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讓我滾,那你想誰陪着你,江浩遠嗎?”霍琛勾起脣角笑問,笑意不達眼底,他本來看着紅腫着右臉,又哭得眼眶通紅,心疼得不行,可是這嘴就是着讓人氣得牙癢癢的話。
見霍琛越越離譜,宋溫暖怒了,也開始口不擇言,“不管是誰,反正我就不想看到你。”完,還把臉撇到了一邊。
霍琛當這是默認,妒火涌上心頭。宋溫暖被人欺負的時候,他不在,是江浩遠在護着她,這麼多麼可笑的事實,他更氣的是宋溫暖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
想到昨宋溫暖不肯回家的異樣,以及這臉上的傷,明顯是舊傷,他就明白事情是昨發生的,幾隻是越演越烈罷了。
如果不是鬧的太大,她是不是準備一直瞞着他,寧願向江浩遠求助也不跟他。
霍琛越想越不平,加上被宋溫暖哭得心煩意亂,他低下頭,把宋溫暖臉上的所有眼淚嘬幹,最後停留在她的眼睛上。
但是這一點都不管用,宋溫暖的眼淚越留越多,怎麼止都止不住,往日神采奕奕的大眼睛也空洞無神,連啜泣都沒有了,只無聲地掉着淚。
“在江浩遠懷裡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哭,在我這兒就哭成這樣?”霍琛心疼得不行,想安慰的話到了嘴邊就全變了味,出來他也後悔了,可是話已出口。
霍琛離開她的眼睛,怔怔地看着宋溫暖,深情軟和了不少,可惜宋溫暖已經閉上了雙眼,沒有看到。當霍琛帶着懊惱、後悔的情緒吻上她的雙脣,宋溫暖像觸電般躲閃着,最後劇烈地掙扎起來。
這討厭的傢伙,除了氣她就是欺負她,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句好聽的話,居然還懷疑她和江浩遠的關係。
以往宋溫暖根本鬥不過霍琛,他只需幾下就能把她禁錮得死死的。可是這次,宋溫暖的力氣出奇的大,霍琛根本抓不穩她的手,宋溫暖拼命地揮舞着,想脫離霍琛的掌控。
霍琛的臉上、脖子上均被宋溫暖撓出了血痕,如同一隻暴怒中的野貓,宋溫暖嗚咽着,更像極了貓咪的聲音,他無奈放手,宋溫暖才消停了下來。
兩人四目相對,霍琛繃着一張臉,宋溫暖顯然看到了他的傷痕,在臉上特別刺眼,已經泛出血絲,宋溫暖心咯噔了一下,眼睫毛顫了顫,最後把眼神挪開。
還不都怪他!她一點錯都沒有,心虛個屁啊。
霍琛則一直盯着宋溫暖,沒有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最後,霍琛竟然悶悶地笑了出來,宋溫暖詫異地扭過臉。她沒聽錯,也沒有看錯,霍琛真的笑了,她不明白前一秒還好像全世界都欠他幾百億似的表情,被她抓傷後,居然笑了。莫不是有受虐傾向?
嘴角的弧度雖然不大,但卻是少有的愉悅。他的女人,力氣可真夠大的,真不願讓他碰的時候,他還真拿她沒辦法。
可見之前宋溫暖對他並不是完全的排斥,這個想法讓他瞬間豁然開朗,他又開始捕風捉影地鑽到牛角尖裡了不是。
宋溫暖像看神經病一樣看着霍琛,可以用喜怒無常來形容他。那自己算什麼?生氣的時候被遷怒,開心了就寵一寵。
霍琛伸手輕輕撫着宋溫暖受傷的右臉,聲音有些沙啞,“還疼嗎?你放心,欺負你的人就該付出沉重的代價。以後有什麼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別讓我擔心,懂?”
宋溫暖本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霍琛態度緩和,她的氣也消了大半。而他在耳邊低低沉沉的關心,就像被人捧在手心裡一樣,他越是這樣,宋溫暖就越是委屈得不行。
她終於明白霍琛是在氣什麼了,氣她沒有第一時間向他求助,
她“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好像終於找到一個可以宣泄的人,她不再壓抑自己的情緒,整個車廂迴盪的都是宋溫暖的抽泣聲,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拳頭錘在霍琛壓低的胸膛上,他不話,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宋溫暖,胸腔隨着宋溫暖的敲打而震動。
“你讓我怎麼,跟你我被老師騷擾了麼?還是現在全學校在傳我勾引教授,還有照片證據。”宋溫暖把自己這兩所受的委屈一股腦全倒了出來。
感同身受,霍琛想,如果是他的話,碰到這樣的事情,他的第一反應肯定是死死瞞着,讓後自己把事情處理好,怕她誤會,也想在她面前保持尊嚴和留點面子。
想必,宋溫暖也是如此想的吧?畢竟女孩子比男人更在意這種事情,她心裡本苦悶,無處傾訴,自己還出言諷刺她和江浩遠的關係,霍琛此時覺得他就是自作自受。
宋溫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鼻涕懸空掛着,那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霍琛彎腰從地上撿起被自己丟掉的抽紙盒,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替她把鼻涕擦乾淨,繼而一把擁入懷中。宋溫暖蹭啊蹭啊,把殘留的污物盡數蹭到了霍琛的衣服上。
“是我不好。”霸道、強硬的動作,就連道歉都是硬邦邦的,一點誠意都沒有。
霍琛頓了頓,問道:“什麼照片?”
宋溫暖頓時身子一僵,他明顯感覺出她的異樣,霍琛恨不得摘了自己的舌頭,這還用問嗎?敢碰他的女人,就要承受得起代價,廢了他的手還是便宜他了,這件事情肯定還有幕後推手,他要一併揪出來。
霍琛看着宋溫暖紅腫的臉頰,眼睛微眯,眼神如獵狼般危險。
“我沒事了,你起開。”等宋溫暖哭夠了,發泄夠了,才感覺到霍琛靠得很近,周身都是他的氣息。
見她終於能緩過神來臉紅害羞了,霍琛沒有起身,反而欺身壓得更近,宋溫暖想逃離,可是背脊和腦袋已經緊緊貼在了椅背上,沒法再退。
霍琛饒有興致地看着宋溫暖,伸手輕輕颳着她左邊白裡透紅的細嫩臉頰,跟右邊不自然的紅腫形成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