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程見盛月嬌不說話以爲是默許,膽子更大了起來,雙手用力抓着屋瓦,腳下一躍,另一隻腳如壁虎般粘在牆上,用力一躍就翻進了院子內,卻栽了個跟頭。
“少爺你沒事吧?”牆外的家丁喊着,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
可要是賴程出了什麼事兒他們都活不了了,所以賴程的命就是他們的護身符。
賴程從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往後頭一喊:“沒事,快點退下去,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進來!”隨後轉頭對着盛月嬌笑嘻嘻,雙眼卻打量盛月嬌全身。
盛月嬌被這種看的非常不舒服,甚至是反感,她冷聲道:“到底什麼事。“
”嘿嘿,盛姑娘近日奔波於各個藥鋪中,找不到需求的藥?心裡一定很着急吧?這裡的病人這麼多,可偏偏藥材不足,相信盛姑娘也犯困中。賴程還沒說完,就被盛月嬌打斷了。
“說人話!”盛月嬌冷淡地說,可這冷淡的態度更讓賴程心癢癢,心裡打定注意非盛月嬌不可,這樣的野娘子壓在身下一定很夠滋味。
“嘿嘿,盛姑娘不要動怒,我是想說我們能夠合作,我們賴家能夠給你們提供藥材,但我希望盛姑娘也能表示表示一下。”賴程滿臉高傲地說道,他以爲盛月嬌一定會被這條件給誘惑,但盛月嬌只是冷笑。
“盛姑娘你笑什麼?莫不是答應了?”賴程自以爲是地說,將扇子放在了懷裡,賊頭賊腦地靠近盛月嬌,見盛月嬌還沒任何動作,以爲是默許了,雙眼看着盛月嬌的手:“這小手光滑得跟珍珠一樣,整天弄這些藥草有什麼好的呢?還不如跟着小爺我吃香喝辣,日後等我爹死了,盛姑娘你就是我們賴家大夫人了。“
盛月嬌翻白眼,若是賴明聽到自家兒子說這句話,不被氣死也會悔恨而死,生快叉燒都比這腦子不開竅的好。
見盛月嬌不說話,賴程笑的越發狡猾,以爲盛月嬌是被這誘人的條件給折服了,也對,誰能拒絕的了富貴榮華的生活呢?賴程府內小妾雖多,可這麼多年了都沒一個當主的大夫人,若是當了大夫人,這底下的人可都聽從,府內一切也由她掌管,這條件可夠誘人的。
“你知道豬是怎麼死的嗎?”盛月嬌冷不丁防地問道。
“啊,豬啊,笨死的。”賴程摸不着頭腦地回答。
“那你知道你會怎麼死麼?”盛月嬌的語氣比剛纔更冷,連同周圍吹過的微風都變得冰冷無比,樹木在這一刻靜止不動了,萬籟俱寂地只剩下盛月嬌跟賴程。
房間裡頭,南宮楚離動了動眉頭,慢慢地睜開眼看着這陌生的地方,腹部傳來的疼痛感讓他腦子清晰,他想起了這裡不再是他的臨安殿,也沒有鬆軟的貴妃榻,沒有醇香的碧螺春。
南宮楚離撐着身子下了牀,手撫摸過綁在傷口處的棉布,那種冰涼柔軟的感覺深入心脾,彷彿還能聞到那人留下的香味。
南宮楚離一向很敏銳,這香味是那姑娘留下的,他心中滿是
暖意。
忽而他聽見門外悉悉索索的聲音,南宮楚離一把認出了是盛月嬌,伸手打開了木門,風吹過,他臉色蒼白,身着白衣更顯得飄逸。
尋找聲源走去,南宮楚離只看到了一抹倩影跟一男子,女子猶冰山上盛開的蓮花般站裡在院中,雖看不到容貌,南宮楚離卻可以想象得出女子轉眼瞬間的美,不是流連花叢的美,也不是青樓中那種風韻之美,而是凌駕於上,站在巔峰的美。
“啊,娘子莫開玩笑,若你我成婚,我家的藥材就全送給你!想必娘子也不想建安村村民受苦受難吧。”賴程拋出了王牌,可盛月嬌心裡正盤算其他,賴府有藥材?那就好辦多了。
一句話,光明正大那叫拿,偷偷摸摸才叫偷,與人商量那叫借,而如今對方說送,所以……
“那多謝賴公子將藥材送我了,明日我便派人去府上取。“盛月嬌無視了對方的條件,霸道地說。
“嘿嘿,既然娘子答應,今日花好月圓,不如我們先洞房後成親如何?“賴程自以爲是地說,一隻手搭在了盛月嬌瘦弱的肩膀上,看的南宮楚離想上前一步將這犢子給卸了。
可惜他內傷不能隨便動玄氣,爲了快速趕到這裡,他穿過邱林山而來,汗血寶馬也在那時候受了傷,那邱林山內野獸太多了,多數是有智力的,玄靈階段,他一人招架不來,只能拼命逃。
所以在邱林山上他纔會受傷,本以爲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一點皮外傷,誰知道竟然暈倒了。
