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鏡中的影像映入夏梓晴自己的腦海裡時,她都有些失神。
鏡裡那陌生的女人,真是她自己?
精緻的廣袖對襟翟衣頭戴珠鳳冠,璀璨的杏眼清澈如幽潭,俏鼻挺立,朱脣紅豔。
濃妝重抹,依然擋不住她原本的天姿國色。
“哎呀,我總感覺少了點什麼呢?究竟少了什麼,等等,本小姐再找一找。”
嘰嘰喳喳的小麻雀鬧渣渣,翻找自己的妝奩,試圖找出她感覺欠缺的東西來。
“不用找了,還欠缺了一對精緻的耳環。”
袁夫人只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關鍵。
夏梓晴此刻帶的耳環,正是當初她淘的那副貓眼石耳環。後來經過她加工,這對耳環更彰顯出貓眼石的獨特之美,也成了她壓箱底的首飾。
這耳環美則美,色澤卻比較沉重。可眼下她一身大紅,搭配這貓眼石耳環,始終感覺欠缺了點啥。
“啊!用這個。”
文靈鳳從妝奩裡翻找出一對紅珊瑚耳環,催促夏梓晴戴上:“這可是我壓箱底的好東西。我一直覺得它太沉太豔,不好搭配。可配你這身剛剛好,就算鳳兒給小哥哥的添妝啦!”
“這太貴重了。”
夏梓晴推辭,可文靈鳳卻不由分說替她戴上了。
金線纏繞的圓圈上,長短不一綴着紅珊瑚粒兒,還有幾粒珍珠穿成米字形點綴其間。一戴上,垂下的流蘇微微晃盪,立刻感覺整個人的氣場全開。
“真美……小哥哥,你好漂亮呀!比我戴不知好看了多少倍。簡直太美了!”
文靈鳳一雙星星眼不住閃光。
“新娘子,就是一個女人一輩子最美的時刻。”
覃老夫人也樂呵呵地笑。
微微顫抖着手,從懷裡取出一根髮簪,遞給袁夫人:“還勞煩你一趟,給孩子插上。”
“這是理所應當的。”
袁夫人接過,輕輕替她插在了頭髮上,固定好鳳冠。
“多漂亮精緻的小美人兒,看着這張小臉蛋呀,就連我這樣的老婆子也恨不能多捏兩把,更何況寶山那孩子呢!”說着話,取下一隻帶三彩的鐲子給她戴上。
可把夏梓晴羞得滿臉紅暈,起身朝堂祖母道謝,又謝過袁夫人。
就感覺今兒不斷收禮收禮,拿得兩手發軟。從一開始半推半就,到現在大大方方收下,她感覺她的臉皮厚了不止一點點。
正說笑時,一名小姑娘衝了進來。
“小姐,奴婢辜負了小姐的期望,奴婢輸了。那個覃……覃公子太可惡,奴婢等人和王公子加起來,也一樣不是他的對手。”
這小姑娘正是對對子那位,衝進屋來,將外面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衆人都注意聽,聽到精彩處,尤其是覃寶山的妙對時,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沒看出來,這孩子居然有這等天分。”
袁夫人眼底閃過一道光,難怪這位如此看重他,還把她請來替新娘子梳妝,原來是這樣。
覃老夫人也沒想到覃寶山居然文采了得!
想到晴兒已梳妝完畢,大笑着起身:“走走,咱們也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