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玉瓏,”玉姝撲過來抱住她,“我……我流血了。”
“什麼?!”玉瓏驚了一下,立刻明白過來,安慰她,“嬤嬤不是說過嗎?第一次會有落紅,別擔心。”
她突然驚覺,自己似乎……沒有落紅?
玉姝不再說話,抱着玉瓏把身體緊緊偎在她身上,過了一會兒,突然道:“我今天才知道,原來開始那麼痛。”
玉瓏抿着脣沒說話。
“還好後來……後來沒那麼痛了。”玉姝又道,“琅嬛院的小倌真的很兇……”
兇?
“你不知道那個小倌是誰?”玉瓏又問道,“你沒看清他的樣子?”
“開始房間很暗……我嚇到了,醒過來就趕緊往回跑……”玉姝臉紅得發燙,她之前以爲對方是來服侍自己的,會很溫柔,結果被折騰得死去活來,直接暈過去了,醒來發現不對,趕緊往外跑。
幸虧那個小倌也睡着了……天也晚了,外面沒幾個人……
“好了,別多想了。不過你這兒,”玉瓏伸手又指了指她的脖子,“小心明天別給少傅他們看到了。”
她自己也得好生注意才行。
“嗯。我知道。”玉姝趴在她膝上悶悶地答應,隔了一會兒,又說,“不過我留了打賞給他的。”
她睡了別人的小倌,該給的賞錢總是不能少的,而且她也受了不少罪,也並沒有多佔多少便宜,不是嗎?
玉瓏在心裡喟嘆,真是失敗啊,原本兩個人意興滿滿地是去找小倌消遣的,結果一個被人吃得渣都不剩,另一個更慘,嚇得落荒而逃,到最後也不知道是吃了別人還是被人吃了……
氣宇軒昂的進去,灰頭土臉的出來……
實在有些丟人……
“玉姝,我看,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去琅嬛院了。”
“嗯嗯。”玉姝感同身受,連連點頭。
“玉瓏,我想洗一洗。”玉姝悶悶地道,“身上不舒服。”
“嗯,等會兒去我那兒。”她也一樣得洗洗。
等她們到了王宮,玉姝就留在明心苑小睡了一覺,然後一早和玉瓏一起去了太學院。
兩個人都沒想到此時琅嬛院正翻了天的在找她們兩個人。
院後的密室中,琅嬛院的管事一臉愁容地跟男人彙報前面的情形:“爺,那個寧重在樓裡大鬧,說要把昨天晚上的女人找出來,這可怎麼辦啊?”
男人坐在桌後,一臉愜意,手中輕輕地轉着繡囊,嘴角輕揚,半天沒回話。
“爺?”管事忍不住又喊了他一聲。
“哦?”男人回過神來,把繡囊放好,這才道,“寧重?他鬧什麼?也不怕丟人?這事兒說來說去,是他佔了大便宜了,他還有什麼好鬧的?”
“他硬說是樓裡做事不乾淨,給他下藥。”管事苦着臉道,“他功夫不錯,好幾個護衛都被他打傷了,爺,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不行,我有重要的事,現在不能跟他碰面。”男人想了想道,“多加人手,然後派人去金吾將軍那兒送個信,就說有人尋釁滋事,妨礙咱們做生意。告訴寧重,就說琅嬛院是敞開門做生事的,來的都是客,寧府的公子更是我們的貴客,至於他爲什麼被人下了藥,讓他問問自己的朋友。”
不用管事去說,大鬧琅嬛院的小將軍寧重已經明白自己打錯了人。
和他一起來的發小董立、孫賓死死拉住他,不讓他再動手,董立說:“阿重,這事兒怨我,我想着你出去這幾年,在軍隊裡也沒機會那啥,所以才……”
寧重氣得俏臉發紅,一拳揮在他臉上:“老子的事要你操心嗎?!”
“阿重,阿重……”孫賓趕緊抱住他,“董立不也是爲你好嗎。男歡女愛,正常得很,你這年紀換別人早娶妻生子了……就你……”
“就是,還有人說你不近女色,又長得女裡女氣,其實是喜好龍陽呢……”董立摸着臉說。
“滾!”寧重吼了一聲。
孫賓在他耳邊低聲說:“你鬧也鬧了,人也沒找到,我估摸着,不是琅嬛院的人。而且,你衣服上的血不是你的吧?”
寧重低頭一看自己的衣角,果然有一灘血,心裡一驚。
“我和董立早上去看你的時候,牀上也有……”孫賓說,“搞不好,她是個雛,會不會是你亂了性把人家給……”
寧重有些發懵,呆站着也不鬧了,腦子裡亂糟糟的。
“走吧走吧。”孫賓把他往外拉,“回去再說。”
寧重整個人還沒回過神來,由他把自己往門口拖。
快到門口的時候,他搖搖頭說:“不會……我不可能那麼做……”
“什麼不可能啊,那是我珍藏的極品猛藥,吃了什麼都能做……我自己都沒捨得用。”董立咕噥了一句。
寧重擡腳又想去踹他,被孫賓拉開了。
幾個人走到門口的時候,有一名侍者追出來,手裡拿着一枚形如彎月的水晶佩環:“公子,這是您的東西吧?”
寧重看了一眼道:“不是。”
那名侍者又道:“這是在您房間裡找到的,不是我們樓裡的東西。”
“哦,哦,是我的,我的。”孫賓立刻把東西接了過來。
等下了臺階,孫賓把佩環往寧重手裡塞:“拿着。”
寧重皺眉道:“我要這個幹什麼?這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就是別人的啊,”孫賓神秘兮兮地說,“你不是要找人嗎?”
寧重驀然明白過來,接過佩環,攤在手中凝眉看着,佩環很是精巧,上好的整塊白玉雕成,雕工精巧,中間一朵桃花栩栩如生。
“佩環都是一對,而且這麼上好的佩環,若是丟了一隻……”孫賓笑着說,“你覺得呢?”
“把另一隻扔掉的可能性不高,很有可能會再去配一個,所以找玉器店就好。”
寧重的臉上露出了這一清晨來的第一個笑容,孫賓看着心裡有些發怵,不由爲佩環的主人的擔憂,惹了這個太歲,只能自求多福了。
“守株待兔,總會找到她!”寧重收了佩環往懷裡一揣,“走。”
太學院內,玉姝打了個冷顫,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裙邊,悄悄地湊到玉瓏耳邊說:“玉瓏,我的佩環怎麼只剩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