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連綿的天氣,雨水從天空落下,滴落在上層的地面上,每家每戶的瑟琳人,收起晾曬的衣物,拿出鍋碗瓢盆去承接這些天降甘霖。
雨滴掉落進這些容器,發出叮叮噹噹的悅耳清脆聲,這是單屬於上層的音樂,就和星辰一般是單屬於上層才能看到的美景。
當然,上層的普通瑟琳人這麼做,並非是因爲他們多麼的有藝術細胞,這羣刁民可沒有那樣的涵養,這只是一種節儉的方式。
天空降下的雨水不算水費,因此可以節省出一筆水費開支,甚至有些足夠節儉的家庭,都不必再交水費。
驅使上層瑟琳人共同一起塑造,現在這樣悅耳環境的根本原因是一個只,窮。
這樣的雨天,瑟琳人是不喜歡出門的,因爲淋雨可能會生病,生病就要花錢,對於本來就不怎麼富裕的家庭這可是一個重擔,甚至有些家庭的人哪怕是病死,也不想去醫院就診。
不過總有那麼些人是意外。
兩名身穿雨衣且身手矯健的瑟琳人,走在上層的建築羣間,他們的腳步很輕,目光猶如獵鷹般銳利。
雨水讓能見度下降,再加上兩人的行走路線以及周遭建築羣的佈局,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們的存在主動去搜尋,想要注意到他們可是件比較困難的事情。
兩名瑟琳人交匯在同一個目標上,那是一個穿着復古服飾的瑟琳人,如果是癡迷於宮廷古裝劇的瑟琳人看到,一定能認出,對方的穿着是皇袍。
身着皇袍的目標人物,似乎並沒有發現自己身後存在兩名跟蹤者,他仍然是閒庭若步般得在雨中走着,雨水低落在他身上,打溼了他的皇袍。
但比較詭異的是,這個人在雨水的沖刷下居然不顯狼狽,非凡的氣質沒有絲毫改變。
這個瑟琳人走進了一個小巷的拐角,兩名跟蹤者趕忙追了上去。
然後兩名跟蹤者愕然了,因爲他們跟蹤的目標人物就這樣憑空消失不見,這個拐角是個死衚衕。
“怎麼回事?他怎麼不見了?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其中一名跟蹤者有些懵逼的喃喃自語似乎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而另一名跟蹤者倒是習以爲常。
“那些詭異的傢伙,用什麼方式逃跑都有可能,就算是瞬間移動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我已經習慣了。”
“可……這樣一來,我們的抓捕任務該怎麼辦?”
是啊,如果任務目標消失了,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他們跟丟了,任務宣告失敗。
這對於想要晉升的軍人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這意味着自己的任務檔案裡會多出一項任務失敗的劣跡。
跟蹤者的同伴安慰道。
“沒關係,上層不會爲難我們,對方是朝聖者組織的首腦,能力碾壓一般的契約者,抓不住也是情有可原……”
“哦——情有可原,真是個美妙的藉口,這麼聽起來你們的元首真是太過寬容,如果你們在我這邊,任務失敗的下場恐怕可是淪爲餌料。”
同伴的話音纔剛落下,便聽到這麼一段陌生的話語加入進來。
訓練有素的他們自然是急速的反應過來,立即循着聲音來源看到了他們要跟蹤的任務目標。
此時那個身着皇袍的瑟琳人,正逐漸由虛轉實,就像是立體投影逐漸成形一般。
但這是實體,並非是虛像,兩名跟蹤者可以辨認的出來,因爲雨水在滴落到對方身上的時候,自覺的彈開了。
“是目標!”
比較性急的那名跟蹤者衝了上去,他準備趁着目標還沒有徹底顯現完成時,給予對方重創。
他沒有攜帶武器,但這沒關係,身體也可以作爲武器,只要足夠熟悉瑟琳人身體的脆弱部位,也能夠實現一招斃命的效果。
他的速度是很快的,儘管沒有動力裝甲的加成,可是反應神經任然存在,這種神經反應速度與一般瑟琳人有着天壤之別的優勢,他知道怎麼做空氣阻力更小,更快的觸及到,並殺傷敵人。
當然,這一切存在着前提——對方是瑟琳人,而不是怪物。
“別這麼急躁啊……”
首腦很平淡說着,目光轉向那個已經快要觸及到他的跟蹤者,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個突兀的重擊,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襲到近前的跟蹤者側向飛出,巨大的力量讓整個人完全嵌進了牆壁內。
全身骨骼粉碎性斷裂,將人嵌進了牆壁內的力量可比兩輛高速對駛並相撞的卡車所產生的作用力還要更加龐大,倒不如說,還沒有變成肉末已經是跟蹤者身體結構足夠強悍。
但也就只是這樣了。
“咳!”
伴隨着跟蹤者吐出一口混雜着內臟碎片的血水,他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噢,抱歉了,我沒想一下子玩死你的,只能怪你自己太脆弱了。”
朝聖者的首腦是這樣說的,但神態上卻絲毫沒有歉意,將目光從已經死掉的人身上挪開,首腦注視着另一個還留在原地的跟蹤者問。
“我聽說抓捕我的人是軍方最精英的部隊,難道你們沒了動力裝甲,就脆弱得猶如微生物嗎?這樣也好意思叫最精英?”
即便看到自己同伴的殞命,跟蹤者也沒有產生逃跑或者求饒的念頭,他擺好了承受衝擊的架勢,哪怕知曉這麼做也是無濟於事。
首腦的諷刺,被跟蹤者回敬。
“就算你現在殺了我也改變不了什麼,還會有人頂替我的位置繼續對你實行抓捕,我們的人源源不絕,整個瑟琳都不會有你這樣傢伙的容身之地。”
“上一批被殺的人也是這麼說的,然後他們死了,這有什麼意義呢?就算有其他人去完成,人們只會記住完成的那些人,你們已經不存在,會被遺忘,妻兒子女會重新組建新的家庭,財產會被瓜分,最後甚至連一個給你們掃墓的人都不會有,當城區重新規劃,你們甚至連自己的墳墓都不會再有容身之地。”
“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承受衝擊的架勢沒有任何用處,首腦只是擡手虛握着,跟蹤者就完全被恐怖的力量摁壓在牆面上,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
輕易地就像是人手捉住了螞蟻,任憑螞蟻如何掙扎,都是無濟於事的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