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滑簡單幾句,將前因後果和將軍府被封之事說了,田忌沉吟道:“王后雷厲風行,出手真快
“將軍,到底發生了何事?我們要如何纔是?”禽滑壓低聲音急問道。
紫怡貼身在門側,全神貫注注意着門外動靜,便連蟲鳴風響,葉落花開的聲音,也都一絲不差收入耳際。紫怡見識過那三個殺手的厲害,若是動手她到不怕,就怕這幾個人隱身在附近,偷聽去談話,壞了大事。
田忌和禽滑也是萬分警惕,田忌俯身在禽滑耳側,嘀嘀咕咕半響,便是紫怡就在他們身邊,也聽不到他們兩個在說什麼,想來屋外就算是藏了人,也定然偷聽不了什麼的去的。
半響,禽滑直起身子,向田忌道:“將軍保重說罷走到紫怡身側,低聲道:“走吧!”
“走?”紫怡疑惑道:“不帶將軍一同去?”
禽滑抓住紫怡的手腕便向外拖:“還有事,快走!天就要亮了!”
紫怡被禽滑拖的一踉蹌,差點跌坐在地上,急忙穩了穩身形,跟上禽滑,隱身在黑暗中迅速離開。
“到底要做什麼?”紫怡見走到一處荒僻無人處,急急問道。禽滑拉住紫怡手腕,將脣貼在紫怡耳畔,壓低聲音回到:“是巫蠱,有人用巫蠱之術去詛咒大王和大公子,所以大王纔會神志不清。要馬上去殺了這施巫術之人才行!”
“什麼巫蠱”紫怡甩脫禽滑抓着自己的手,手腕上還殘留着微微的溫暖,鼻中聞到一股淡淡的清新,也不知是禽滑身上的。還是別處地。紫怡微一失神,隨即恢復,“你還相信這個?依我看。就算是有巫蠱,也是因爲下了藥的關係。大王纔會昏迷不醒,最便捷的辦法,便是現在去看大王,若是他真地被人下了藥,就給他解藥。讓他醒來,這一切不就不攻自破了?”
“巫蠱之術,豈能不信?”禽滑皺眉道:“再說,扁鵲先生又不在此處,便真的是中毒,也沒有人能解毒地,還是速速去找那施術之人,若真的是他下的藥,也可問他要解藥出來
禽滑說罷。便欲向前走,紫怡想想,站在當地沒動。搖頭道:“我看不行,你知道是誰驅使那施術者的麼?”
禽滑急着去。紫怡卻不肯動。他又不能硬將紫怡拽了去,又不能將她丟在這裡。心中已經有些後悔帶她來了。本以爲是帶來個幫手,沒想卻是個麻煩。心中微一猶豫,將剛纔田忌在他耳旁說的話低聲道出:“田將軍說,是王后,施術者多半藏身在王后宮中
紫怡點點頭,道:“這就對了,既然是王后,那三個人想必也在,你以爲闖王后宮中會像剛纔那樣容易?光那三個人便已經夠讓人頭痛地。我們現在又沒有趁手的兵器,兩個人只一柄劍。而且一旦暴露,可就見不到大王了!”
“那你說如何?難道要就在這樣回去?將扁鵲先生救出來再來?恐怕那時大王早就不在啦!”
紫怡笑嘻嘻的指指自己:“你怎麼沒有想到我呢?我可是扁鵲先生的嫡傳弟子,你信不過我的本事?”
兩人呆的有些久了,剛纔說話的聲音也有些響,在靜夜中傳播的分外遠些,已經引起人注意。便聽得遠處有人喝問道:“是誰?”接着便是腳步聲響。
禽滑紫怡縱身而起,瞬間已經消失在黑暗之中。那些匆匆趕來的人自然是什麼都看不到地,只能奇怪的撓撓頭,暗中嘀咕難道是冤死的人鬧鬼了?
“死馬當活馬醫,這次信你啦!”禽滑一路疾奔,壓低聲與一直與他保持相同速度地紫怡道。他心中也清楚紫怡講的是對地,兩個人闖王后宮,實在是找死!想要殺施術者,奪解藥更是癡人說夢,不過田忌這樣說,所以盡人事聽天命,準備拼一次罷了。既然紫怡地辦法聽起來稍微好一點,總之也是碰運氣,不如這樣的好。
“哼!”紫怡一路疾奔,嘴上可不肯吃了虧:“你是沒了辦法,只能靠我吧?”這麼一換氣,腳下慢了半拍,紫怡急忙提氣直追,可是兩人本就相差不多,禽滑一旦佔了先鋒,便不好追。再加上紫怡不免有些心浮氣躁,不若剛纔物我兩忘之境,這麼一點距離追了半天也不見縮短,反倒見遠。
紫怡心中不服氣,提氣又要追,誰想氣運地急了,白天肩頭的傷口本就尚未癒合,一急之下居然崩裂開了,紫怡疼得呲牙咧嘴,腳下當即慢了下來。
禽滑雖然一路在先,但是時時注意着身後紫怡動靜,見她忽然慢了下來,還以爲她又鬧氣小脾氣,急忙停步後退,道:“天都快亮了,再慢就來不及了!”
紫怡白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我知道!”一咬牙便向前走,她纔不肯在禽滑面前服軟禽滑正欲跟上,忽然看着紫怡背影有些不自然,肩膀僵硬,不敢稍動。禽滑伸手拍向紫怡肩頭:“你——”
“嘶——”紫怡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禽滑急忙收手,但覺得紫怡肩頭有些溼乎乎,擡手一看,掌心上沾了血液。“你傷口裂了?不行,回去!謎再來!”
“沒事兒,快走!”紫怡便算是任性,也知道時間不多了,混進一次王宮並不容易,若是謎被人發覺田忌屋門口的鎖壞了,兩個看守被人打傷,定然會加強防備,明晚再進來可就難的很。紫怡伸手取出兩枚金針,隔着衣服紮了進去,暫緩傷口血流:“沒關係,快走!沒時間啦!”
禽滑看紫怡已經走遠,一狠心隨後跟上,紫怡臂膀受傷不若剛纔走的快,禽滑伸手攙起她另一邊臂膀,替她擔負了一半體重。紫怡微一猶豫,還是沒有拒絕,眼下的確不是鬧矛盾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