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皓原本正在戰場上瘋狂屠戮, 可突然他就被召回了碼伊星,直到落地後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家最受寵的小弟疑似被星盜抓走, 而疑似抓走小弟的星盜的飛船爆炸了, 他家小弟就這麼失蹤了, 還是生死不明的那種。
好不容易雄父回來, 結果叫了大哥大嫂去見蟲皇, 直接忽略了他的存在。
景皓暗搓搓地溜進自家的飛艇庫,他之前就想要跟着軍部出去找他家小弟,可惜被大哥拒絕了, 現在好了,大哥被雄父帶走, 他正好去找小弟去, 一隻被強制在家休假的雄蟲駕飛艇出外遊玩再正常不過了。
“啊, 二小主人。”抑揚頓挫的聲音從黑暗的角落傳出來,嚇了景皓一跳。
從黑暗裡走出來的男人身形完美, 銀灰色的捲髮落在脖頸旁邊,不開口的時候絕對可以在藍星上迷惑一衆小女生,然而一開口,那股不倫不類的詠歎調,嘆息又悲傷到惡搞程度的語氣:“我的二小主人, 您怎麼能違背小主人的命令私自出去呢, 外面多危險啊。”
景皓立馬就往飛艇裡鑽, 男人還是不急不慢地慢悠悠走過來:“可憐的二小主人, 我已經按照小主人的命令, 將這裡所有的飛艇動力系統都做了修改呢。”
景皓欲哭無淚,被他家的機器人管家從飛艇上彷彿牽寶寶一樣牽下來, 天知道這是他多少年的噩夢,明明他出生的時候這個機器人管家就已經老舊連維修都無法維修了,他大哥硬是讓人家制作商把老機器人的只能模塊完完整整地複製到新的機器人外殼裡,並且每年都換一個最新型的外殼。
他大哥是被大嫂照顧長大的,可他是被這個又囉嗦腦子又不正常的機器人管家照顧長大的啊,從記事開始,他就不得不天天聽各種言情瑪麗蘇小說當睡前故事,簡直是童年噩夢!
“哎呀。”機器人管家突然撒開景皓的手,捧着臉道:“主人和小主人都回來了呢。”
少女懷春的模樣,也不知道最近是又看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小說。
機器人管家說完就飄飄然往前廳去,景皓微怔過後,比他跑的還快,身後還有機器人憂心的聲音:“二小主人,您別跑這麼快,摔疼了又要哭鼻子了。”
景皓磨磨牙,強迫自己不回頭和機器人管家爭論他什麼時候摔疼了哭鼻子過。
景宸也是個不着家的人,遠遠地就看見了追在二兒子身後的機器人管家,還有些無語地對景熠說道:“你還沒玩夠這個機器人?”
景熠笑得燦爛得很:“小皓這個模樣,我還沒看夠呢。”
不夠他還是衝跟過來的機器人管家揮揮手,機器人管家長嘆一聲,咬着小手帕退了下去。
“你啊。”景宸和景熠對着坐在沙發上,景皓跑到兩人身邊,屁股還沒挨着沙發就急切地發問了:“旭有消息了嗎?”
景宸和景熠都分別從自己的雌侍雌君手上接過一杯溫熱的水,他們早上去蟲皇那裡時,還沒談上多久,就又來了新的消息,軍部在一顆未完全開發的小行星上發現了景旭的蹤跡,已經在護送景旭和安茨在回碼伊星的路上。
蟲皇也就讓他們先回來,剩下的事情說是等到景旭回來以後再詳細地說。
畢竟謠言都是圍繞景旭被抓失蹤開始的,更詳細的情況還是要等到當事人回來問問看,雖然他們對於景旭到底能知道多少,都持有相當大的懷疑程度,畢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什麼德性還是瞭解的。
景皓聽他們像是打啞謎一樣,這個事情,那個事情,最後就只聽明白他家小弟沒事,已經在回碼伊星的路上。
其餘的事景皓也不打算弄清楚了,反正他又不做這個景家的家主,他會打仗能上戰場就行了,那些彎彎繞繞的事情,還是交給腦子也彎彎繞繞的人去折騰吧。
比如他大哥,完全是樂在其中嘛。
景皓原本想去接一接景旭,被景熠直接叫來守候在角落咬手絹的機器人管家帶走,景宸看着二兒子求助的眼神,嘖了一聲:“你別老欺負你弟弟。”
“他現在不能出去。”景熠看了自家雄父一眼:“還是您又想自己做黑臉了?”
“你還是小時候可愛。”景宸扶着哲容的胳膊站起來,像是這個時候纔想起來應該還有倆纔對:“蘭伽和蘭撒呢?”
景宸雖然和兒子單獨相處時,十分不贊同景熠那僅存的一丁點遺傳自雌父的不該有的仁慈,但到底蘭伽和蘭撒也算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幼崽,這回回來一直沒見到,還是想問一句,就算是被景熠私下處置了,好歹也要知道個去向不是,回頭萬一他倆的雌父問起來也有個交代。
景熠深得雄父真傳,一眼也就看出自家雄父那懷疑的眼神裡包含的深意:“您可真敢想,我像是那麼殘忍的蟲?”
景宸黑起自家兒子向來十分拿手:“那可沒準,畢竟你是個渣男,萬一你突然惱羞成怒怒極攻心心狠手辣辣手摧花了呢?”
景熠:……
身邊安靜的兩個雌蟲有些忍不住想笑,可是想想這說的是自己的雄主/幼崽,只能強忍着。
“雄父,蘭伽和蘭撒。”彌亞頓了一下,不着痕跡地捂住嘴角,努力板住表情:“安樺少將之前被調去北邊境的戰場,他們也取得雄主同意,去戰場了。”
“哦。”景宸執起哲容的手,問道:“容,你說我們家兒子怎麼這麼慫呢?一點都不像我。”
哲容不解,但不影響他數十年鍛鍊下來的奉承雄主的功力:“雄主是最勇敢的。”
“那是。”景宸滿意且自得地點點頭,經過景熠的時候,別有深意地瞥了自家大兒子一眼:“至少我不用靠雌侍的退讓來敷衍問題。”
彌亞的臉白了一下,不自覺地側過頭避開。
景熠一把握住彌亞的手,聲音裡帶着怒氣:“雄父!”
景宸安撫地拍了拍哲容的手,站在樓梯上,自上而下地看着景熠:“你是景家的繼承人,未來要面臨的問題每一件都會比你的家務事更瑣碎爲難和麻煩,但他們不會像你的雌侍一樣,爲了你而退讓。”
景宸語氣一如往常的平靜,卻聽得位於下方的景熠沉重的彷彿被一座山壓在肩上。
“雄父,您,您要?”
“我已經準備了很多年了,再拖下去,我哪還有力氣陪着你雌父出去周遊宇宙。”景宸將哲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他笑起來時,眼角帶出幾道淺淺的褶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