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是,他不喜歡欠別人人情。”醫生又補充了一句,他也就只能幫宋溫暖到這裡了。
宋溫暖耷拉着腦袋,出了休息室。
“怎麼了暖,心情不好啊?”宋濤笑着摸了摸宋溫暖毛茸茸的腦袋,一臉的寵溺。
“沒有啊爸爸,你好好休息。”她看了看父親的病腿,想囑咐一句“別逞強”,最終還是沒有出口,努力一點,不定腿就恢復如初了呢?
宋溫暖帶着滿腹心緒出了醫院,打開百度搜索易連城這個人,卻發現搜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百度百科裡就簡單的一句,易連城,最具權威的青年骨科醫生。
她一陣懊惱,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她連對方什麼信息都不知道,她怎麼去求人家幫忙?聽醫生的口氣,易大夫最不放在眼裡的就是錢,治病全憑心情。
“暖,你最近到底怎麼啦?一到學校就愁眉苦臉的,是不是誰又欺負你了?”江艾雪摩拳擦掌的模樣,相信只要宋溫暖一點頭,她不分青紅皁白就會衝上去揍人一頓。
宋溫暖揉了揉眉心,導師懷疑她抄襲的事情還沒解決呢,又要操心爸爸的事情,能不讓人心煩嘛。
“是不是霍琛那傢伙欺負你了?”見宋溫暖不話,江艾雪越發認定自己的猜測沒錯。她直接掏出手機,就給霍琛撥了過去。
“艾雪!”宋溫暖跺腳的功夫,江艾雪就把電話撥了出去。
“你是不是對我們家暖做什麼了?害的她整魂不守舍的樣子……”江艾雪話還沒完,霍琛冷着臉直接掛斷了電話,瞥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宋安,他脊背一僵,江艾雪那個大嗓門,一張口宋安隔着手機都聽見了。
霍琛那眼神分明就是不管好你家那位,看我怎麼收拾你。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宋安心裡憋屈,他跟江艾雪八字還沒一撇呢,怎麼把她的賬算到了自己的頭上。
“混蛋!居然掛我電話,肯定是心虛了。”
下一秒宋溫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一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就傳來霍琛低沉性感的嗓音,像冬日裡的太陽,包裹着寒冷的外衣,卻隔不斷內心的火熱。
“心情不好嗎?嗯?”霍琛在接通電話的一瞬間,瞥了宋安一眼,宋安有眼色地走了出去。
“沒有,艾雪瞎的,你也知道她那咋咋呼呼的性子,見風就是雨,她的話不用當真。”
宋溫暖的話讓霍琛很是不悅,他不喜歡別人在他面前有所保留,這種脫離了自己掌控的感覺,很不好。
她抱着電話走到了人工湖邊,江艾雪也在接電話,注意力沒有放在宋溫暖這邊。
“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告訴我,懂?”霍琛握着電話的手緊了緊,等了半晌也不見宋溫暖有迴應,只好出這句話。
“哦。”宋溫暖淡淡應了一聲,她是不喜被別人管束的性子,爲了霍琛真的改了很多,單骨子裡的叛逆因子還在叫囂着,所以宋溫暖還是回了一句:“爲什麼?”
手機那頭傳來男人囂張霸道的渾厚聲音,像極了宣誓主權的豹子。“因爲……你是我的女人。”
宋溫暖用極的聲音“呸”了一聲,誰是他的女人了,但那一聲氣流帶動的手機震動霍琛還是感受到了,能夠聯想到她傲嬌得像貓的表情,嘴角不自覺上揚。
然而,宋溫暖腳底一滑,就歪了身子,她想努力扭轉方向卻來不及了。
“啊……”
一聲尖叫,長髮在半空中劃過一條好看的拋物線,宋溫暖掉進了淺綠色的人工湖中,伴着手機落水的聲音,“咕咚”一聲,失去了所有的信號。
霍琛臉上倏然變色,抓着手機的五指骨節突出。他快速推着輪椅,直接砸開了總助辦公室的大門,一雙眼神沒有絲毫溫度,要把宋安瞪出一個大洞來。
辦公室裡的所有人都被霍琛陰森的臉色嚇了一跳,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即使被罰得最狠的時候,都沒有見過霍總如此可怖的神情,像一隻危險得隨時會撲咬所有生物的兇猛野豹。
宋溫暖剛落水的時候因爲慣性和重力,直接幾乎沉到了湖底,呼吸也是一窒,她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有人在旁邊撞了她一下,她沒有看清旁人的模樣。
“有人落水了。”湖邊散步的情侶高喊起來,吸引了江艾雪的注意力。她掃射四周,唯獨看不到白衣藍褲的女孩。
“暖?暖!你沒事吧!”江艾雪心下一驚,有種不祥的預感,她迅速跑到湖邊,看清掉到水裡的是宋溫暖,又是一聲驚呼。殘存的理智讓她沒有跳下去添亂,因爲她根本不識水性。
吸了一大口水的宋溫暖腦袋一懵,湖水是定期清理,加上養了許多觀賞魚,有些刺激的腥臭味,差點沒把宋溫暖薰得暈了過去。
好歹她會點水性,鎮定下來讓自己浮在水面上,對江艾雪了聲“我沒事。”才自己緩緩向湖邊游去,直看得江艾雪在岸上乾着急。
只是水溫偏低,沾溼了水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被風一吹,她就是一哆嗦,整個差點窒息的腦袋驀地驚醒,她就只感受到一個字:冷!
霍琛撥打了宋溫暖的電話,已經是關機狀態,才轉而撥了宋溫暖的電話。
“暖剛剛掉水裡去了,你們快點過來。不了,我先救人。”江艾雪聲音焦急,簡單交代了兩句,就把電話掛了,伸手將宋溫暖從水裡拉了起來。
霍琛呼吸一窒,好端端的怎麼落水了,心情莫名地煩躁起來。連對着宋安也沒有好脾氣,他依着霍琛的意思最大限度踩着油門往學校狂飆。
“十分鐘趕不到的話你這個月的工資不用領了。”霍琛冷颼颼的語氣,讓宋安如置身冰雪中。
宋溫暖的手掌和身上的溫度冰冷得如同從寒潭深處上來一般,頭髮已經溼漉漉的。吸了水,重量極重,害得宋溫暖差點擡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