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下了命令後,衆人便立即開始了各自的行動,雲陌蕭陪着雲嵐去取靈藥,然後便準備前往冥皇山。
劉氏原本讓秦簡梅和她一起回祥瀾苑中等消息,秦簡梅卻憂心忡忡地說要回剪梅軒向觀音大士乞求,如此方能安一點心。見她如此,劉氏便也不再勉強於她。
“老祖母,我看你臉色不太好,要不要請個大夫看看?”雲若顏見劉氏面色發白便問道。
劉氏擺手,說道:“不礙事,原本在睡午覺突然被吵醒,所以有些困頓罷了。”
“那若顏就不去打擾老祖母了,您好好休息,若顏晚些時候去看您。”
雲若顏將劉氏送回了祥瀾苑後便立即回了自己的院子,然後交代喜蘭和芍藥說,自己要在屋內修煉不要讓人來打擾。
雲若顏進了屋後,便看見了靜靜地坐在桌前等着她的離墨。
此時的離墨穿着一身白色的勁裝,將高大的身材襯托的修長有致,頭髮不再披散而是隨意地紮在了腦後,露出了棱角分明的額頭,兩道入鬢的劍眉,還有一雙狹長而又深邃的眼睛。
如此的離墨讓雲若顏感覺他彷彿是一下子年輕了七八歲一般,其實離墨原本也就只有二十三四歲罷了,只是平時的打扮將他顯得比實際的年齡要大上十歲也不止。
“顏兒,怎麼了,有問題嗎?”離墨見雲若顏在看着他發呆,便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問道。
“沒,沒有問題。”雲若顏立馬擺手,然後雙眼像是冒着星星一般看着他說道:“離墨,你這樣真好看,以後每日都這樣的打扮也不錯。”
離墨淡淡笑道:“本王殺神煜王的形象可不是那麼容易建立起來的,這樣的形象出去,只怕別人都不會認我了,今天這樣打扮是爲了迷惑雲嵐。”
雲嵐雖然是出了名的有眼力,但是離墨的這身打扮,眼力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將這白衣青年與殺神煜王聯繫在一起。
離墨說着取出了一面青面獠牙的面具戴在了臉上,他站起身來對雲若顏說道:“好了,準備出發。”
雲若顏在與離墨說話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身夜行黑衣,並在外面罩了一件寬鬆的斗篷遮住身形,然後她翻手取出了一面青牙紅面的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離墨御劍帶着雲若顏向着冥皇山的方向而去,他倆要去的地方卻不是山腳下的包子鋪,而是與包子鋪相隔僅有兩三裡遠的一間茶鋪。
再說秦簡梅,她回了剪梅軒之後,也是立刻換上了一身輕便的衣服從院牆翻去了後山,然後在街上馬市買了一匹馬之後,便急速地向着冥皇山的方向而去。
她要去的地方便是山腳下的茶館,原來,今天一大早秦簡梅去了雲若雨的院子裡,發現雲若雨被綁架後,她在雲若雨的牀榻上看見了兩張信紙。
其中一張便是她給雲嵐看的,落款是黑白雙煞,內容是要求獲取靈藥的信紙。而另一張卻是給秦簡梅的,讓她獨自一人前往茶館,說是有老朋友請她一敘。
因爲心繫雲若雨,秦簡梅沒有絲毫的猶豫地便獨自一人去往了茶館。
另一處雲嵐和雲陌蕭來到了冥皇山下的包子鋪,他們見到的只是由肅南僞裝的包子鋪老闆。
“兩位客官要點什麼?”肅南一身小二打扮,向走進包子鋪的雲嵐和雲陌蕭迎了上去。
“找人。”雲陌蕭說道,雲嵐則是目光犀利地在店中的客人身上掃了一圈,此時店中只有四五個客人,並且他們不論是從穿着還是氣息上來看都是十分普通的人。
“兩位客官要找什麼人啊?”小二又問。
雲嵐收回了目光,然後看向了面前的店小二,他立刻便發現了這個店小二的與衆不同。
肅南雖然已經收斂了氣息,但是耐不住雲嵐這塊老薑有着非凡的洞察力,一個人是不是高手,從眼神中便可以看出來。雲嵐便從這小二的眼中看出了一個高手纔會有的掩飾不住的凌厲來。
“貨物已經備齊,我們要找收貨的人。”沒等雲陌蕭說話,雲嵐便先開口了,一雙被暗影籠罩着的眼睛靜靜地望着肅南。
“好的,客官請裡面請。”肅南殷勤地將雲陌蕭和雲嵐招呼進了包子鋪的裡間。
“我女兒若雨在哪裡?”一進屋,雲嵐渾身的靈力便是一下子爆發了出來,他一伸手便掐住了肅南的脖子,直接將其按在了牆上,喝問道。
肅南並沒有還手的打算,他只是微微掙扎了一下,艱難說道:“三小姐不在此處,我奉我家主人的命令在此等候二位。馬車就在後面,請二位隨我去見我家主人,我家主人說了,要請二位看一場好戲。”
......
