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柔依只覺一時呼吸困難,臉上立時浮滿紅暈,她淡然冷漠的眸直直盯着南宮瑾,未有一絲的畏懼。
南宮瑾望着眼前如此沉靜的雲柔依,狠狠咬着牙,手臂一用力,雲柔依被他捏着脖子整個提起,她雙手垂在身側,滿臉通紅,面上青筋醒目,雙眸依舊淡然平靜地凝着南宮瑾。
“小姐!”見狀,音兒忙上前伸手去扒南宮瑾的手,眼中盈滿淚水,“你這個壞蛋,快放開我家小姐!”
南宮瑾斜睨了音兒一眼,另一隻手輕輕一擺,音兒瞬間倒地,嘴角溢血。
見狀,雲柔依猛地瞪大了雙眼,直直的盯着躺在地上的音兒,眸中閃過一絲擔憂,繼而她嘴角揚起一抹輕笑,冷冷瞪向南宮瑾。
“呵!你也就,也就只有這點兒本事了!咳咳……”說着眸中不覺閃現一絲淺淺的嘲諷,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有種你,你衝我來!來啊,殺了我啊!”她瞪大了雙眼盯着南宮瑾,眸中無絲毫的畏懼,有的只是無盡的嘲諷與挑釁。
聽罷,南宮瑾眉峰輕挑,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脣齒開合,一字一頓道,“別以爲我不敢殺你!”
“哈哈……咳咳……哈哈!”雲柔依呼吸愈加的困難,幾乎呼吸不了,盡力的積蓄能量,良久,她深深望了南宮瑾一眼,繼而仰頭冷笑,那笑聲是如此的淒涼,她的笑容是如此的悽美。
南宮瑾望着眼前的人兒,微微一震,繼而另一手抓着她的衣襟,怒目緊逼她臉龐,“你笑什麼!”
“哈,哈!”雲柔依立時頓住笑,雙眸對上南宮瑾那雙紅得欲要滴血眸,繼而那雙略帶嘲諷的眸慢慢闔上,嘴角依然帶的笑容。
“說!你笑什麼!”見雲柔依雙眸緊閉,南宮瑾不禁感到一陣心慌,將雲柔依放在地上,雙手抓着她的衣襟死命的搖着,以期她能睜開雙眸,回答自己的問題,“說啊!”
搖了良久,雲柔依依然沒有再次張開雙眸,現下她生命危在旦夕,但南宮瑾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輕鬆開心,一時竟感到心中空落落的,他無力的鬆開抓着雲柔依衣襟的手,癱坐在地上,面色恍惚。
……
三日後,皇城凱旋門,戰鼓震天,號角聲傳遍整個帝京,將士們鎧甲加身,列着整齊的隊伍,等着皇帝最後施令。
南宮瑾一身銀色鎧甲,騎在那匹雪白的駿馬上,面色深沉凝重,身姿威武颯爽,氣勢逼人。
南宮擎蒼站在凱旋城樓上,雙眸微眯,俯瞰着城樓下整裝待發的千軍萬馬,面色威嚴,殷後和衆官員也都聚在城樓上,爲這位驃騎大將軍壯行。
辰時剛到,南宮擎蒼廣袖一甩,只見城樓一角的一個身着鎧甲的將士將手中的大旗一揮,繼而號角聲乍起,南宮瑾一聲令下,隊伍緩緩出城。
南宮擎蒼擡眸望了一眼東方冉冉升起的太陽,眸光矍鑠,神色威嚴。
殷後望了一眼身側的殷相,又望了望白色駿馬上威武英勇的南宮瑾,立時眉頭緊皺,眸色變得狠戾。
殷相向她微微頷首,右手在身側輕輕擺動,眸色沉穩凝重。
……
如火的驕陽漸漸升起,南宮瑾騎着高頭大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邊,灼灼烈日下,汗水已打溼盔甲。
他擡頭望向頭頂如火的驕陽,雙眸微眯,繼而回頭望望艱難行進的南蒼大軍,瞳孔微縮。
穿過片片荒野,來到一片茂密的叢林,南宮瑾突然駐馬,回頭望了一眼身側的韻寒,“傳令下去,暫時在此休息!”
片刻之後,整個大軍便靜止下來,戰馬似乎一時沒適應過來,突如其來勒繮致使它們發出陣陣高亢的長嘶,衆將士從戰馬上躍下,從馬背上取出水袋解渴,隊伍依然整齊劃一。
南宮瑾此時已下馬,來到叢林的一處高地勘探者前方地形,面色謹慎凝重。
韻寒下馬,將頭盔摘下掛在馬背上,繼而也取出水袋,走到南宮瑾身側,將水袋的瓶塞打開,遞給南宮瑾,“爺?”
南宮瑾回眸望着韻寒遞過來的水袋,眸光如舊,繼而輕搖着頭,轉身繼續勘測。
韻寒見狀,眸光愈顯擔憂,她繞到南宮瑾面前,再次將水袋遞到他的面前,“爺,喝點吧,您這一路走來,至今還滴水未進!”
“不用!”水袋再次被推開了,南宮瑾雙眸依舊凝着遠處,眸光如炬。
韻寒見狀甚是無奈的收回水袋,遞到嘴邊,仰頭咕咚咕咚的大喝起來,眨眼功夫,水袋中的水被喝了大半,她一手握着水袋垂在身側,一手胡亂的擦拭着嘴角的水漬,所有動作一氣呵成,繼而兩眼直直盯着南宮瑾,面色有些陰鬱,眸光略顯嗔怒。
南宮瑾望着眼前氣鼓鼓的韻寒,一時覺得好笑,竟微側臉龐“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繼而他回眸凝着韻寒,笑意猶存,一手抓過她手中的水袋,仰頭大喝起來。
韻寒略顯驚奇的盯着南宮瑾,繼而面上盈滿淡淡笑容。
良久,南宮瑾將所剩無幾的水袋交給韻寒,轉身望向身後的浩浩大軍,雙眸遠眺,眸光深邃,突然,他那黝黑深邃的眸落在不遠處的一輛戰車上,雙眸微眯,眸色閃過一絲異樣。
這輛戰車好像與一般的戰車不太相同,與其他的戰車相比,它似乎缺少了戰車應有的堅固與碩大,它處在戰車羣中,顯得是那麼的弱小與脆弱,那麼的特立獨行,並且它四周撩滿圍帳,看來倒像是個用來休息的移動帳篷。
南宮瑾走下高地,擡步欲向那獨特的戰車走去,剛走兩步他突然一頓,轉身向那匹雪白的駿馬走近,縱身上馬,繼而轉頭望向不遠處的齊心,示意他下令出發。
韻寒見南宮瑾這等表現,擡眸望了一眼不遠處的戰車,又望了一眼此時表情依舊冷峻威的嚴南宮瑾,眉頭微皺,眸光復雜,繼而擡步向自己的坐騎,縱身上馬,隨着大軍向南蒼邊境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