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處瞬間傳來陣陣痛楚,半晌,雲柔依轉過臉龐,眸光依舊淡漠。
她輕拭着嘴角的污穢,突然眼角閃現一抹輕笑。
“是!我就是那麼的討厭你,看到你的臉我就想吐!”
南宮瑾頓時瞳孔一縮,原本暗沉的雙眸愈加的恐怖,他鬆開雲柔依的手腕,狠狠地向她臉上扇去。
“啪!”一聲脆響打破了夜晚的沉靜,在昏暗的寢宮中久久迴響。
雲柔依只覺一側臉頰傳來一陣火熱,繼而口中感到一股腥甜。
南宮瑾怔怔的望着懸在半空的手掌,半晌無語。
她轉過臉龐,直直的望向南宮瑾那雙如墨的眸,玉手撫向火辣辣的的臉頰。
突然,她輕揚脣角,整個人竟笑了起來。
南宮瑾一震,愣愣的望着眼前的人兒,儘管她容顏醜陋,但此刻的她是如此的悽美絕豔。
她一直在變,現如今連他都開始看不清了,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各種感官,甚至自己的心。
良久,他收回自己半懸的手,攏了攏衣衫,緩緩的向門外走去。
雲柔依似乎剛纔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實在支撐不住,癱軟在地。
“小姐,您沒事吧?”見南宮瑾離開,音兒匆忙走進寢宮,見雲柔依癱倒在地,忙上前攙扶,甚是關切。
雲柔依在音兒攙扶下慢慢站起,坐到身側的凳子上,雙眼茫然。
殊不知,門外一雙紅灼的眼睛正盯着這裡發生的一切。
……
“你說什麼?!”雲羽菁寢宮內,雲羽菁眸光陰鷙,冷冷的盯着萍兒。
萍兒渾身一顫,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奴婢說,說,王爺離開這裡之後去了雲柔依的寢宮!”說着又往後退了幾步。
“好個雲柔依,居然把我的話當耳旁風!”突然緊咬牙關,一臉狠戾,“哼,真是個小狐狸精,就她那副容顏還敢勾引王爺!”
她背過身去,凝向漆黑的夜空,眸光越發狠戾,南宮瑾,你是我的,也只能愛我一個人!
……
漆黑的夜晚,太子府,燈光顫動。
南宮煜望着身側的殷鳳飛,眸光紅灼。
殷鳳飛微微向後挪了挪,喃喃的道,“這又不是我的錯,還不是你看走了眼,低估了他們的實力……”
“嗯?”聽此,南宮煜的雙眸愈加暗沉,冷冷的瞪着殷鳳飛,彷彿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殷鳳飛避開他的雙眸,匆匆逃離大殿,消失在黑暗的夜幕裡。
南宮煜轉過頭來,望着跪在地上的青衫老者,眸光微變,繼而擡步向他慢慢踱來。
“魏統領魏大人,你這次功不可沒啊,孤要如何獎賞你呢?嗯?”南宮煜細細凝視着他那雙玉手,神情悠然地道。
“殿下饒命,饒命啊,殿下……”被稱爲爲統領的青衫男子,瞬間滿臉恐懼,連連叩首。
“饒命?哼!”南宮煜剪手俯身,將那張陰鷙猙獰的臉向他緊緊逼近,眸光狠戾,“還有臉求饒!”
“你先前不是振振有詞的跟孤說,懿王府的王妃是個膽小怕事的醜女嗎?”南宮煜抓着他的衣襟,將他狠狠地向後一推,“可結果呢,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膽小怕事,醜女?!”
南宮煜頓了頓,續道,“絕色之容顏,傾城之才華?!”
“殿下明鑑,小人句句屬實啊,那懿王妃確實是名副其實的醜女,天地爲鑑!”魏統領面色由恐懼轉爲恐慌,舉起兩根手指,堅定的道。
“哼!難道你的意思是孤眼花了嗎?”南宮煜一甩袖,直起身來,眸色依舊冰冷陰鷙。
“小人該死,小人不是這個意思……”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眼角閃現一絲光亮,“殿下,會不會昨天壽宴上的王妃是假的!抑或是……”
魏統領一頓,眼裡閃着精光,南宮煜眸色一沉,瞪了他一眼,他忙續道,“抑或是懿王爺在王妃身上施了障眼法……”
聽此,南宮煜一震,半晌,嘴角輕揚,眸光陰險奸邪。
……
次日清晨,懿王府書房裡,衆人滿臉疑惑的望向南宮瑾。
“爺,昨天在壽宴上到底是怎麼回事?”齊心首先開口,“那傾城的女子到底是誰?”
南宮瑾一愣,腦海中浮現那張絕美的容顏,繼而從座椅上站起,緩緩地轉過身來,凝向窗外,眸光無波。
“看來是我們小看了這個懿王妃了!”
“嗯?”聽此衆人更迷惑了,緊皺着眉頭等待回答。
“昨天的傾城女子就是雲柔依,只不過她易了容!”聽此大家又是一驚。
但最驚詫的莫過於韻寒,她驚詫的不是雲柔依的易容術,而是南宮瑾驚人的洞察力。
因爲她昨天一直盯着雲柔依,直到她取下人皮面具之後才離開,不過到現在她還沒來得急向南宮瑾彙報。
“這樣說來,那個雲柔依……”齊心說到此處,突見眸光微沉的南宮瑾正盯着自己,立即改口道,“王妃!還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衆人都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接下來書房一片沉寂,似是在重新審視這個冒牌王妃。
其實雲柔依在皇帝的壽宴上能有如此表現一點都不奇怪,因爲她和雲羽菁、雲磊三人曾被雲嘯天送到謫仙山拜師學藝。
雲羽菁喜歡幻術,就跟着山上的一位道人學習幻術,多年下來,雖未有什麼大成果,但在很大程度上幫她實現了某些願望。
雲磊喜歡劍術,就在山上潛心修練劍術,也算小有成就。
而云羽菁從小就酷愛醫術,再加上自己很容易受傷,她就選擇了學習醫術,說來也怪,一開始她就表現了她驚人的天賦,因而師傅特別的喜歡她,將畢生所學都傳授於她,其中包括他的獨門絕學——易容術。
當初學易容術,也只是出於好奇,也沒學得太精,但沒想到這次竟幫了她的大忙。
雖說是學藝不精吧,但易容術在世間近乎失傳,懂的人沒幾個,騙騙那些凡夫俗子已經綽綽有餘了。
但南宮瑾卻是個奇葩,能夠洞察一切,這也並不奇怪,因爲他本身就是個易容高手,因而她那學的不精的易容術當然瞞不過他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