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算計大哥,果真不出他所料,老覃家好一頓鬧騰。
這些天他慢慢琢磨出味道來,越想心頭越不甘心,發現三弟今兒進了城,又採買一應下聘之物時,他腦筋一轉,當即便有了主意。
他和玥玥去年便好上了,之所以沒告訴爹,只因他明白,爹孃的心早就偏得沒邊了!家中所有好東西都緊着大哥,心頭根本就沒把他們幾個小的當成人。今兒三弟居然置辦了這許多下聘之物,想來也值不少錢,或許他可以……
這麼一想,他心頭當即活泛開來。
想着即將到手那些下聘之物,他的心頭一陣火熱。
覃寶山回了右廂房,在牀頭坐了一會兒,看着堆在地上那些彩禮,任由小豆丁在他身旁一聲緊似一聲的胡咧咧,半個字不吭。
良久,他才摸索出懷裡的銀兩,連同後來夏梓晴分給他的碎銀,一併放到一起。緊緊握在手心,果斷出了房間。
“爹。”
他邁步進了堂屋。
看着空着一雙手的覃寶山,覃大力着急了。
“三弟,那些東西呢?”
他問得不客氣。覃寶山卻沒回答,沉默走到老覃頭面前,伸出手,默默把銀錢放到老覃頭跟前。
“爹,這是賣糧所得的銀錢,糧食一共20石,城裡收購價一石1500文,一共30兩銀子。額外還有花生和芝麻,一共賣了5兩。按照爹的吩咐,花一半銀子置辦下聘之物用去了一部分,車資和路上花費了2兩。剩下的,就都在這兒了。”
覃寶山的手有些不穩,慢慢把銀子攤開來,放到老覃頭手邊,這才站起身。
給晴子買木簪用了500文,買耳墜用了2兩,額外就是些下聘必須的衣衫、紅布和禮物等等之物,他雖然按照禮節,把該買的都買了,價格卻沒有挑頂尖的,一共也就花了6兩半左右。
他想着請媒人,待客,等都需要花錢,他也有心把剩下的銀錢都花在婚禮上,故而也沒敢多花。
幾乎覃寶山剛剛一放下銀子,老覃頭和覃大力的目光都集中在銀子上。
一共賣了30兩+5兩銀子,花費了2兩,而這裡,卻整齊擺放着30兩銀子。
這數目,不僅老覃頭吃驚,就連覃大力也吃驚不小。
“三弟,你這是何意?”
他原本以爲,那些下聘的彩禮價值不少,可如今來看,卻只花了3兩銀子。這如何不讓他吃驚?
老覃頭也滿臉吃驚望着覃寶山。
“爹,這裡還差3兩銀子,便算是三伢子借您的了。”
覃寶山又把銀子往前推了推,解釋着:“那份彩禮,我要留下,那是我置辦來迎娶晴子的彩禮,不會交給旁人。至於這些銀子……您都拿去,給二哥重新置辦一套彩禮,想必也是足夠了。”
覃寶山一臉認真!
旁得什麼他都可以讓,吃苦受罪他都認了。可這些彩禮,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讓!
覃大力瞪圓了眼。
“你……”
老覃頭驚訝的長大了嘴,最終卻什麼話都未能說出口。
說啥好呢?
這事原本就是他做得不地道,他的臉火辣辣地疼,慚愧的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