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甜甜驚呆了!
那雙濡溼的杏眼裡,盛滿了火熱。這樣的三哥哥,簡直太有個性、太讓人着迷了!簡直讓她欲罷不能。
心底更多得,卻是一股勢在必得的決心!
似有所感,覃寶山倏地回頭,卻恰好對上了她那雙迷戀的眼。
“你,立刻給老子消失,滾,滾啊!——”
覃寶山怒喝。
何甜甜渾身抖了抖,不敢遲疑,趕忙帶着幾名下人滾出了覃家。
覃寶山轉身進屋。
“寶山。”
邱氏輕喚着他。
覃寶山的腳步略微頓了頓,挺得筆直的腰似乎微微轉了些許,最終也沒轉過身來,快步進屋直接掩上了門。
衆人沉默。
低氣壓,籠罩着整個覃家。
覃寶山居然不是劉氏的親生兒,而是劉氏用自己的早產兒調換得來的孩子?
這一消息,也不知何時,好像一陣風,悄無聲息地在靠山村擴散。
衆人三五成羣議論着此事,紛紛叱責着劉氏的小人行徑。
就連覃家族長和里正也先後登門。里正旁敲側擊一番,奈何衆人口緊,他無功而返。而覃家族長則是打着詢問二人的婚事是否需要幫忙的藉口上門的,來了後,卻沒見到覃寶山。
夏梓晴對他的來意心知肚明,強打精神招呼。
“莫要着急,山子既然過繼給了榮發,便是榮發的孩子。至於什麼劉氏、馬氏,那些都是浮雲。你替我轉告山子,好好做事,莫要把那些不相干的人放在心上。”
臨走時,覃家族長語重心長地交待一番。
“多謝族長。”
夏梓晴斂膝見禮,答謝族長的寬宏。
心中明白,族長之所以這麼說,自然也表示,覃寶山依舊是覃家的兒郎!
出了覃家,族長並未直接回家,反而拐道去了二房那邊。
他和老覃頭談了什麼,外人無從得知。
只知道族長離開後,老覃頭失魂落魄在院子裡站了大半夜。第二天就病了,託病在牀一直沒能起身。覃大力回家探病,臨走時,卻把劉氏也帶走了。
這些舉措,不過是給靠山村的村民增添了些茶餘飯後的笑料罷了。
只是這一切,覃寶山並不知道。等他知道時,早已塵埃落定。
他進了屋,連晚飯都沒出來吃。
邱氏做好了晚飯,招呼何三家一起吃晚飯。不同於前幾日的歡聲笑語,衆人都沉默地吃着。
飯後,何三叔提出告辭。
他一臉愧疚:“說起來,此番禍事,你們也是受我連累。若不是我等在這裡借宿,也不會……”
若他一家子人不在覃家借宿,何甜甜就沒借口找來。何甜甜不找來,何大娘也不會來找何甜甜。劉氏愛貪小便宜,若不是看見何甜甜回來想分一杯羹,也不會登門。更不會和何大娘懟上。
二人不懟上,這場禍事更不會引發。
不引發,真相也許會被何大娘埋在心裡一輩子,也不會對旁人提起。
這一樁禍事,七拐八繞,少了任何一條引線,都不會引發最後的結果。
可偏偏事情就湊了巧,最終鬧到眼下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