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問自行腦補了一下自家爺陰森森的表情,心裡一抖:“阿風,我錯了。”
“我遲早被你害死。”風巡恨恨不已。
“誰說一定是秦司記把沈夫人推下去的。你看清楚鞋印,沈夫人摔下去的地方並沒有其他更多的鞋印,如果是兩個人發衝突,鞋印會這麼整齊?反而是秦司記的鞋印有滑動的痕跡……”
“那說明什麼?”雷問抓抓頭憨憨地笑,“我不明白。”
風巡重重地哼了一聲,好不容易纔平定了心情,耐心地道:“三個可能,一個是秦司記自己滑下水的,一個是有人把司記拉下了水,還有一種可能……”
他頓了頓,雷問追問:“還有一種可能是什麼?”
“……是秦司記故意自己滑下水的。”風巡說這種可能的時候,感覺到背上冷溲溲的。
雷問這次倒看出蹊蹺來了,嘿嘿一笑:“阿風,你也害怕咱們爺知道你這樣想啊?”
風巡狠狠剜他一眼。
不知道爺有沒有去想這種可能,可是這個秦司記對爺的意義一定非比尋常,只怕爺想到這一層,也不願意去相信。
“唉,英雄難過美人關啊……”雷問突然拉長聲音搖頭晃腦地嘆息。
風巡擡腳要踹他:“你小子,裝什麼裝!”
雷問趕緊閃到一邊,隨後又一臉想不明白的表情,湊近風巡小聲道:“你說咱家爺到底圖這個秦司記啥?那張臉,嘖嘖……還有那殺人的手段……也太狠了。聽說昨天的宴上華陽公子,景王和咱家爺都向太后求娶這位秦司記,鬧得宴會烏煙瘴氣呢。”
風巡瞪他:“少在這兒胡說八道,好好守着。”
慕容天華求娶秦晚的事,在風巡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即使是慕容天華有說得過去的因由,但作爲一直以來戰場上的對手,他心裡仍是有些不安的感覺。
這位秦司記並沒有那麼簡單,她到底是什麼人?慕容天華,她和自家爺之間,一定有某種不平常的聯繫。
種種的不尋常似乎從在回水峽看見那幾只青鳶開始,那時候爺一臉的驚駭表情,他至今記憶猶新,難道……
風巡看着眼前的一池的秋水,波瀾不驚,卻深不見底,在平靜的水面下誰也不知道隱伏着什麼樣的危機和陷井。
此時,沈如嬌所在的玉蕊閣,已聚了很多人。
吳王蕭繹也已趕到,正坐在正堂座前聽着面前一羣人七嘴八舌地說話。
趙離邁進門的時候,聽見蕭輕瑤道:“父王,這件事一定是秦晚所爲,當場就只有她們兩個,除了秦晚再沒有別人了。”
蕭繹臉陰沉沉地,不置可否,見趙離進來,沉聲道:“巖初,你是什麼看法?”
趙離拱了拱手道:“巖初勘察過現場,若說是秦司記將夫人推入池中,恐怕證據不足。”
“哼,你現在一門心思要娶她,當然都幫着她說話!”蕭輕瑤又惱又恨,滿腹怨氣,“就她們兩個人在那裡,沈如嬌現在背上傷得血肉模糊,難不成你是想說她自己跳下池子,還把自己弄成這樣的慘狀?簡直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