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子……”
覃寶山緊隨夏梓晴身旁,幾度欲言又止。
“你是想問,那王公子的腦袋抽了啥子風,爲啥要花那老多銀子,買那些疙瘩?”
不用看他的臉,夏梓晴也知道此刻的他在糾結啥:“你放心!那些東西,那價格賣給他,他不虧!”
覃寶山連連點頭,憨厚的撓了撓後腦勺:“我、我就是奇怪,他咋就捨得花這老多的銀子。太奇怪了!”
王家公子再不識人間煙火,也該知道,200兩銀子着實不是小數目。
居然給得這般輕易,太奇怪了!
夏梓晴樂了。
歪着腦袋想了想:“嗯……或許,是因爲他人傻錢多唄!”
話一說完,一串輕笑從她嘴邊溜出。
松露這玩意兒,說它值錢,它確實值錢。它畢竟是山珍,又有“餐桌上的鑽石”之稱,以其高價而聞名。作爲歷朝歷代的進貢之物,價格一直居高不下。
說它不值錢,它也確實不值錢。它的蹤影雖然難以常見,卻也有人偶爾得到它。它外表不出色,又因母豬最喜把它拱出地面吃掉,在山裡人眼裡,它就是母豬愛吃的食物而已!
有價無市的松露,認識它的人少,知道它價值的人更少。當然就不值錢了!
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究竟是千里馬珍貴呢?還是伯樂更珍貴?
此刻,那松露就好比千里馬,最珍貴,沒人發現它,它也只能悄然在山野間綻放,又悄然在泥土裡凋謝,自然不能以“千里”稱也!而她夏梓晴,就是善於發現“千里馬”的伯樂。
王公子果然是聰明人,他花200兩銀子,不但買下松露,還得了她這伯樂。何樂而不爲?
可惜這些因由,夏梓晴無法說出口,只能看着這呆子一臉驚詫,隨後,他拖着她便一陣小跑,唯恐那王公子追來。
“晴子,這樣的事兒,這事兒……以後還是少做罷!”
覃寶山吱吱唔唔,忍不住勸着。
“噗!”
夏梓晴一下子笑出了聲,左看右看的打量他:“你呀你,你讓我說你點啥好?你咋就這麼可愛哩!”搖搖頭,她撇下他大步往前走。
覃寶山滿頭黑線!
想他堂堂七尺男兒,居然被贊“可愛”?這可不是啥好詞兒!
他趕忙追上:“晴子,我是說真的。”
對王公子,他的內心很複雜。也不清楚是咋回事兒,他總是看見那王子珩偷偷的觀察着晴子,這種感覺,讓他很是不喜。
就好像自己最心愛之物,被人偷窺了般,彆扭、不喜、甚至是厭惡!
“行行行,你說啥便是啥咯!”
夏梓晴敷衍着。
覃寶山自然也看明白了她的言不由衷,很有些無可奈何。擡頭看見前方不遠處有一間金銀首飾鋪子,便拖着夏梓晴鑽了進去。
這間鋪子着實不小,裡面陳設典雅,又不失古樸氣息。裡面三三兩兩的主顧,正挑選着自己心儀之物,輕語淺笑聲不時傳進耳內。
二人溜達了一圈兒,最後在賣簪子的櫃檯前站定。
額頭的傷好之後,她一直用頭繩束着一頭青絲,着實太獨特例行了點兒。究竟要不要買一根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