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衆人驚奇,就連雲若顏都不由驚訝地看着地上壘在一起的卷軸。
那些卷軸少說也有二十多個,衆人皆知傳送卷軸幾乎是已經消失了的存在,怎麼會突然又出現了這麼多?
“這真的是傳送卷軸!?”不少學員都看着眼前卷軸,面露難以置信的神色。
雲若顏隨手將一個卷軸拿在了手中,她立即便感受到了一股奇異的靈力波動,心道:“果然是真的傳送卷軸。”
不過,雲若顏發現這卷軸是真的不假,但是材料卻都是新的,不像是古時流傳下來的東西。
雲若顏心中疑惑,便也隨着衆人的目光一齊看向了離墨。
“這是我與大長老經過長時間的研究自己做出來的傳送卷軸。”
離墨開口說道:“我會在樹屋之中佈置一個陣法與卷軸相聯繫,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只要使用卷軸便可立刻回到樹屋之中。”
“但是因爲時間有限,只來得及做了二十七隻卷軸,若是與我一組便不可獲取卷軸。”離墨說完便不再說話。
“我要卷軸。”冠天宇首先將一個傳送卷軸拿在手中,說道:“這裡環境複雜,情況瞬息萬變,即便是墨師也可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還是拿着傳送卷軸比較保險一點兒。”
“我也要卷軸。”容月珊第二個拿起了卷軸,她與雲若顏是死敵,離墨不但現在是雲若顏的師父,從前更是與他關係匪淺。
容月珊可不確定這個冷麪王爺會不會在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對自己置之不理,好替雲若顏去掉一個對手。
裴子傲與伊千影和容月珊是一個想法,所以也都拿了卷軸。
有這幾人帶頭,北院學員也都拿了卷軸。其它三個學院的學員也不覺得自己會得到離墨的特別關注,於是也都拿了卷軸。
卓義峰並不覺得離墨是想照顧他纔將自己與他分到一組,但是他也不覺得離墨會用這個機會來害他。
離墨曾和他說過,讓他有了本事的時候再去挑戰他,卓義峰雖仇恨離墨,卻相信他是個言而有信的人。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帶着這樣的想法,卓義峰也沒有對分組提出任何的異議。
“好,那就這樣,今天天已經黑了,大家休息一晚,明天各自按照分組行動。”離墨說道。
樹屋由七八棵參天大樹做爲底基,用巨大木乾和樹枝建造而成,空間面積非常大,也非常的結實。
在離墨發話之後,三十個人自覺按照分組在樹屋裡找到各自角落準備休息。
離墨則是站在樹屋的中間開始佈置陣法,只見他擡起雙手,耀眼的白色靈力之光從他的掌心手指同時溢出,然後飄散至空中。
這些飄散於空中的白色靈力按照某種玄奧的規則落於樹屋的各個角落之中,而於此同時衆學員手中色卷軸也同時散發出了淡淡白色的靈力光芒來。
在場的所有學員都目不轉睛的看着這一切的變化,目光之中無不流露出敬佩與嚮往之色。
陣法在整個沉淵大陸來說都是個頗爲神秘的存在,因爲傳說中所有的陣法師都在千年前的人魔大戰中死去,所以沉淵大陸上除了空冥學院已經沒有了陣法的存在。
離墨佈置完陣法便與雲若顏和卓義峰找了個拐角準備休息。
雲若顏有心想與離墨搭話,但是衆目睽睽之下,難免還是要避些嫌的。
於是兩人各自打坐並無話說,忽然到了半夜。雲若顏被野獸的叫聲吵醒,想起身查看,卻被離墨一把拉住了手。
“都是林中一些不中用的野獸,不必理會。”離墨說道:“養好精神留作明日行動要緊。”
離墨說着一把拉過雲若顏,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雲若顏跌入離墨懷中,眼睛在黢黑的夜裡向着四周看了一圈,見周圍的學員都在熟睡這才稍微呼出口氣來,一顆心兒卻依舊跳個不停。
她雖與離墨常有親密舉動,但那都是在沒有旁人的情況下,像這樣的環境下如此親近雲若顏還是極不習慣的。
容月珊,裴子傲,伊千影等人雖然離的很遠,但是不遠處卻有個卓義峰。
若是讓人發現,之前兩人的嫌可就白避了。
“離墨,快放我下來。”雲若顏小聲道。
“噓。”離墨將手指輕輕放在雲若顏的脣上,說道:“閉上眼睛,好好休息。”
離墨話音剛一落下,伴隨着便響起了一聲悠遠低沉的怪異叫聲。
那叫聲彷彿帶着某種催眠的功效一般,雲若顏立馬便雙眼打架,很快便睡了過去,且一夜無夢。
第二日醒來時天才剛濛濛的有些亮光,雲若顏發現自己半躺在木頭地板上,離墨並不在身邊,卓義峰卻安安靜靜地躺靠在一棵樹幹之上。
雲若顏坐了起來,見周圍的學員也都睡的很香,便輕手輕腳的起身向着樹屋的邊緣走去。
雲若顏剛到樹屋的邊緣,便聽見了樹屋之下傳來的動靜。
她將頭探出樹屋範圍,調動靈力匯於雙眼向下望去,這一眼看去讓雲若顏不由吃了一驚。
樹屋之下的地面上,躺着不下幾十具野獸。
這些野獸每一隻都是體積巨大無比,目測也有沉淵大陸上野獸四五個大小。
它們此刻交疊相臥,卻並無廝殺出來的鮮血肚腸,一時之間雲若顏也不能判定它們是死是活。
“顏兒,你醒了。”這時離墨的聲音從一旁傳了過來,雲若顏循聲望去,只見他矗立於不遠處一棵大樹的枝丫上。
“離墨,這下面是什麼情況?”雲若顏疑惑問道:“這些野獸是死是活?”
