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景陽話音一落,只見數名侍從便將廂房圍了個密不透風。
夜輓歌淡淡瞥了那羣侍從一眼,神色倒是如常,“夏侯大公子別來無恙。”
“哼,真不知你這臭丫頭哪來的自信。”夏侯景陽拍拍手,隨即兩名侍從挾着一名老婦人走了上來。
“奶孃!”夜輓歌驚叫一聲,那老婦人正是消失良久的徐奶孃。
“小姐……”徐奶孃當場老淚縱橫,“都怪老奴不中用,把小姐給拖累了。”
“夏侯景陽,有什麼衝着我來。”夜輓歌陰沉道。
“哼,本公子當然不會便宜了你。”夏侯景陽冷冷一笑,“那日你讓我在聚材坊備受羞辱,此刻便也讓你嚐嚐同樣的滋味兒。你若是識相的,便乖乖去找花陌言將那兩顆元素結晶討回來!”
“我要是不答應呢?”夜輓歌一面說着,一面觀察着四周的情形。
這夏侯景陽帶來的侍衛恐怕有十餘名,論武力她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而徐奶孃在他們手中,想要逃跑恐怕也很難。至於,狠一狠心交出元素結晶?這怎麼可能,說把元素結晶賣給了花陌言只是個幌子,那元素結晶早被阿肥那吃貨吞了個一乾二淨!
這已是將她逼得再無退路了。
“若是不然,你便跟着這老婆子一起受死吧!”夏侯景陽的臉上透出幾分猙獰,使了個眼色,周圍的侍衛便迅速行動起來。
那侍衛個個都是武力高強之輩,更有甚者召喚出了兩頭如狼似虎的玄獸,那玄獸個頭精巧,面相兇惡,如鋸齒般的牙縫中流淌出腥臭的唾液,似尖刀般的利爪中包裹着絲絲火焰。
這是火屬性黃階五級的修羅炙狗,個性最是兇殘,一旦盯上獵物,不死不休!
那兩隻修羅炙狗身形一躍,盯着夜輓歌左右雙腿便咬了過來。
夜輓歌心中不免一驚,身形驟然後退,殊不知身後還有幾名侍衛也攻了過來,四面夾擊之下,形勢危急。
好在她前世的拳腳功夫倒也不是白練的,面對面的打鬥她恐怕佔不了便宜,但若
是論身手敏捷以及閃避技巧,恐怕無人能出其右。
只見,夜輓歌身形詭異一旋,一腳踏上最近的那隻修羅炙狗的腦袋,身子凌空而起,以讓人難以想象的姿勢躲開了這四面八方的襲擊。同時,她使出無影神技,一眨眼間便從衆人的視野裡消失了。
那羣侍衛不由皆是一愣,一下子摸不清狀況來。
一個大活人,怎麼會憑空消失了?
“快抓住她!快!”夏侯景陽更是不明所以,只得急切地衝那羣侍衛大喊。
可夜輓歌的無影神技雖然瞞得過這些侍衛的眼睛,卻是瞞不過那兩隻修羅炙狗的鼻子,只見它們低頭嗅了一陣,瞅準了一個方向便撲了過去。
夜輓歌心中直呼倒黴,好在那修羅炙狗只能靠嗅覺分辨出她的位置,卻無法用眼睛看清楚她的行動。她一腳踢開最近的那隻修羅炙狗,隨手拿起廂房中焚燒的香爐,取出其中的香料往身上一抹,又將那香爐直接砸在另一隻修羅炙狗的身上。
這攬香樓中,甚喜焚燒香料,香爐中的糜香很是醉人,這一來,在香味的混淆之下,那兩隻修羅炙狗頓時分不清楚方向來。
而在其他人的眼中,那個香爐卻是無端的飛入空中,莫名的砸向了兩隻修羅炙狗。
什麼情況,難道是鬧鬼嗎?
大多數人都搞不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倒是那叱風眼眸一眯,心中分外驚詫。
“幽靈舞步?”他低低的嘆了一聲。
想不到司徒世家鼎鼎大名的廢柴私生女竟會使用玄術?
所謂玄術,乃是上古時期的產物。
上古時期,亦稱爲玄能時代,人們主修玄氣,以玄氣養力,以玄力衍生玄能,玄力越高越爲強大,這樣的人被稱爲玄武師。
到了上古時代末期,大陸間玄氣失衡,越來越稀薄,人們無法依靠外界玄氣產生玄力,修行玄氣日益艱難,玄能時代才就此結束。
如今,玄武師是比靈藥師以及鑄器師還要稀缺的存在,恐怕在整個玄世大陸中都找不出一個!
可這個五小姐,分明用的是隻有玄武師才能習得的玄術——幽靈舞步!
幽靈舞步,顧名思義,便如幽靈一般變幻莫測,甚者可以直接掩去所有的身形氣息,使人無法用肉眼察覺其蹤跡。
這一重大的發現,讓叱風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難道這個五小姐並不像傳聞所說的那樣一無是處?
夜輓歌的行動,早已讓所有人都亂了手腳。趁此機會,她一把抓住徐奶孃的手,低聲道:“走!”
徐奶孃自然是摸不着頭腦,但她聽得出來這是自家小姐的聲音,當下只覺得手心一熱,似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心中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便跟着那隻手的方向狂奔了起來。
“逮住那老婆子,快!”夏侯景陽情急大喊,同時取出喚獸集,玉竹毛筆舞得飛快。
侍衛紛紛上前阻攔,同時將廂房的大門堵住。
可那些侍衛還未來得及碰到徐奶孃的衣袖,只覺得一陣勁風掃過,手上皆是一痛,隨即手掌與手腕便分了家,鮮血如柱。
侍衛們嗷嗷慘叫着,倒在地上哭天喊地起來。
夜輓歌握着這幾日一直帶在身邊防身的匕首,瞅準空隙,拉着徐奶孃便衝出了廂房。
就在這時,一道異芒升起,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壓四面八方的涌來,讓人根本喘不過氣來。
只見,夏侯景陽的面前出現了一隻巨獸,長着如龍一般的威武面孔,卻有着一條如巨鯨般的長尾。它漂浮在空中,渾身流溢着熾熱的火焰,彷彿是那火焰將它託浮在空中一般神奇。
此玄獸,名爲游龍火鯨,乃是火屬性綠階七級的玄獸!
這游龍火鯨巨大的身形幾乎將整個廂房佔據,它深吸一口氣,忽一張嘴,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熱風便以雷霆之勢朝夜輓歌和徐奶孃襲去。
有些堵在門口的侍衛早已是閃避不及,僅被那熱風險險擦過便覺得皮肉之處傳來一抹銳痛,更別提那些受了傷無法動彈的,在熱風席捲之下,早已如烈火分身,衣着皮肉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