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裡有所準備,可是事到臨頭她還是亂了分寸,直到現在爲止,她真正親密接觸過的男人只有趙離,以往和慕容天華那都只是點到爲止。
她並不會應付男人,之前全靠着鳳集梧給她的那張醜臉來讓蕭涉自行退避三舍,而此刻沒有讓人噁心的醜面,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對付借酒肆妄的蕭繹。
小蠻在屋外聽到聲音,急得就想闖進去,卻被侍衛和胡安攔在了門外。
胡安尖着聲音道:“大膽,陛下沒有傳喚,誰敢進去?你這奴婢是想找死嗎?”
小蠻咬牙差點要動手,鐵戰及時出現,上前一把擒了她拖到了一邊。
小蠻用力想甩開他的掌握,鐵戰卻低聲道:“別動,不到不得已,不要亂來!”
“可是夫人……”早知道不要把阿朦關起來,現在若是阿朦在,好歹也可以保護一下夫人。
鐵戰心裡也是一片焦灼,此時不同往日,蕭繹有了七八分酒意,不會象往日那樣隱忍,若是真的……
那自己真的要動手嗎?鐵戰咬緊了牙根,手下意識地緊緊攥成了拳。
此時,屋裡一地狼籍,傅玉瓏起身的時候,蕭繹也站了起來,一揮手整個茶竈被掃落在桌下,茶壺茶盞摔得粉碎。
傅玉瓏往旁邊走了兩步,想去打開房門,卻終不及蕭繹速度快,身子一緊被蕭繹一把抓住拉進了懷裡,緊緊地箍住。
她用力掙扎了一下,手被他箍在身體兩側完全無法使力,她腳剛想擡起,就被他用力一撈橫抱起來,幾步走到牀邊扔到了牀上。
蕭繹整個人壓下來,桀桀地一笑:“之前你用《輿前錄》來騙我,這一回又要出哪一招……你……”
他話未說完便整個人怔住,一把匕首橫在兩個人之間,寒氣森森滲入骨肉,還未捱到皮肉,刀鋒的銳氣已經割得人生痛。
蕭繹打了個冷戰,清醒了一點。
傅玉瓏在手恢復自由的瞬間拔出了飛景,架在了自己的頸間,她悽然一笑:“妾身不過是陛下手中隨意揉捏的東西罷了,還能做什麼,唯求玉碎而已。”
蕭繹受這一驚,酒醒了大半,死死地盯着她的臉,半晌,聲音陰霾沉沉,如同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你真的寧願死?”
“陛下終究不過是把妾身當做玩物罷了,所謂的真心待玉瓏,要玉瓏甘心順從也不過是一句玩笑,陛下,臣婦原是武王之妃,武王未喪又委身入宮,不守婦道,爲人恥笑,早就該死了。”
她說話時嘴脣微顫,眼中淚光閃閃,悽婉中帶着倔強:“臣婦原本是想相信陛下……可是,今日看來,陛下並不在意臣婦所想,陛下所說護着臣婦也不過是爲了今天而已……陛下,也是想臣婦死吧?”
聽她口口聲聲自稱臣婦,蕭繹整個人象是被從頭澆了桶冰水,頓時興致全無,剛纔那一股氣性消散無蹤。
他翻身起來,身體晃了一晃這才站穩,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又搖搖晃晃地走到門口拉開了門。
風撲面吹過來,酒意又泛上了頭,蕭繹腳步踉蹌地走出門,胡安連忙迎上來,不知所措地看看屋裡,又看看蕭繹道:“陛下?”
蕭繹沒理他,繼續往前走,這時階下的暗影處,走出一個青衣女子來,柔聲道:“陛下?”
蕭繹腳步一軟,身子往前伏了一下,那女子連忙伸手來扶他:“陛下,你沒事吧?”
蕭繹擡頭看着眼前的臉,眉目如畫,眼神溫柔,如水雙眸中滿是愛意關憐。
“晚兒?”他蹙眉低聲喚了一聲,立刻又知道自己認錯了人,“你是誰?”
胡安上前喝斥道:“滾開,誰讓你上前的?”
蕭繹一揮手把胡安打開,道:“你滾開。”
“奴婢是莫愁。”女子聲音軟軟地,聽到耳中,就象有一把帶着鉤的刷子,在心尖上輕輕地刷着。
“莫愁?”蕭繹唸了一聲她的名字,探出手去在她臉上摸了摸,女子很順從的沒有躲避。
蕭繹的臉上露出了有些怪異的笑容,回過頭去看了看身後大開的房門,他怪笑了一下,回身一把把女子抱起來,橫在懷裡,低頭在她耳邊道:“你住在那裡?”
“奴婢住在西偏殿。”莫愁在他懷裡微微發抖,說話也帶着顫音。
“好,就去西偏殿。”蕭繹呵呵笑着,偏偏斜斜地抱着人往前走,胡安在前面大聲喊人,“來人,快帶路去西偏殿”
鐵戰看了一眼房內,給小蠻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進屋去,然後也跟着往西偏殿去了。
開了西偏廳暖閣,蕭繹把人放在牀上,就俯身上去,動手扯拉身下人的衣衫,也不管房門有沒有關上。
胡安趕緊退出來,把暖閣門關上,對旁邊的內侍道:“到外面去守着。”
“晚兒……”蕭繹嘴裡嘟囔着,在女子臉上亂親,又道,“玉瓏……”
“妾身不是晚兒,也不是玉瓏,妾身是莫愁。”女子微微掙扎着,又道。
“莫愁?”蕭繹停下來,擡起頭,看了看她,似乎終於看清了她不是自己心裡想的那兩個人,臉上又浮現出奇怪的笑容,“莫愁?”
“陛下真的不記得妾身了?”女子眼中有一抹哀怨。
“記得,當然記得……”剛纔出門被風一次,酒意又再次侵襲,軟香溫玉在身下,蕭繹原本沒有來得及發泄的慾望又再次在體內喧囂。
不是晚兒,也不是她,那就無所謂是什麼人了,總之他需要一個可以傾泄的地方。
“你費了那麼大勁……就喜歡朕這樣對你吧?”他在那嬌弱的身上上肆意征伐,毫不憐惜,聽她發出按捺不住的聲音
他想着東殿裡的那個人,更加控制不住地低吼:“大聲點,再給朕大聲點。”
此時的東院,比起西偏廳來,安靜得多。
傅玉瓏坐在牀邊出神,小蠻蹲在地上撿拾東西,撿到一半,擡頭看她道:“以後晚上就不要鎖着阿朦了,遇到這個時候好歹幫上忙。”
傅玉瓏搖搖頭道:“這種時候,若是阿朦在,只會更刺激到蕭繹,反而不妥。”
剛纔的情況下,阿朦雖然勇猛,但是也只能對付一般的人,以蕭繹的武功它無法傷到蕭繹不算,還可能刺激到蕭繹,把事情弄得更糟。
剛纔自己拼了死才涉險過關,以後若是再出現這樣的情況,就很難說了。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西偏廳的聲音若隱若現,小蠻紅着臉把窗戶全部緊緊關上,這才又回過身來收拾地上的東西。
邊收拾邊道:“夫人,果然你說得對,這個莫愁意不在凌晚宮,她大概一心就是想……”
“爬上龍牀”這幾個字小蠻實在說不出口,只是“呸”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