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覃珏瑛正嘚瑟呢,老覃頭突然冒出,嚇得她當場啞了嗓,畏畏縮縮向劉氏求救:“是那大傻子打了娘,娘正要趕走她呢!娘,您倒是說句話呀…”
眼看就能把人趕走,還有一筆銀子拿,劉氏心頭正歡。咋見老覃頭回轉,那一臉要吃人的樣兒,讓她心底咯噔一聲!
暗道一聲不好!
忙一把將覃珏瑛拉到自己身後,先聲奪人衝着老覃頭就噼裡啪啦一頓炮仗:“吼什麼吼?你吼她做啥?做錯事的又不是她。自個閨女不疼,你疼外人,你這心偏得沒邊兒了是吧?我…”
“閉嘴!”
她還想說話,可老覃頭卻不給她機會:“看你教的好閨女!一天到晚瞎折騰啥?”
他掄起柺杖上前就給了劉氏兩柺子,沉聲呵斥。
“你就是再想把人送走,也得等人把傷養好了不是?我老覃家可不能做這等、這等讓人戳脊梁骨的事兒。那畢竟也是條人命!好好的一個家,你恨不能攪散了才甘心是吧…你還像是當孃的人嗎你?啊!”
說着話,還一臉歉意看向覃寶山。
三伢子幹活可有一把子力氣,眼下可正指着他下地幹活,這老婆子真是年紀越老越不經事兒,就不能再等一等再說?
劉氏捂着被打疼的地方,大叫了兩聲,氣勢明顯一弱。
下一刻,卻一屁股坐倒在地放聲大哭起來,“哎喲喂,都來看看啊!老頭子他打人了呀,看看我老婆子過得都是些什麼日子啊!你們老覃家一家子老小,這是逮着就把我往死裡整啊,我不活了我…”
那高亢的嚎哭聲傳出老遠,哭得老覃頭臉紅脖子粗。
“住口!”
他臉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看着撒潑的劉氏,一臉恨鐵不成鋼,咬牙啓齒的怒罵着:“咱老覃家你要是不耐煩呆,就給我滾!我這糟老頭可不敢要你這種攪家精。”
“啥,你要我滾?”
這句話一出,劉氏也不嚎了,愣了愣,突然朝老覃頭飛撲過去。
一個猛撞把老覃頭掀翻在地,又是抓又是打。
“好你個老東西,我看你是被這死丫頭迷了心竅是吧?我在你老覃家相夫教子,做牛做馬這麼多年,還給你生了個秀才兒子。你、你、你居然爲了護着這麼個死丫頭,說讓我滾我就滾,你把我劉氏當什麼人了?啊,我打死你個老東西…”
老覃頭腿上有傷,掙也掙不脫。
覃寶山和覃珏瑛趕忙上前,一陣忙亂將兩人分開,攙扶老覃頭在房裡唯一的椅子上坐下。
老覃頭的頭髮散了,網巾掉了,衣襟撕裂了,就連臉上也多了幾道紅槓槓,細密的血珠串兒不斷滲出,瞧着分外悽慘。
“兮!你是屬貓的啊!”
疼得厲害了,老覃頭捂着臉不住齜牙咧嘴。
劉氏也沒想到自己下手會這麼重,當即軟了勢頭。
她眼珠子一轉,拍着大腿連連哀嚎,哭得一張老臉都花了。
“嗚嗚嗚…我可怎麼辦啊!真回去了,我那嫂子還不得打死我。還有我那要做秀才老爺的大伢子,你以後可是要做官的人,你以後可怎麼辦噢!乾脆我也不用活了,我直接撞牆死了得了…”說着,作勢要撞牆。
牆沒撞到,又被啼哭的覃珏瑛一把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