離墨卻是沒有立即回答,他腳踏虛空,青光立即升起,向着雲若顏伸出手來。
雲若顏回頭看了一眼樹屋,見裡面的人仍在熟睡,就連一向警覺的卓義峰都睡的異常熟,雲若顏不由心中升起了疑惑。
雲若顏帶着疑惑將手遞給離墨,離墨帶着雲若顏眨眼間便來到地面。
雲若顏俯身查看地上的野獸,又側頭看向離墨,說道:“都是活的,怎麼回事兒?”
雲若顏想到樹屋內同樣熟睡的學員們,不由心中更加疑惑,忽地她又想起昨夜她被離墨擁入懷中時聽到的那一聲悠遠低沉的鳴叫聲,心中不由想到難道是那聲音出的鬼。
不等雲若顏問出口,離墨便開口說道:“是催魂鳥。”
“催魂鳥?”雲若顏彷彿是第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這名字。
她回想之前看過的一些魔獸錄上的殘片,隱約想起魔獸錄上有一篇名爲絕跡篇。
所謂絕跡篇上面記載的都是一些在沉淵大陸上絕跡的魔獸品種,好像就有這催魂鳥的記載。
但是關於催魂鳥的具體記載雲若顏卻是沒有清晰的映象。
離墨見雲若顏面露迷茫神色,便解釋道:“催魂鳥若是成了年,便可通過鳴叫聲殺人於無形,不過昨晚的那一隻顯然還是隻幼鳥,所以只能將人催眠。”
“哦,原來他們都是被催眠的,怪不得。”怪不得都睡得那麼熟。
“那這些野獸是怎麼回事兒?”雲若顏又問。
地上的這些野獸只是普通的野獸並不是魔獸,即便中間有三兩隻魔獸也都是殺傷力極弱的,由此可見他們現在所處的是這片林子的邊緣,而那些恐怖魔獸都在林子深處。
“昨夜,我聽見了林子深處有野獸暴動之聲,也不知是出了什麼事兒。”離墨道:“我們倒是可以去看看情況。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先去將這催魂鳥給抓住。”
離墨告訴雲若顏,催魂鳥喜食各種怪異花草,尤其喜愛蠱人花,想必這隻催魂鳥就是被昨日的蠱人花給吸引來的。
說話間,天已經大亮,小屋之中衆人仍舊沒有動靜。
離墨卻是面露喜色,說道:“看來這隻催魂鳥雖然還只是只幼年,本事倒是不弱。”
離墨說着使出靈力打在一頭體積相對較小的野獸頭顱之上。
那野獸受了一擊,眼睛猛然睜開,再又緩緩閉合,卻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離墨將那死去的野獸拖到一旁,道:“這一頭便可讓所有人吃個飽了。”
離墨說着看了雲若顏一眼,離墨現在是半辟穀狀態,一切飲食皆看心情。而云若顏卻是個一頓不吃餓得慌的大胃王,這頭野獸顯然是離墨爲雲若顏殺的。
此時,天光更加明亮,有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照進林中,凡是被陽光照射到的野獸便都甦醒了過來。
它們爬將起來,迷茫地看了看四周,雲若顏和離墨就站在一旁,它們見了也並不見驚慌,只當他倆是弱小生物。
野獸們將迷茫的目光從兩人身上轉開,便邁着粗壯的四肢,帶着龐大的身軀,繼續往前行去。
陰影之處,沒有被陽光照射到的地方,依舊昏睡着少許野獸。
“一般被催魂幼鳥催眠,六個時辰便會自動醒來,但是昨晚的幼年顯然比一般幼鳥要厲害許多。看樣子,除非有強光照射,否則被它催眠非要睡上兩日兩夜不可。”離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