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那就拘捕吧,公然和朝廷對抗吧,說了這麼半天,還是要打一架,那最開始還廢什麼話呢。
我大叫一聲,“住手!”沒有人相信這聲中氣十足的呼喝來自一個十多歲的孩子。
顯然,正準備掀開簾子的幾個錦衣衛停了停,聽到我這麼一說,曹稱叫手下把兩輛馬車嚴嚴實實地圍了起來。
“徐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爲首的錦衣衛當然以爲這個隊伍的核心人物是徐光啓,所以,在徐光啓都默認了的情況下,居然還有人敢反對。
錦衣衛頭頭見我一個衣着華麗的小孩,可能認爲我是徐光啓的兒孫晚輩,見我出言阻止,當然認爲是徐光啓授意。
徐光啓也吃驚地看着我,在整個大明王朝,敢直接喝止錦衣衛的人只有兩種,權位比錦衣衛大的和不要命的。
不管怎樣,錦衣衛代表的是朝廷是皇上,跟錦衣衛做對很容易被打上反對皇上反對朝廷的枷鎖。
“曹稱,誰敢動馬車一下,直接給我打成廢人!”我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只能硬抗,不講理就不講理了,作爲前生今世的二世祖,不講理本來就是我輩的價值標籤。
我沒說“殺無赦”,這點基於後世的我還有那麼一點點的人權概念,再說,打死他們,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是朝廷欽犯,我哥的顏面也過不去,我不能因爲一個陌生的女人就跟我哥劍拔弩張。只是教訓他們一頓,也能有許多回旋的餘地。
我這次帶的是禁衛,只有幾個錦衣衛,不知道這一個系統的人會不會有相熟的。
“好個大言不慚,徐光啓,你難道要公然跟朝廷做對,我看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
徐光啓也不知道我的身份,他見我這樣的架勢,着實也沒想到,“小五……”
“老師,您不用管,我看他們是不是真的就敢上來!”反了天了還,這可是先皇的女人,在我母親面前大聲說話都是罪過。
當然,我這樣說也有點拉大旗作虎皮的嫌疑,我母親不過我父親衆多女人中最不值得稱道的一個,最沒有地位的一個選侍而已,是一個被皇后可以隨意捏着死的女人。
只有皇后和貴妃等稍微有點地位的和皇上特別寵信的女人才會得到上面的待
遇,我母親很難說有什麼地位,當然,以後母憑子貴當了皇太后,但那是以後的事情了。
可即便這樣,就算作爲人子,我也不能讓這人這樣冒犯我的母親。特別是在古代男女大防的時代,一個妻子被陌生人碰了一下袖子,都會自斷一臂以明志,更別說堂堂信王殿下的母后。
“徐光啓,你知不知道和朝廷做對和錦衣衛做對是什麼後果!本官封欽命追捕欽犯,爾等何敢造次。”爲首的錦衣衛話雖然這樣說着,但並沒有讓手下人動手的意思,我想他們可能也是在掂量掂量吃不吃這眼前虧。我們這邊很明顯的人多。
當然,他把所有的人都算成我們這邊的了,我那點隨扈跟他的手下人數上並不佔優勢。不過,這個時候,徐光啓和湯若望肯定已經不能置身事外了。不管他們參不參與,他們都將被打成我的同黨。
其實,我也不想生事,如果鬧出什麼麻煩,我哥或許會對我網開一面,但難保不拿我幾個手下問責。可他們是無辜的,他們只是聽命於我。再說了,他們奉命保護我的安全,這件事也屬於他的職責範圍內的事情。
我看他一直在遊移,想必不想吃這眼前虧,但就這樣放我走,他肯定也無法交差,況且種種跡象表明,他們要找的人就在我們的馬車裡。
從這個爲首的錦衣衛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他有些不甘心,如果被我這樣一句話就嚇跑了,他回去會受到處罰不說,顏面也將丟盡,雖然我是憑實力說出的這句話,但他明顯不認爲我有這個能耐敢和朝廷和錦衣衛做對。
況且,他奉了皇上的聖旨的,是代表了朝廷的,背後有強大的公權力在支持他,他怕什麼呢。
但我知道,他也知道,敢在錦衣衛辦事的時候叫板的人,要麼就是不要命的,要麼就是連錦衣衛都不被他看在眼裡的,無論這兩種的哪一種,自己的眼前虧都吃定了,相比較的就是這件事過後會有什麼狀況。
如果我是他惹不起的人,那麼後果就是自己回去吃錦衣衛辦事不力的酷刑,加上得罪大人物的無法確定的後果,如果我是一個不要命的人,那麼就要看誰手底下更有實力,如果自己這邊實力太差,把小命丟在這裡,那就沒有以後了,以後發生天大的事情就跟自己無關了。
想來想去
,都是出來混口飯,雖然腦袋都栓在褲腰帶上,但總比給人砍了喂狗要強一些。
正當他想通了的時候,卻突然想到什麼,臉上一股陰戾之氣一閃而過,“徐光啓,你膽敢公然和朝廷做對,窩藏欽犯還妨礙公務,本官要依命將你們拘捕,以欽犯同黨論處。兄弟們,膽敢包庇欽犯都是欽犯的同黨,都給我抓起來。”
雖然,我們這邊人多得多,但這些錦衣衛像是打了雞血,這一聲令下,三十幾個錦衣衛都擁了上來,拔出了繡春刀,刀刃閃着含光。
這要真打起來,刀劍不長眼,雖然我的吩咐是廢了他們,但要真的砍死幾個,我是不怕的,但終歸不好說。
“曹稱,護住馬車,讓你的手下儘量不要讓他們靠近的同時主意自己的安全!”作爲老大,一定要愛護小弟,這樣才能讓小弟死心塌地。
“公子放心,小的血濺當場也不會讓他們靠近一步!”曹稱的能力我是相信的。他的千戶的官位不是憑關係弄來的。
錦衣衛都是狠角色,但我的這些護衛也不是吃素的,不過,湯若望的那些外國僕人護衛什麼的,也不是省油的燈,這一打起來就是混戰,官道上,北京城外面,居然就這樣上演了一場全武行。
我看這些人對我母親的那輛馬車沒興趣,直接都圍着飛賊所在的馬車往裡突,好像他們料定了欽犯就在這輛馬車裡,我開始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呢,原來,馬車下面有一潭濃濃的血跡,而且馬車的後面還隔一點遠滴那麼幾滴。
我想,他們肯定要讓我們窩藏欽犯的罪名坐實,他們才能掌握主動,要不然,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幻。
爲首的錦衣衛倒和曹稱半斤八兩,居然也有兩把刷子,不過,他沒有拔刀,就和曹稱兩個以拳腳對抗。我的那些手下當然是有兵器的,在這個世道防身用的兵器是允許擁有的,只有那種軍隊配置的比如長槍等,才屬於管制兵器,私藏就以謀反論。
所以,徐光啓的護衛有刀,湯若望的隨從也有刀,我的這些手下當然,本身就是禁衛軍,不但刀,連軍用器械都允許使用。
不過,我們這邊人數比錦衣衛多了兩三倍,在沒有一個人死亡的前提下,我們這邊的人制服了這些人。許多人都是一些刀傷,沒有生命危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