秦簡梅一路疾馳,終於來到了信紙上寫的那家茶館。但是此刻,茶館之中卻空空蕩蕩的不見一個人影。
“我來了,我女兒呢?”秦簡梅一腳踢開了茶館的門,衝着空空蕩蕩的屋子喝了一聲。
這時一男一女兩個人影從茶館的二樓屏風之後走了出來,男子一身貼身的白色勁裝,帶着一副青面獠牙的面具。女子一身寬大的斗篷,帶着紅面青牙的面具。
這二人正是由離墨和雲若顏扮成的黑白雙煞。
“雲家三姨娘,來的很準時。”帶着青年獠牙面具,身着白衣的男子開口說道,他的聲音十分的沙啞晦澀,光是聽聲音的話,讓人難以分辨他是有意爲之還是天生如此。
“你們就是黑白雙煞,我女兒呢?你們想幹什麼?”秦簡梅在一樓仰頭看着二樓的兩人問道。
“放心,你的女兒暫時沒事兒。”男子又道:“我們找你來是因爲十幾年前的一樁官司,想找你了結一下。”
“十幾年前,什麼官司?”秦簡梅語帶疑惑地問道:“我近十年來一直呆在雲家,幾乎足不出戶,更別提是得罪了誰,我能有什麼官司?”
那男子並不着急,只是慢悠悠地說道:“準確地說,應該是十三年前,或者更早一點。大概在十五年前,你有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兒?”
離墨一邊說着話,一邊用犀利的目光透過面具看着秦簡梅。
秦簡梅聽了男子這話,有着微微地怔愣,要說十五年前她做的虧心事兒,還不止一件,就在那一年,她似乎將一輩子的虧心事兒都給做盡了。
但是,做了虧心事兒的秦簡梅卻並沒有多少虧心的感覺。
雲若顏和離墨只見她將細弱扶柳的腰肢一挺,將我見猶憐的下巴一擡,大義凜然地說道:“我秦簡梅一生坦坦蕩蕩,並無做過半點虧心之事兒。”
“你撒謊!”雲若顏這時忍不住地伸手指着秦簡梅道:“撒謊是要付出代價的,你的女兒便要爲你所撒的謊付出代價。”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秦簡梅低喝了一聲道:“想要對付我便衝着我來,別對我的女兒下手,她可是雲家的三小姐,你們敢傷害她,雲家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雲若顏一聽這話,心中氣怒更甚,便想開口質問,離墨卻是及時地制止了她。
離墨附在雲若顏耳邊說道:“你父親雲嵐就在另一處看着這裡,你不要說話免得被他瞧出了破綻來。你只要安安靜靜地站在我的旁邊就好了。”
雲若顏壓制住了心中的氣怒,點了點頭說了聲好,然後退後兩步站在了離墨的身後。
“你也知冤有頭,債有主。”離墨聲音冷淡而嘶啞,他看着秦簡梅淡淡地說道:“父母之間的仇怨不該延續到孩子的身上,那你爲何要用那子母蠱毒來害人?”
一聽到子母蠱毒四個字,秦簡梅原本因氣怒而發紅的臉,突然變的有些蒼白起來。
“什麼子母蠱毒,什麼害人,你說的我根本就聽不懂,你們這難道是要栽髒陷害嗎?”秦簡梅急忙嗆聲道。
離墨原本就知道秦簡梅不是個好對付的,但是越是不好對付才越是有意思。
“你不知道子母蠱毒,那麼是不是也不知道巫族,也更不知道今生菩薩和來生佛坨?”離墨依舊是淡淡地問道,好似這個問題並不重要,他也並不需要對方的回答似得。
“當然不知道,那些都是什麼?”秦簡梅奇怪道。
“好,既然你不知道,那麼我就讓你見識見識。”離墨說着啪啪啪地拍了三下手,然後便有一個黑影蒙面的人從後面走上前來將手中的托盤遞到了離墨的面前。
托盤之上蓋着一塊黑色的紗布,離墨將紗布一下子揭了下來,露出了下面蓋着的東西。
那是兩尊佛像,準確地說是一尊菩薩像還有一尊佛陀像,但是仔細看來,這菩薩與佛陀與一般人家供奉的菩薩和佛陀還都有些不一樣。
一般的菩薩還有佛陀像都是慈眉善目的,但是這兩尊佛像仔細去看便是一副兇相,明明也是笑着的面相,但是給人的感覺就是沒來由的有着一股陰森感覺。
雲若顏看着托盤上的兩尊像,她卻是認得的,這便是她先後看見過秦簡梅供奉的那兩尊,離墨竟然將它們給搞到手了。
秦簡梅一見到這兩尊她日夜供奉,一直供奉了十幾年的神像竟然出現在了離墨的手上,腳下險些有些站不穩了,臉色更是比之前更加的蒼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