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夏梓晴毅然決然離開,再沒回頭的背影,王夫人跌坐回椅子上,忍不住捂住了臉,淚滿衣襟。
“我居然這樣對待一個小姑娘,我真是……”
“夫人,您這又是何苦?”
旁邊的老僕婦趕忙遞上手帕,一臉不忍:“奴婢斗膽多幾句嘴。這位覃夫人,一看就是明理之人,夫人若是將實情告知,想必她也能體諒你這一片慈母情。您眼下這般待她,若是它日少爺知道了。怕又是……”
“難不成我還要哄着她?”
王夫人一下子哭出聲來:“你看看子珩那孩子,就被這個小妖精給禍害了。若是這小妖精還芸芸未嫁,我這做孃的,大不了一頂花轎將她擡進門,可你看看她……”
“眼下子珩還鬧着要爲這麼個東西,死活不肯應下這門極好的親事!”
“鳳兒這孩子多乖巧,文家又是大戶人家,文大人的勢力在朝中如日中天,咱們又是親上加親。等兩姓結爲一家,還怕將來他入了朝,這仕途走得不順暢?”
“我處處爲他將來着想,他倒好,凡是都頂撞我!一想到這些,我這心裡就……”
她越說,淚就流得越多:“我可憐的兒……”
夏梓晴急匆匆出了門,就看見屋子裡酒菜已經撤下,二人之間,冷凌的氣氛分外怪異。
覃寶山端坐對面,氣場強大,霸氣全開。
而王子珩的臉上,那一慣溫潤如玉的氣勢變了,反而帶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
“你們吃完了?”
她整理一番心情,含笑上前。
二人一見到她,兩人立刻緩和了氣勢。
覃寶山趕忙起身迎來:“已經吃好了。你去了哪裡?怎麼這麼久。”
“就在院子裡走了走,賞了片刻寒梅纔回來。”
夏梓晴回答,轉身又看向王子珩。
在二人說話時,王子珩已經站起身來:“後院的寒梅確實開得正好。難得今兒你們來一趟,不如咱們一起去賞賞梅,再把酒言歡,暢飲三百杯!”
“不必了!”
“恐怕不行了。”
覃寶山和夏梓晴異口同聲說道。二人對視一眼,又都停了口。
王子珩看看二人:“怎麼不行?”
“王大哥。”
夏梓晴趕忙上前見禮:“大哥應當知道,今天我難得空閒,晚些就得去一趟文家那邊,和鳳兒說說話。不能再留了。”
“去文家?”
一句話,讓王子珩臉色變了變,可惜,他很快又調適過來。
當即笑了笑:“還別說,你們來之前,我也原本正打算去文家走一趟。聽聞,今年文大人也回鄉過新年了。要不,咱們一起?”
“這……”
夏梓晴原本是想好藉口打算離開,可王子珩這麼一說,她拒絕的話到了嘴邊,也無法繼續說下去。只得回頭看了眼覃寶山,朝他丟了個眼色。
覃寶山好像並沒有注意到她的暗示,聞言只是脣角一勾:“既然王兄有空,那咱們便一起前往吧!晴兒,想必文小姐見到咱們同去,也會很開心。”
“也罷。既然如此,咱們就一同前往?”
夏梓晴見大勢已去,爽快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