動老爺!”
“好,你讓他在客廳等會兒,我馬上就下去!”安昕嫺掙扎着起身,可是全身卻一點力氣都沒有,安思雨見她這樣,便上前去安撫她道,“姐姐,你不要下去了,我下去就好了,你好好休息!”
“不用,我想下去!”安昕嫺不顧安思雨的阻擾,安思雨因爲沒有辦法勸阻她,所以只得隨她的心願,扶着她向樓下走去。
樓下靈堂依舊是一片雪白,讓人悲傷的顏色。
而在大廳的側廳內,坐着兩個人,一箇中年男子,還有一個身穿警服的青年男子,想必他就是許警官了,安昕嫺捂着嘴輕輕咳嗽了兩聲,隨後便向側廳走去。
“許警官,不好意思,我因爲身體有些不舒服,害你久等了!”安昕嫺微微笑着,看着許警官站起來了,便示意他不用客氣,“許警官,不必客氣,隨意坐就好!”而後,她看向身旁的安思雨,“思雨,你跟吳媽下去泡兩杯茶來!”
“爲什麼啊,姐姐,我也要聽!”安思雨不滿地撅嘴道,姐姐這根本就是在支開她,她想要一個人去承擔一切,她的身子已經很弱了,再也經不起任何打擊了。
“乖,聽話,去吧!”安昕嫺淡淡的說道,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使得她看起來更加羸弱,“不要讓我生氣,好麼?”
看着安昕嫺堅定的眼神,安思雨便轉身不情願的跟吳媽走進了廚房去沖茶了。
直到那漸漸遠去的身影沒了影子,安昕嫺才擡頭看着許警官,開口道,“許警官,你說吧,到底是什麼事?”
“上官夫人,你是上官總裁的夫人,這件事,我們不能跟你說!”許警官看着眼前蒼白無色的女子,微微蹙眉,“畢竟你和當事人的關係,非同一般?!”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安昕嫺微微蹙眉,蒼白的臉色顯得更加慘白,“這件事跟上官爵有關?!”
許警官有些爲難,這件事確實有些證據是指向上官爵,可是上官爵畢竟是上官財閥的總裁,如果貿然行事,出了什麼差錯,他怎麼擔當得起這個罪名。
“很抱歉,上官夫人,這件事真的不能向你透露!”許警官爲難地說道,萬一她選擇自己的丈夫,怎麼辦,正在他思量之間,安昕嫺卻忽而站了起來——
“這件事,如果你不跟我說,那麼就請你滾出安家!這個家不歡迎你,至於你說的事,即使你不說,我也有辦法查到!你的失職,我會如實向市長反映!”
“上官夫人,你這是在爲難我嘛!”許警官看着她如此決絕的態度,便也覺得此時安家也只剩下她能主事,與她說,也並非不是一件壞事。
思量再三,他還是說出了口,“安總裁的死並非是一個意外,而是有人故意撞向了安總裁,而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上官財閥總裁上官爵,但是我們卻沒有一個確鑿的證據,證明這件事跟上官總裁有任何的牽連!”
一瞬間,安昕嫺所有的一切坍塌得不存在了,她的整個世界都轟然坍塌。
目光空洞,裡面一片死寂。
似過了很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輕聲道,“許警官,我可以求你一件事麼?”
“上官夫人,請說!”
“請你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安家其他人,我不想他們擔心,以後你有什麼進展,可以直接通知我,好麼?”安昕嫺笑着說道,臉色慘白慘白的,一片灰白的色彩。
許警官思索了良久,才答應她,“好,以後如有什麼進展,我會直接聯繫你的!”
“謝謝!”
看着許警官離去的背影,安昕嫺的一根神經啪的一聲斷了,她向後退了幾步,腹部忽而傳來輕微的痛楚,可是卻怎麼都不及心裡的痛。
如今她只想回上官家,只想見到那個男人。
“姐姐,你去哪裡?”安思雨一出來,便看着安昕嫺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出口問道。
“回上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