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真的,你親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也不知道爹爹有什麼事找你。”司徒柳兒勾脣一笑。
“那便讓叱風自己來找我吧。”夜輓歌擺擺手,壓根就沒把司徒柳兒的話聽在耳中,這聖靈學院雖然守衛嚴明,但既然是她那個便宜老爹要找他,差個人進來探視一下應該不成問題。
“可是……”司徒柳兒做出一幅爲難的樣子,“徐奶孃可是已經先過去了呢,你要是拖拖拉拉的,一會兒入夜後,學院大門下了鑰,她可就回不來了。”
夜輓歌驟然站了起來,目光冷冽的看着司徒柳兒,直看得司徒柳兒心底一寒。
“你要是敢對她怎麼樣,我絕對不會饒了你的。”她眯着眼睛,一字一句的警告着,還是怪她疏忽了,竟沒注意到徐奶孃今日出去後便不曾回來。
“那就要看五妹肯不肯去了。”司徒柳兒笑吟吟的說道,壓根就沒把夜輓歌的威脅放在眼中。
“跟你去便是。”夜輓歌戴上面紗,面色陰冷得可怕,敢動她的人,真是活膩了!
一路往攬香樓走去。
夜輓歌在心中計算着種種的可能性,臉上卻是逐漸冷靜下來,似有意似無意的問了一句:“尋常你跟慕容青青以及夏侯如燕形影不離,今日倒是不見他們蹤影呢。”
“這是我們司徒家的事,當然不應該有他們跟着。”司徒柳兒身形一頓,不禁皺了皺眉,這幾天慕容青青不知吃錯了什麼藥,什麼人都不肯見,她和夏侯如燕想要去看望一下,卻都被趕了出來,以至於這計劃只能由她一人進行。
夜輓歌將她的異樣看在眼裡,心中篤定那天在慕容青青面膜裡下的藥定是奏效了,心中不免有些期待幾日後的學院切磋大會起來。
躲?我看你躲到什麼時候!
不時,兩人已來到攬香樓門口。
攬香樓兼具客棧、酒樓以及那供男男女女娛樂的銷魂窟,在這大名鼎鼎的天價街中,生意自是極好。
上了二樓,來到一間廂房門口。
司徒柳兒頷了頷首:“五妹請吧。”
夜輓歌毫不遲疑的推開了廂房的門。
裡頭,坐着一名黑衣男子,可徐奶孃卻是不見蹤影。
這黑衣男子看上去不過三十餘歲的年紀,眉目之中卻已是歷經風霜,一雙鷹眸彷彿利刃一般尖銳,渾身散發着嗜血的氣息。
這正是司徒雲的心腹,人稱鷹面叱風。
司徒世家以武力威名於玄世大陸,其門下有着不少高階的馭獸師,設立了十分龐大的傭兵機構——喋血盟,而這個鷹面叱風便是這些傭兵中的佼佼者。
只是,到了夜輓歌這一代,司徒世家卻是沒什麼出衆的。
司徒雲其下五個兒女,個個在馭獸師方面都是天賦平平,難當重任,日後恐怕連找個繼承家業的都極爲困難。
“見過五小姐。”叱風微微擡了擡眉,雖然語氣還算客氣,但態度卻是極爲冷漠,此人雖不是司徒世家的族人,但在司徒世家卻是地位極高。
“說吧,什麼事。”夜輓歌不想跟他多說廢話。
見夜輓歌神色鎮定且清冷,叱風不由微微一愣,印象中,這個司徒世家掛名的五小姐懦弱無能,怎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主人吩咐,命五小姐儘快交出兩顆元素結晶。”他站起來,雙手環胸,看向夜輓歌的目光中帶着幾分打量之色。
“憑什麼?”夜輓歌覺得有些好笑,那元素結晶分明是她開採出來的,這個司徒雲倒是輕巧,說要就要!
“五小姐莫不是忘了司徒家對你的恩情吧?若不是有主人照拂,當年你可不一定能活下來。”叱風冷冷一笑。
“可我現在沒有司徒世家的庇佑,也照樣活得好好的。”夜輓歌嗤笑道。
叱風稍稍眯起了眼眸,如鷹的目光中摻雜了些許愕然,看來,這丫頭不好對付呢!
“我相信,五小姐應該明白自己的處境吧。”叱風雙手負背,渾身散發着強大而不可逾越的氣息。
“什麼處境?”夜輓歌挑眉笑笑,“被家族棄之不顧?還是被親生爹爹惡意敲詐?”
叱風眯了眯眼,一時竟無力反駁。
司徒柳兒忍不住插了一句:“夜輓歌,你別以爲能開採出兩顆元素結晶就了不起了!我告訴你,若不是我去求爹爹幫你把得罪夏侯家大公子的事擺平了,你只怕沒法活着走出聖靈學院。乖乖的,把元素結晶交出來,否則就連咱們司徒家也保不住你!”
“那咱們司徒家還真是好說話,人家夏侯家大公子說要元素結晶,咱們就拱手讓人,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夜輓歌一揮手,“你們省省吧,元素結晶早被我賣掉了。”
“賣掉了?”叱風皺了皺眉。
“賣給誰了?”司徒柳兒追問道,若真是如此,反倒是正中她的下懷。
夜輓歌稍加思索,隨即答道:“便是賣給聖靈學院靈藥學導師花陌言了,你們若是想要,便找他要去。”
其實,說完這句話,她就有些後悔了。
她直覺自己的天賦玄獸阿肥定是不一般。因此,元素結晶餵給阿肥的事是絕對不能說的,她一時情急之下,纔想到了花陌言。反正那傢伙當時也在,還好巧不巧的幫了她一把。而且以着花陌言的身份地位,夏侯景陽就是臉皮再厚也不敢去找他要這兩顆元素結晶。
只不過,若是被那花陌言知道了,不知又會如何?
顯然,那都是之後要考慮的事情,爲今之計,還是趕緊將這個叱風給打發了。
叱風默了默,搖了搖頭,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司徒家也幫不了你了。”
“景陽公子,您可聽到了?”司徒柳兒微微一笑,忽然開口問道。
接着,廂房內的一展屏風後,緩緩走出一道人影。
“臭丫頭,好久不見吶。”
此人正是許久不見的夏侯景陽,他的面色陰寒之極,看向夜輓歌的目光更是恨不得將她的皮給扒了。
夜輓歌倒是不驚訝,似是早已料到如此,她洞察力敏銳,早就發現那屏風後面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