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撇了撇嘴：“我昨晚把小蝶從街上救回來的時候，當時感覺是佔了便宜了的，畢竟我店裡缺人手，想着終於有下人可以供我使喚了，誰知野哥一來就把她塞到你這裡了，竟是便宜你了。”
“哈哈哈，”龍三笑得非常爽朗，笑完，他便吩咐另外一個管家：“這段時間不是收了幾個小丫頭嗎？你把她們全叫出來，讓南姑娘挑選挑選。”
“龍三爺，我是來開玩的，”南風受寵苦驚。
“但我是來真的，”龍三依然是笑眯眯的樣子。
“那你隨便給我一個就行了，不用全都出來讓我挑，”南風覺得跟在菜市場買菜似的，說完還看了野哥一眼。
結果野哥也沒有表態，而管家已經去後院叫人了。
沒過一會兒，管家真的領了六七個丫頭出來，再讓他們站成一排，“南姑娘，請你挑吧。”
那幾個小姑娘應該都是來自窮苦家庭，看起來都怯怯的，但南風要的是能在店裡幫忙賣東西的，所以她想要一個大方一些的。
這裡面倒是有一個穿青色衣服的姑娘，十四歲左右，一雙眼睛溜溜地看着南風，她皮膚有些黑，這裡面就她是不怕生的。
南風卻不怎麼看得上這個穿青衣服的姑娘。
於是她繼續問：“你們有識字的嗎？”
南風雖然對滿腹經綸的莫文軒無感，但其實她是喜歡文化人的，那些大字不識一個的怕領悟能力太差，教起來太麻煩。
幾個小姑娘都面面相覷，看來都不識字。
但那個穿着青色衣服的姑娘卻站了出來，並且還舉了舉手：“我識得一些字。”
她嗓音很粗，站出來的姿勢也很豪邁，跟個假小子追似的。
聽說她識字，南風這纔對她有好感一些了，便又問了一句：“會寫嗎？”
身後的野哥“咳”地笑了笑。
也怪他，夜間行動太多，完全沒有時間教南風寫字。
南風回頭瞪了野哥一眼，野哥頓時恢復平時的冷酷樣子。
那青色衣服的姑娘又回答：“寫字沒有問題啊，都識字了怎麼不會寫字？”
講話真直接。
身後的野哥沒忍着，又“咳”地笑了一聲。
龍三則端起茶裝模作樣地喝了一口。
好，南風大方，不怪他們。
南風不問那姑娘了，只問管家：“這姑娘什麼來頭啊？”
她一定要調查清楚才能用。
管家可能對那姑娘印象太深刻了，很快就回答了：“她叫小青，她爹以前是個秀才，但爹孃都不在了，她嬸孃養了她兩年，過年前要把她賣給碼頭一個開船的，她在成親前逃了出來，躲在我們船上，這才帶回來的。”
南風馬上想到鳳姑，於是便問小青：“爲什麼不肯嫁給開船的呀？”
小青瞪大眼睛：“那開船的都已經四十好幾了，怎麼能嫁？當我爹還差不多。”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母不在了，嬸孃就是你再生父母，嬸孃讓嫁你都不嫁啊？”南風大概是因爲鳳姑的事情傷透了心，所以她就想問個究竟。
結果小青居然反問了南風一句：“那如果換成你，你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