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沒關係，說來說去我這個‘外人’也只不過是一層身份而已。”莽軍智師回道。
不過寒暄歸寒暄，潮軍的事情仍然是橫在莽軍智師心裡的一根刺，時間拖得越長，莽軍那邊就越危險，所以莽軍智師很快切入正題。
“恩雍尊長，您知道我這次來的目的吧？”莽軍智師問。
“嗯，你送的信件宗門的人都看了，有人在戰場上濫用怪邪異術，雖說你已經脫離宗門，和宗門再沒有關係，但有人濫用怪邪異術，這件事上宗門不會不管。”
這麼說着，恩雍尊長朝着側間開口。
“梟，你和伯陶去莽軍那邊，幫助他們處理掉潮軍內濫用怪邪異術之人。”
從側間中走出一人，分別朝着恩雍尊長和莽軍智師分別行了一禮，對恩雍尊長的話作出迴應。
“是，遵照宗門的安排。”
“伯陶，梟是宗門年輕一輩最傑出的人，到了莽軍那邊還需要你多多關照。”
恩雍尊長又將目光落回到莽軍智師身上，莽軍智師爽快地回道。
“恩雍尊長請放心。”
隱蔽的角落裡，採集者們在暗中觀察，順天宗的迷霧根本沒辦法迷惑採集者，在莽軍智師他們慢吞吞朝着順天宗前進的時候，採集者們的根莖早就已經拓展並佔據了這個地方，消無聲息的佈置下能監控到每個角落的隱蔽監視網絡。
“這些外星人在說什麼，好想知道啊……”
“巨構那邊催過了嗎？”
“催過了，它們說孕育反物質巨構、星軌需要物質資源，天機巨構的孕育要滯後。”個體回答，“只有兩顆行星的恆星系統物質資源太少不容易發展，再加上二號星上存在冷兵器階段的外星文明，因此我們不能在二號星上大張旗鼓的開採資源，建設速率根本不可能快的起來，除非能無中生有。”
經由同族這麼一提醒，採集者想到了另外的問題。
“說起資源，臨近恆星系統有族羣的殖民恆星系統，有向它們那邊遞送，跨恆星運輸物質資源的求助信息嗎？”
“遞送了，按照時間的話，大概還需要再等十年左右。”
“這個時間太久了，我提議，乾脆更改建設計劃，天機巨構的孕育取消，改爲在一號星的地下建立一個天機系統，演算性能雖然不比巨構，但破譯語言的工作還是能夠應付。”
採集者在頻道內向所有個體提交議案，經過層層思考之後，提案得到認同。
“是個合適的提議。”個體迴應。
在莽軍智師離開閣樓去到外面，恩雍尊長走到隔間，隔間里正有一個年邁的老者躺在搖椅上，從背後延伸出來的兩根柱狀眼不像年輕個體那樣皮膚緊緻，滿是皺紋層層疊疊。
老者開口。
“恩雍，伯陶走了？”
“是，不過還沒走遠，宗主您真的不去看一下？”
“……”
恩雍尊長反問，但換來的是宗主無聲的回答。
“您還在爲那時把‘伯陶’剝離出宗族簿的事情過意不去？”
“那是伯陶自己主動向您請願，無論是誰都沒有想要責怪您的意思。”恩雍一邊回憶着往昔，一邊勸道，雖然他知道這樣希望也不大。
“……伯陶是爲了救我，是我害得他不能再繼續修習怪邪異術，到頭來還要把他剔除出宗族簿，心中有愧。”宗主道。
“您更重要，換作是我也是一樣，順天宗還需要您來支撐。”恩雍很認真的回答。
“不說這些，人事裡出現的邪祟之物調查清楚了嗎？是三宗裡的誰？還是無師自通的野路？”宗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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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邪異術並不是沒人教就不會出現，如果是那樣，那怪邪異術一開始就不可能存在，實際上即便沒人引導，怪邪異術是可以在一些特殊的時候，被一些特別有天賦的人自行領悟出來。
這種自行領悟修習怪邪異術的人，順天宗他們稱作‘野路’，意思就是像山中的土路，本來沒有，被人硬生生踩踏出來。
除了自行領悟外，還有另外的兩個宗門，順天宗並非一家獨大，在怪邪異術方面只能算是三強之一。
“沒查清楚原因，派人去天獸降臨的戰場看過，沒有痕跡。”恩雍尊長向宗主報告手下勘測現場的結果。
“沒有痕跡就說明不是野路，那就是另外兩宗裡出來的人。”宗主作出定論。
野路是自行領悟，因此在很多方面是沒辦法和三宗媲美，分辨野路和三宗之人的區別很簡單，只要通過痕跡就能判斷，有痕跡就是野路，沒痕跡就是三宗裡的人。
“這個……不好說。”
對於宗主的定論，恩雍尊長欲言又止。
宗主也注意到，隨即便問。
“怎麼了？”
“派的人到那裡查看現場時，另外兩宗的人也在那裡，確定了不是出自另外兩宗。”恩雍尊長回道。
“能保證他們有人不說謊嗎？”
“爲了證明無關，三宗互相用了異術印證，沒有誰說謊。”恩雍尊長回答。
沒有痕跡也還有蛛絲馬跡，只不過這種蛛絲馬跡只有三宗自己才能看得出來，比如各自使用怪邪異術需要的條件，還有使用的限制，再或者適用範圍的侷限性等。
三宗交流過後，得到了一個驚異的答案——製造出‘天獸降臨’的既不是野路，也不是三宗。
那麼問題就來了，誰都不是的話，那又是誰在搞鬼？
“哦？這就奇怪了……”
對一切都表現很平淡的宗主，因爲這一信息而流露出明顯的驚訝。
宗主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當中，喃喃自語。
“邪祟之物……自天上來……”
房間沉寂了好一會，恩雍尊長仍然是保持着原樣，等待宗主作出判斷。
良久，宗主給恩雍尊長下令。
“恩雍，你們從戰場上帶回來不少屍體，對吧？用那些當祭品，去安排請神祭祀，從偉大之尊那裡獲得答案。”
恩雍尊長因爲這道命令明顯驚愕了一下，“宗主，您是發現什麼了嗎？”
請神祭祀是需要人當祭品，所以一般情況下，順天宗是絕不會用這種方式去獲取情報，除非事關重大，有不得不獲取的情報，纔會去進行請神祭祀。
‘天獸降臨’按照恩雍尊長的推測，只不過是怪邪異術被人濫用導致，用請神祭祀來獲取情報，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
“不，只是預感很不好，‘天獸降臨’應該是關係到什麼我們還不知道的大事。”宗主幽幽的回答，視線移到的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