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綃輕飄,他風姿妖嬈的背影已經遠去,雪衣記下了那一抹紅。
孟然走上來,雪衣直接對孟然道:“孟大哥,雪衣心中有個疑惑不解。”
孟然聽她喚一聲孟大哥,不由地一怔,然後恭敬道:“公主請說。”
雪衣道:“雪衣的容貌方纔孟大哥也見到了,敢問東陵國在點名要雪衣的時候,是否知道雪衣是個貌醜無鹽的女子?”
半晌,孟然回說:“知道。”
雪衣大感意外,又問:“那,你們可知道薩滿巫師曾說過,我是煞星轉世,是不吉利的人?”
“知道。”
雪衣就是一震,詫異的瞪大了眼睛,“都知道?”
說到這,雪衣就想起這一路在送嫁隊伍裡打聽的事,對自己將要嫁的男子,打探的結果還是一無所知,所有的人都只有三個字:不知道。
東陵國這麼多的親王、外姓王、郡王,北蒼國人大多不知,也不清楚。
任雪衣想來想去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何東陵國的人明知她是這樣的人還要點名要她和親?究竟是皇帝糊塗,還是她要嫁的景親王糊塗?
雪衣還要問什麼,孟然似有些冷,“公主都已經來到東陵國,有再多的疑問,明日進入景王府便都可知,孟然只負責引公主入府。”
雪衣悻悻的,也不好當着別人的面問起自己未來夫君的事,這怎麼好意思呢。
便也罷了。
總之是要嫁的,她這醜模樣,怎麼也無需擔心‘洞房花燭夜’要如何應付,只怕她的夫君瞧了她第一眼就先嘔吐而去了。
孟然已經走開去吩咐驛館的下人等事宜。
雪衣陡然回頭,視線朝一個方向望去,隔着紅紗在人羣裡一掃。
“公主,怎麼了?”
阿碧揮開人羣,過來就見雪衣怔怔的對着一個方向。
雪衣搖搖頭:“沒什麼,沒事了。”她又望了一眼人羣,沒有找到剛纔那道視線的來源。
剛纔那感覺,就像是被狼盯上的獵物一般讓她心驚。
那道視線強烈得像是要灼燒了她。
當人羣散去,和親隊伍隨着孟然,隨着驛館的一羣人走進驛館大門。
角落裡,光芒微動,神秘金色面具一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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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阿碧指着那堆疊放整齊的白色裙裳問孟然:“自來成親只有將紅色、喜色穿在身上,哪有穿白布素衣的道理?”
孟然的臉色淡淡的,就如風一般飄忽:“公主,所謂入鄉隨俗,在下讓公主換上這身衣裳,自然有在下的原由,等到了景王府,公主便能知曉。”
“胡說!雖然中原與北蒼國遙隔千里,可也沒有成親穿素衣的習俗,自來白衣素縞,只有喪禮上才需要,你們,你們——”阿碧實在是氣得有些臉色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