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從錦衣衛中挑選出來,隨身護衛皇帝安全的錦衣衛便衣,那個不是個人武藝高強的,對付這些只會欺負蠶農的地方惡霸,不要說是二十來人對上三十多,就是再多一倍也不在話下,圍觀的人羣還沒來得及逃開讓出空間,就見抄着傢伙氣勢洶洶而上的那些行霸已經被一個照面打倒在地。
在衆人的圍觀之中,就見兩名錦衣衛便衣一把抓住陳友銅,只是用腳一踹,就見陳友明發出殺豬般地慘叫,甚至軟倒在地,顯然是腿斷了。
頓時,所有人都驚呆了。這些外地人還真敢做啊,說斷腿就斷腿!
沉默片刻,一直看到兩名錦衣衛便衣拖着陳友銅就走,其他錦衣衛便衣彷彿什麼事都沒做過,扔下一地打滾的行霸返身走回時,圍觀的人羣中忽然有人大聲喊道:“好!”
這一個聲音,再沒有之前在河道邊上擔心報復,而用假聲說話。
“好!”
“痛快!”
“……”
類似的讚揚聲,在大量的人羣中,此起彼伏地響起,顯然是那些平時被欺壓狠地人,雖然不是自己動手,卻也心中出了口氣。
一直有點評的那個豪客看得目瞪口呆,喃喃自語道:“這……這也太大膽了吧?這還能收場麼?”
崇禎皇帝纔不會管怎麼收場,看到有了結果,便笑着對田貴妃說道:“走吧!”
田貴妃卻是有點興奮,一邊陪着崇禎皇帝往回走,一邊低聲說道:“老爺,妾身的手也癢,真想上去懲兇除惡!”
她這麼一說,崇禎皇帝想起來田貴妃是能文能武,他當即笑笑道:“那可不行,這事遲早會被別人知道,你要是出手的話,估計會有人拿這事說你的!打打殺殺這些事情,能不親自動手就不要親自動手的好!”
震驚中的陳友明聽到這話,回過神來,不由得仔細地看看這對年輕夫妻。他不是驚訝於這位夫人會武,而是這位公子所說的話中,帶着一點殺伐之氣,似乎經常幹些打打殺殺的事情!這讓他有點不明白了,這位公子到底是何許人,以前猜測是官府高官,可從現在看,該不會是江湖豪俠吧?
這麼想着,他就有點不安了。如果是官府高官的話,他心中還有底,可要是江湖豪俠的話,那真不大可能鬥過他們的啊,畢竟他們的背後,是有官府中人的!
他卻不知道,崇禎皇帝在去年一年,一直在用聊天羣指揮大軍征戰朝鮮、遼東、河套、西部蒙古,盡吩咐一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因此說順口了而已。
等崇禎皇帝一行人回到鎮子最邊上的陳友明家時,身後已經跟了人山人海。什麼做生意的,吃喝玩樂的,全都拋下了手中夥計,紛紛擁過來看熱鬧,“嗡嗡嗡”地聲音,響成了一片。
“你們沒看到,那位公子一聲令下,頓時那些人鬼哭狼嚎的,看得真是太過癮了!”
“對,平時讓他們欺負人,如今遭到報應了吧!”
“……”
除了這些高興地之外,還有那些從另外一個角度看這事情的言論:
“哪來的外地楞小子,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他不知道猛龍難壓地頭蛇麼?”
“是不是猛龍都還不一定哦,據說那爲首之人,好像纔剛二十出頭,隨身還帶着美妾,搞不好只是一個沒經歷過人間險惡的公子哥而已,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爲在自己家一樣!”
“……”
還有一些老成些的,心中雖然暢快,卻也爲之擔憂:
“當衆打斷了約長小兒子的腿,還敢在南潯鎮呆着,這也太大意了,誰能去提醒下,別好人沒好報!”
“誰去,你去麼?沒法悄悄地去提醒啊!”
“……”
官府不下縣,地方上就是這些約長說了算,陳姓是大族,在南潯鎮更是如同土皇帝一般,雖然欺壓百姓久矣,可淫威卻在,讓他們都不敢明面得罪,只能暗地叫好!
崇禎皇帝纔不管外面怎麼樣了,安保的事情,更是沒有擔心過,這是劉興祚這個錦衣衛指揮使的事情。隨同出京的錦衣衛就在左近,只是不方便隨身伴駕而已,只是區區南潯鎮而已,怎麼樣都不可能威脅到自己。
他進了陳友明家門,便轉身吩咐劉興祚道:“把他知道的閩粵浙三地的豪客,兩年以上大批量購買湖絲的名單問出來,隨後通知王承恩,讓他那邊去查湖絲去處!”
“是!”劉興祚心想果然如此,他也不意外,立刻答應一聲,便去辦這事了。
這又讓邊上聽到的陳友明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不是江湖豪俠麼,怎麼聽得好像又不是了?
他實在有點糊塗了,以至於他的一對龍鳳胎跑過來偎在他跟前時,他纔回過神來。摸摸兩個孩子的腦袋,擡頭看看自己的媳婦在不遠處,擔心地看着自己,想了想後,他終於忍不住問崇禎皇帝道:“公子,不知道您是什麼身份,如今打斷了陳友銅的腿,他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崇禎皇帝一聽,看看他一臉擔心的神態,又轉頭看了下不遠處他媳婦也是一臉擔心,再轉回頭,走到小男孩面前蹲下,笑着摸摸他的腦袋道:“你不是向叔叔借人報仇麼,看好了,叔叔就給你報仇,那邊一個已經打斷腿了,等回頭再來人,叔叔繼續打斷他們的腿給你報仇好不好?”
“……”陳友銅聽得又呆住了,回頭再來的,肯定是族長,也就是約長了,聽這意思,還要打斷他的腿,這……這不可能吧?
他兒子卻似乎沒多少驚訝,小腦袋點點頭,卻又搖搖頭道:“叔叔不是,不是他欺負我的,是他兒子,還有……”
“呵呵,你不知道,你之所以被他們欺負,就是因爲他們的背後站着這些人。”崇禎皇帝笑着說了句,而後站了起來道,“叔叔就是要打斷他們背後站着人的腿,這樣他們就不敢再欺負別人了!”
該不會……該不會這位公子做了這麼多,是爲了幫自己兒子出氣吧?不知爲何,陳友明腦中閃過這個念頭,頓時又矇住了。
要是劉興祚在的話,他聽出來的信息就絕對不是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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