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暖皺起了眉頭,這“客人”可還真是不速之客,是陳雪蓮邀來的嗎?她到底想幹什麼,宋溫暖有些無語。
她對着張嫂擺擺手,示意她可以先去忙自己的事情,沒了張嫂的一點遮擋,方麗麗曼妙的身影完全展現在宋溫暖的眼前。
她深吸了口氣,壓下自己心中的厭惡,想從方麗麗身邊走過去。
“喲,還挺有本事的嘛,都被甩了還能再爬進來,手段這麼不錯當初怎麼留不住青木呢?”方麗麗打量着周圍奢華無比的裝修,滿眼的貪婪和歆羨,她的家比起普通房子雖然也不差,但若跟霍家老宅比起來就再簡單不過了。
聽着方麗麗譏刺中又帶着些酸不溜秋的語調,宋溫暖冷笑,並不解釋,今接二連三地碰到極品了。都三個女人一臺戲,怎麼不一起找上來,省的她一波一波地應付,還倒了她吃晚飯的胃口,真是討厭得緊。
宋溫暖的無視讓方麗麗話裡的宣泄口噴出來的利劍紮在棉花上,激不起任何起伏,充滿無力感,顯得她特別像個跳梁醜。
方麗麗忍不住惱羞成怒,轉身看着走過她身後的宋溫暖的背影,道:“這就是霍家的待客之道麼?”完,方麗麗意識到自己錯了話,這麼,倒像宋溫暖是霍家的女主人一般,沒的給她擡高了身份。
“哼,你在霍家連個傭人都比不上吧,別待客了。”方麗麗補了一句,對着她的背影投過一個鄙夷的眼神。
宋溫暖腳步頓了頓,方麗麗諷刺她,她倒不是特別介意,什麼手段高超、勾引男人之類的話她從齊瀟月的嘴裡已經聽的夠多了,但是宋溫暖不喜歡別人隨意批評霍家。
霍傢什麼待客之道,還輪不到她來置喙,以霍家的實力,沒必要靠待客來拉攏什麼人。
“你有功夫站在這裡,還不如去前廳用檸檬水漱漱口。”宋溫暖不輕不重的一句話,不帶髒字地損了方麗麗,是個明白人都知道這是在罵她口臭。
可是宋溫暖得很有技巧,讓她有火發不出。
“暖?”霍琛控制着輪椅朝她們走來,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方麗麗。
對於霍琛,方家是不敢得罪的,來霍宅的時候,方震軒就千叮嚀萬囑咐過了,告誡她要和霍琛打好關係,他纔是他們方家取得利益的關鍵。
可是,方麗麗就是看宋溫暖不爽,從嬌生慣養的她,還不知忍耐二字如何寫,雖然霍琛在場讓她收斂了一點,但是方麗麗還是忍不住酸了一下宋溫暖:“霍先生,我和爸爸他們在前廳等您,只是……”
方麗麗的眼神飄到宋溫暖的身上,帶着嫌棄和高傲的語氣道:“只是宋姐這身打扮……”
意猶未盡的話裡帶着鄙夷,霍琛終於發現了方麗麗的存在,對她甚爲不滿,凌厲的眼神掃了方麗麗一眼,看得她心臟猛地一縮,就回了眼。彷彿多看一下,都是對他眼睛的褻瀆。
“暖這身並沒有什麼不好,霍家的人怎麼做事還輪不到你來。”霍琛冷冷的話語,像是一個重重的無形巴掌扇在方麗麗的臉上,她瞬間滿臉通紅起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從霍琛身上散發出來的威懾的氣息,讓方麗麗結巴得一句話都不完整了。剛剛她還在諷刺宋溫暖的地位連低下的傭人都不如,霍琛就直接把她劃分爲霍家的人,他剛剛是聽到她和宋溫暖的對話了嗎?
方麗麗偷偷打量霍琛,只見他看着宋溫暖,眼神裡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有些淡淡的。
也許,霍先生也不是那麼喜歡宋溫暖吧,他只是不喜歡別人他的人罷了,畢竟這關乎一個男人的面子問題。
方麗麗真是有的好覺悟,她既然知道男人好面子,爲何自己在家人、朋友面前從來不知道給姚青木留一點該有的面子?
有霍琛在宋溫暖身邊,就像一個無形的壓力機壓着方麗麗,氣氛處處透着怪異,方麗麗只好告辭先去了前廳。
“那女人又欺負你了?”霍琛的好脾氣好似在宋溫暖身上耗盡了一般,方麗麗只看到霍琛對着宋溫暖也是淡淡的,卻不知他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對其他人更是冷漠。
這種微妙的關心,也許只有宋溫暖能察覺得到。
“耍嘴皮子的話,我會耍不過她?”宋溫暖沒有正面回答霍琛的話,卻也表達了自己的立場,絕不站着讓人欺負,忍無可忍她也是會咬人的。
霍琛勾起脣角,這纔是他的女孩,對着在乎的人溫順可人,對着陌生人謙和有禮,對着欺負她的人就像只爆炸了長毛的貓,看上去弱弱的沒有殺傷力,爆發起來倒是可以撓得你狼狽不堪,連霍琛都在宋溫暖底下吃過虧呢。
霍琛淺笑:“你嘴皮子功夫也不怎麼樣。”
宋溫暖被他噎了一噎,她只是吵不過智商逆的霍琛罷了,仔細想想,自己從來沒在他嘴巴底下討過一次好。
她纔不想跟霍琛爭論這個嘴皮子的問題,宋溫暖低頭看着自己的這一身衣服,連她自己都承認,確實是上不得檯面啊。
方麗麗腳踩八公分的高跟鞋,穿的是一件白色的一字肩到膝蓋上方十公分左右的碎花短裙,造型也是剛做過的,有閃閃的銀色髮飾點綴,並且還化了淡妝,除去人品渣之外,還算是個美女。
而宋溫暖呢,一身舊衣服就不了,牛仔褲的膝蓋處被洗得泛白,穿的是簡單圖案的t恤,頭髮隨意地側垂在耳朵兩邊,連發髻線都沒有梳好,腳上穿的還是對比着瓷磚都嫌煞風景的帆布鞋,跟方麗麗比起來,着實像個農家妹。
霍琛好歹還是穿的一身正統的西裝,宋溫暖這麼出去,確實會有些格格不入。
想到衣櫃裡還有許多霍琛之前讓宋安給她買的裙子什麼的,她臉色微窘地開口道:“要不我去房間換套衣服梳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