“我倒不介意讓你去跟閻羅王成親。”盛月嬌語氣更爲冷,冷到賴程都覺得發抖,這明明才六月的天,竟然會有這般寒冷的感覺,他狐疑地看着周圍,彷彿有什麼人在盯着一樣,這股寒冷包圍着他全身,讓他動彈不得。
可一見盛月嬌的面孔便失了方向,賴程早就忘了父親的教誨,心中只想將盛月嬌壓在身下好好寵愛,他腦海中只有這個想法。
盛月嬌雙眸猶如星空上的星星閃爍,他看着賴程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柳眉輕挑,不知在想些什麼。
“娘子,莫不是要爲夫抱你。”賴程忽略了盛月嬌上一句話自以爲是地說,他當習慣了少爺,平日裡要什麼東西只要伸手就可得到,所以養成了越得不到的東西越想去招惹越想去得到,哪怕是不擇手段。
從小他父親就告訴他,什麼東西都要搶奪過來,只要你贏了那東西便是你的了。
所以他要什麼東西,哪怕是個女人,只要手一揮嘴一動,幾十個家丁就會撲着上去將對方送到他面前,這一次盛月嬌也不列外,雖然費了些時間,但賴程心中沾沾自喜,過了今晚這小娘子還不得乖乖地任由他差遣。
賴程還沒靠近盛月嬌身邊,就聽見一聲殺豬的聲音從院子內響起,周圍的人都燃起了燭火,瞬間院子內的人都被驚動了,紛紛穿着衣服拿着燭火循着聲音走過來,當他們看到眼前一幕還以爲自己在做夢。
賴程跪在地上,雙手捂着自己的命
根子,而血慢慢地從褲子內滲出,他血色慘白地看着盛月嬌手上的匕首,恐懼的看着對方。
竟然,竟然毫不猶豫就。
“你你這潑婦,你竟敢。你可知我爹是誰!”賴程伸出沾染鮮血的手指,顫抖地不知該說什麼,此刻的盛月嬌慢悠悠地收起了匕首,彷彿眼前的事情不是她做的一樣。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周圍的村民好奇地問着,當視線轉到賴程身下的時候才一副瞭然的樣子,都紛紛後退幾步看着對方,而他們心裡痛快叫好,可惜惹怒了賴家沒什麼好果子吃,就跟以前那秀才一樣,村民心中不由得爲盛月嬌擔憂。
“姐姐。”未央從人羣中探出個頭,見眼前的人是盛月嬌本想靠近卻被村民拉了回來。
“未央,噓,別去,那裡危險。”
“可是姐姐在那裡!”未央堅定地說。
“走走走,我們先回屋子去,你月嬌姐姐沒事的。”隔壁的大嬸捂着未央的眼睛,一把拉着未央往屋內去了,她這麼小若是看到這場面,心裡一定會留下陰影的,不看最好。
恐怕明日村內說的最多的就是這賴程的事兒了。
盛月嬌輕笑,淡然掃過賴程慘白的模樣,手拂過耳邊的髮絲:“你爹?你爹難不成還是李剛?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我盛月嬌也會當着他的面這樣做!”
“你你,我爹可是城主,只要我爹一句話,這裡的賤民都得陪葬,好好一個盛月嬌,本少爺本想饒你一命,看來是給臉不要臉了!”賴程咬牙切齒地說,恨不得將眼前的美人生剝活吞了,原本憐愛的眼神變成了恨。
比起美人,他的**更爲重要。
美人沒了還可以再娶,**沒了可就接不回來了。
“城主?若你爹是城主,建安村內村民感染瘟疫,你賴家家中有藥材卻不拿出來給村民用,這裡的人敬你爹是城主,所以不敢有怨言,可你們何時當他們是村民,以前是官逼民反,如今是城主逼着村民反,這關鍵時刻,所謂的城主跑去哪裡了?”盛月嬌冷冷地說,聲音如黃鶯般動聽又如泉水般叮咚作響,她的一言,周圍的村民眼角溼潤。
他們敬賴明是城主,以爲他會好好帶領大家當個好城主,可瘟疫這麼多天,何時見過城主出面呢?城主?還不如盛月嬌他們來的親,至少人家是真實想救他們的。
“他奶奶的,老子我最多入牢獄,就算這樣,也要打死你這**的賴程,去年你搶了我妹妹,逼得我妹妹含恨而死,我王虎真恨不得將你送進地獄,嚐嚐閻王爺的厲害!”從人羣中走出個虎背熊腰的男子,他手裡拿着鐮刀指着賴程,若不是村民攔着,賴程早就分屍了。
“我呸他姥姥的,那賴明算個什麼東西,反正大夥兒也沒打算能活多久,大不了拖着他們賴家一同下水!”又一人起鬨說道,周圍的村民在這一刻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將賴家這幾年的所作所爲全都上報朝廷,他們不信這天下沒有王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