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號,指揮中心(原整備艙室)。
在御阪美琴(大人)的操作下,金紅配色的動力裝甲打開,將裡面昏迷中的美琴放到類似手術檯的平臺上面來。
在這個“手術檯”的旁邊是另外兩個同樣類型的平臺,上面分別躺着木山春生與御阪妹妹。
其中前者和美琴一樣,被困在幻想御手網絡中,後者則是被御阪美琴的強制連接程序壓榨過度,導致御阪網絡出現波動,影響了其意識。
圍着平臺轉了兩圈,全息投影狀態下的春日瞭然地點了點頭。
春日的本體依然位於共同體宇宙,也就是家園宇宙,待在環世界的學園都市中,鎮守泛人類聯合共同體。
現在之所以能夠用全息投影出現在這個魔禁宇宙,還是要依靠林克先前佈置下的虛空信號塔,以及海霧艦隊。
本來虛空信號塔只能給海霧艦隊使用,讓她們能夠以發電報的形式跨宇宙進行通訊,而且電報的傳信時間還不固定,有可能秒回,也有可能需要數天之後才能得到回覆。
而春日在一次直播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利用林克遺留在環世界的管理系統,春日從林克那裡要到了虛空信號塔的管理權限,通過升級系統的方式,製造了一種利用海霧戰艦同步兩個宇宙的時間,讓實時通訊成爲可能的方法。
在同一次通訊的過程中,春日還從林克口中得知這個魔禁宇宙的概況,以及“世界粒子”版創世理論。
於是,在對待魔禁宇宙的態度上兩人出現分歧。
春日想用魔禁宇宙測試一下新想到的實時通訊方法,正好海霧艦隊的總旗艦還在魔禁宇宙中,也不用再派海霧艦隊到未知宇宙了。
並且在測試實時通訊方法之外,春日還打算深入觀察魔禁宇宙的擴張,觀察它的歷史完善以及邊界拓展,將它當成創世理論的一個樣本。
對於後面的觀察,林克並不是很贊同。
既然已經知道了創世理論,自己實驗就好,想要觀察宇宙自身的歷史補完和邊界拓展,完全可以在新生的宇宙中進行,沒必要盯着一個次元主神碎片創造的宇宙。
而春日堅持己見,認爲正因爲這個魔禁宇宙是次元主神碎片創造的宇宙,它才具備成爲對照組的價值。
橫豎也不是大事,林克也只能聳聳肩,任由春日行動。
反正春日的本體在共同體宇宙,只是以全息投影的形式進入魔禁宇宙,隨時都可以回到共同體宇宙,不耽誤“看家”。
伸手在美琴的額頭輕輕一點,春日的靈能跨越次元出現在魔禁宇宙,出現在全息投影的指尖。
那個瞬間,在場的所有人,包括佐天淚子、御阪美琴、初春、黑子都感覺到一個巨大的身影正在注視着這裡。
僅僅是注意到那個身影的目光,察覺到祂的影子,幾人都有一種頭皮發麻,想要逃離這裡的衝動。
如同調查員直面古神,理智蒸發的那種感覺。
佐天淚子和御阪美琴親自感受到了放開的神明大人的力量,體驗到了什麼叫“神威如嶽,神恩如海”,深刻明白爲什麼共同體是一個神權政體。
而初春和黑子悄悄後退兩步,想要和全息投影的春日拉開距離,她們不想靠近這個能夠隨時將她們的神智抹滅的存在,本能在瘋狂示警,身體都有些不受控制了。
好在靈能只存在一瞬間,沒有讓她們做出更多不受控制的行動。
然後,美琴醒了。
“我……我怎麼?”猛地從平臺上坐起來,美琴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雙手。
嗞啦啦。
電弧在手指之間交動,她能使用能力,她回到了現實。
“黑子,木山春生是無……辜的……”一扭頭,美琴就看到了全息投影的春日,看到這個讓她下意識敬畏的存在。
上下打量一下美琴,春日笑着點點頭,說:“很好,看來幻想御手網絡的負面感情沒有影響你嘛。”
集合了大量生活在學園都市底層的無能力者、弱能力者,其中還有不少是混混與常年被欺凌者,他們意識中對高階能力者的怨恨、對生活的絕望,形成強烈的負面情感,如同一個強烈的放射污染源,會同體任何接近它的意識,讓與其有親密接觸的意識也變得悲觀絕望,進而對世界產生仇恨,最後黑化。
這種負面情感放在共同體宇宙那邊,妥妥會誕生一隻具備感染能力的大妖怪。
若是時間再往前,到阿賴耶還沒有覺醒的古代,那就是一隻需要天庭靈山這樣的神仙集團聯手才能鎮壓的上古兇獸。
所以美琴能夠和這種玩意兒接觸這麼長時間,還沒有被影響改變,十分稀奇。
也不知道是美琴天賦異稟,具備強大的精神抗性,還是這個宇宙的規則對集體意識壓制足夠強大,讓這種負面情感的集合體沒有那種污染能力。
這一點還需要更多的實驗樣本才能驗證。
春日也沒多說,只是走到木山春生身旁,伸手點醒她。
靈能出現的剎那,其他人還好,美琴的反應十分劇烈,直接用電磁力將自己拉到天花板的角落,死死地盯着全息投影的春日。
如同一隻受驚的小貓。
“唔……”木山春生髮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呻吟,擡眼看到了全息投影的春日。
不認識的傢伙。木山春生這麼想着,頗有些沮喪地閉上雙眼。
這一次不知道被哪個勢力逮到,估計也逃不出對方的手掌心,她已經認命了。
手臂擋住眼睛,木山春生祈求道:“能不能給我時間,讓我能照顧那些孩子?”
“哦,可以。”春日無所謂地說道。
打量了一下木山春生,春日發現她也沒有被負面情感污染的痕跡,頂多是看起來熬夜過度,精神不太好。
看來問題還真出現在宇宙間的不同規則上面。
這麼想着,春日伸手探向木山春生的額頭,靈能再次跨越次元出現。
感覺到神明的力量,木山春生整個都僵住,呼吸停止,心腦停止,大腦因爲巨大的恐懼宕機了。
這就是遠程使用力量的最大問題,無法收斂氣息,距離越近,造成的影響也就越大。
右手虛握,向上一提。
一枚三棱柱被春日從木山春生腦袋中取了出來。
——幻想御手網絡的核心。
望着這枚橙光三棱柱,美琴都傻了,這種意識裡面的東西居然還能實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