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君聽了這些話,心裡更是迫切想要見到皇帝。
“夫人就真的不顧小王爺和郡主,在此時此刻,還要去龍鳳茶樓見他?”上官鳳瀾擋在門口。
原來......在白雲觀那晚皇帝的出現,是爲了見沈碧君。
雪衣這時才知道,皇帝去那並不是見玉寧長公主。原來那晚白雲觀竟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那麼當時她跟蹤皇帝,第二日醒來時就莫名的回到了牀上,是誰迷暈了她,送她回房?
眶莫非......
雪衣的目光落在遠處輪椅上,莫非是他?
只見沈碧君左右躊躇,神情似乎極是痛苦,“就讓我再見這一次,我不可以不見他,我、我只是想要他收回成命,我瞭解蓮兒的性子,但凡他認定的就不會妥協,即使皇上不怪罪於蓮兒,我姐姐也不會放過重蓮,她一定不會放過我的兒子。”
澡上官鳳瀾緩緩接了沈碧君的話說道:“夫人難道就沒有想過,一旦夫人跟皇上的私/情被人揭露,帶給小王爺和郡主的是比砍頭更讓他們難以承受的打擊,他們將被坊間的流言吞沒,被萬人指點嘲弄,那時,小王爺的前程將被夫人親手毀於一旦,夫人,真的忍心?”話鋒頓了頓,上官鳳瀾繼續說道:“還有,如果郡主的真實身份被人揭發,夫人想過沒有,那時郡主要如何面對她的娘,怎麼接受這事實,她活了十五歲,卻發現原來她是她孃親跟別的男人私生的野種,而那男人竟是當今天子,是她的皇叔。”
宛如又是一道驚雷。
同時劈在沈碧君還有雪衣的頭上。
這令她吃驚的事,真的是事實嗎?那麼說,上官珠珠是沈碧君跟當今天子的私生女,並不是大皇子的女兒,上官珠珠,是公主?
沈碧君神色陡然哀痛,扶在牆上的身子晃了晃,“怎麼沒有想過,可是我就該認命麼。”兩顆淚跌落,沈碧君頹然滑倒在地,瑟縮的肩膀抖動着,聲音嘶啞悲恨:“你根本不懂,不懂嫁給一個你不愛的人是怎樣的痛苦,而你愛的人就在你身邊,只是一次的陰差陽錯,就註定我跟他擦肩一生,我不愛當年的太子,我愛的是他,而他心裡愛的也是我,可一夕之變,我們的世界從此翻天覆地,他成了我的姐夫,我成了他的弟媳!......你根本無法想象洞房花燭夜我承受的是怎樣的羞辱,你根本無法想象每當我們相遇,而他身邊站着我的姐姐,我的身邊站的男人不是他,那種近在咫尺卻無法相守的心酸,二十年了,我日日如同行屍走肉!”
沈碧君說着說着肩膀抖動着,嘶啞的嗓音裡破碎了點哭笑,淒涼的風吹來,點點飄進雪衣的耳中:“你知不知道,洞房花燭夜,當我看見站在我面前的不是他,而是上官鳳翎,是太子,我看到的不是太子臉上的跟我同樣的吃驚,而是得逞的笑容,太子不顧我的反抗,竟像是隻發狂的畜/生,將我四肢捆綁,然後......,然後他就......”
沈碧君憤恨的咬着脣,滾落兩行恥辱的淚。
“那羞恥的一晚,是我終生都難以忘掉的噩夢!多少次,我都會在夢裡驚醒,無助的拭着淚,本以爲此生以定,我只能是他的女人,本想將心冷藏,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可噩夢遠遠不止如此,太子他陰鷙激狂,疑心頗重,他口口聲聲說愛我,可卻無時無刻不在折磨我,至今我身上留下多少的傷,都是他‘愛’我的證明,這樣的愛太沉重,我幾度慾要放棄生命,卻誰知他竟以滅族爲要挾,讓我生不能,死不得,日日夜夜如活在地獄之中。”
“直到後來,我絕望的發現,我竟懷了他的骨肉,也許懷胎八月的那段時間是他對我對溫柔的時候,可是老天似乎沒有停止對我的折磨,讓我早產,太子懷疑這孩子不是他的骨血,是我跟二皇子的野/種,他從沒有對蓮兒露出一次笑容,他把蓮兒隔在別苑,讓乳孃帶養,繼續加倍的折磨我,在外我是身份尊貴的太子妃,可誰又知道我不過是那惡魔手裡的一條寵物,他高興時哄你一番,不高興時讓你痛不欲生,老天憐見,讓我心裡至少還有那麼一個人可想可唸的人......”
“當我知道二皇子對我的愛沒有變,在知道我的處境後萬分激動,卻在我阻攔下最終忍了下來,不忍又能如何,我跟他早已是使君有婦,羅敷有夫,我沒有任何理由來讓他爲我冒險,就那樣,在我最脆弱的時候,他無聲的給我安慰,更是爲了報復太子,我將私情的罪名落實,”沈碧君說着說着,苦笑聲更甚,笑得淚水滿溢如決堤的河流,眼中痛楚淒厲。
“可笑的是,蓮兒是他親生的骨血,他心存懷疑,珠珠不是他親生的,他卻愛若珍寶,你又知不知道,那一刻,我心裡有多痛快,我甚至恨不能倒在地上大笑一場,那種報復的快感讓我幾欲瘋狂......”
“我愛的,本該是光明正大的,卻成了苟且私情......”
“我要嫁的,本該是我的如意郎君,卻讓老天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每一次私會後,是內心更難以承受的思念和痛苦,我好恨,我恨爲什麼那一年,那一天,要同時遇上他們兩個人,月香樓裡,我私自帶着丫鬟上帝京遊玩,我迷上了戲曲,迷上了‘卓文君’,那天,我扮成花旦,站在戲臺上化身卓文君,他們兩個,一簫,一琴,兩曲‘鳳求凰’,與我在臺上配合得天衣無縫,可我的眼裡,只有溫潤如玉的他,只有撫琴的二皇子。”說到此時,沈碧君含淚的眼眸中浮動着曾經初遇時的美好與悸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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