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雙這一病,就是一月。
好了以後,她整個人看似衰老了十歲一般。人瘦成皮包骨不說,連膚色,也顯黯然無光,完全沒了當初的光澤與靚麗。
她對鏡而嘆,望着鏡中那張似是而非的臉,不由苦澀一笑。當真老了,指尖摩挲過額際時,淡淡的紋絡,讓她不得不感嘆歲月的無情。
“娘娘……”
翠翠從殿外進來,面色有些憂鬱的看着已經大變樣的葉無雙,心中不由揪得緊緊的。
“翠翠,你回來了?外面出太陽了沒有?”她從鏡中抽回神思,有些嚮往的盯着窗櫺外,不知不知覺在殿裡已經躺了一個月,她好懷念陽光照在身上的味道。
“娘娘,外面太陽不錯。”
她聽罷, 微微淺笑, 笑容雖有些蒼白,也是多日來,難得的一抹笑。
“那你扶我去走走吧。”
“娘娘,雖然出了太陽,不過還有風,你這身子太醫囑咐過了,不能見風。”
“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扶我出去吧。”
她努力的勸說翠翠,雖然知道她是爲了自己好,可她還是很想出去走走。
“那……好吧!”
翠翠在猶豫過後,終是將她扶了出去。
主僕二人沒走多遠,只是在花苑四周散步。
“娘娘……”
“嗯?”聽着翠翠的喚聲,她有些愕然的擡起頭,許久不見陽光的她,卻被陽光曬得雙頰通紅,整個人瞬間比在殿中多了幾分神采與光澤。
“娘娘,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說。”
看着她滿臉爲難的樣子,她倒一臉柔和的回道:“傻丫頭,在我面前,你還拘謹什麼?平日裡我又沒侷限你。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見她這般回答,翠翠才放寬心一笑道:“那娘娘,我就說了。”
“你說吧!”
“你什麼時候去找皇上和好啊?”
“……”
她微微一愕,笑顏略僵,好半晌才喃喃道:“和好?我跟他,也許永遠都不可能了吧。”
“爲什麼啊?”翠翠着急了起來。
“翠翠你還小,不懂。”
“翠翠怎麼會不懂?明明你想着皇上,皇上想着你,你們爲什麼不能和好啊?”
“我……”一時間,她根本就不知怎麼回答。雖然她與皇上之間,是有彼此,不過,心中早有隔閡。根本就不是幾句話,能夠言和的。
“娘娘,你的脾氣就是這般剛強倔強。其實你只要跟皇上服個軟,你們就會和好如初,也輪不到惠妃鑽了這個空子啊。”
“惠妃?什麼意思?”
翠翠眉目一垂,帶着些許哀怨道:“剛剛經過太醫診治,惠妃已有龍胎。”
“她有身孕了?”
愕然中的,略帶一絲自嘲。終於,疾行雲將有他的孩子了……這樣一來,他的重心一定不會太過於放在自己身上了吧。她是該覺得輕鬆,還是覺得失落呢?
“可不是嘛,這惠妃本就囂張跋扈,一直針對娘娘。現在有了龍胎,越發不得了。而且皇上又曾說過,誰能第一個爲他誕下皇兒,便爲六宮主宰者。”
“這與我何干?”
“娘娘,你還不懂嗎?只要惠妃產下龍子,此處就再無你的容身之地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