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園,西暖閣。
紅燭搖曳,帷幔沉沉的垂着,牀榻上一條酥柔的手臂挽住了他:“瀾,這麼晚了,你要上哪?”
上官鳳瀾凝了一眼將他挽住的白蝶雙,沙啞道:“我去書房。”
他撥開她的手,蝶雙僵直的坐在牀榻上頭,靜靜的道:“你不是去書房,你是想去祠堂。”
眶“你想去祠堂看她。”
被人揭穿了心事,這讓他有些微慍,“雙兒。”
蝶雙看着他,她知道,他心裡團着一把火,從今兒個傍晚知道雪衣,不,應該說從昨兒個雪衣一晚沒回的時候開始,他便一直暴躁不安。當知道雪衣和端王爺在上書院待了一整晚,他那震怒的眼神她又怎麼會不明白。
澡瀾,假如你不再在乎雪衣,又怎麼會惱得這般。
蝶雙伸手一把從背後抱緊了他,“瀾,讓她走吧,讓她離開,如果無法報復她就讓她遠遠的離開這兒,不要再如此折磨你自己了。”
上官鳳瀾冰冷的僵在那兒,“......”
“瀾,忘了她吧。”
“忘,怎麼能忘!”上官鳳瀾陡然一凜,眸中寒光崩射。“她生是我的人,死也只能是我的鬼!我帶着這面一日,就一日不可能忘了她!”
“如果三年內你殺不了她,三年後你要怎麼做?”白蝶雙含淚望着他。“一開始我知道你只是想從她身上找回你這幾年所受的痛苦和折磨,可是眼看着這些日子以來,你不但沒有得到解脫,反而......反而......”蝶雙一語沒能說完。
“反而什麼!”
“反而眼裡心中,只有她。”
上官鳳瀾冷眸幽暗看着蝶雙,“......雙兒,我以爲這世上最瞭解我的人只有妳。我即便忘不了她,但她也絕對取代不了妳的位置,她不配,妳懂了嗎。”
白蝶雙伸手又一次緊緊抱住了他,低聲說道:“瀾,你別生氣,雙兒只是害怕。”
上官鳳瀾伸手握着她的手,“雙兒,在我心裡,妳纔是我唯一的妻子。”
“......瀾,我懷上了。”
低低的一聲,令上官鳳瀾渾身陡然一僵,“瀾,我懷了咱們的孩子。”蝶雙的臉柔柔的貼在他後背。
上官鳳瀾緩緩轉身捧着她雙肩,眸光漸漸柔情:“什麼時候的事,是妳大哥說的?”
蝶雙點點頭,又擡頭看他:“你,不高興?”
上官鳳瀾牽動着一抹笑意:“我要當爹了,怎會不高興,雙兒,到此時妳才告訴我,妳說我該怎麼罰妳。”
“你真的想要這個孩子嗎?”蝶雙又一次深深的看着他。
上官鳳瀾眸光漸深,似溢滿柔情,捏着她精巧的下頜沙啞着道:“要。”
蝶雙臉上綻放姣美豔麗的笑容,擡頭在金面上落下一吻。
上官鳳瀾一怔,眸光深幽的看着蝶雙很久,蝶雙嬌羞的藏進他懷中,他伸手抱着她,目光落在牀頭搖曳的燭火上,一明一滅,正如他此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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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跪了一晚,不想老太妃竟還是讓她奉旨入宮爲太子延續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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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妳覺着怎麼樣,如果實在困得不行,不若向太子殿下說一聲,今兒個早些回府好了,罰了這一晚,沒有個不累的。”流鶯一旁勸說。
雪衣搖搖頭,“妳放心,我出門前喝了一碗提神湯,昨晚我被罰一事妳千萬不要告訴太子,聽到了嗎。”
“是,奴婢記着了。”
宮車軲轆行駛在夾道里,眼看不出一會就要到景和宮。
忽然前方傳來一陣騒動,宮車架攆緩緩停下,流鶯掀開簾子,問趕車的太監:“怎麼回事?”
“姑娘,前頭有宮女把道兒擋着了,過不去,待奴才去瞧瞧。”那太監說話間已經跳下了馬車,雪衣聽聞一陣呼喊,似乎夾着痛苦的呻/吟,又見那太監一會了還沒過來,便同流鶯雙雙下了車走上去瞧個明白。
“這是怎麼回事?”
那小太監慌忙上來回稟:“回王妃的話,是一小主不知怎麼的直嚷嚷肚子疼,才預備着上皇后娘娘那兒請安,沒成想在這半道兒上一下病倒了,躺在這又沒個人來管,這會子拖也拖不走,您看這——”
那太監說話間雪衣已然拂開人羣走了上來,只見地上躺着一華裳女子,翻來滾去,臉色紫紅突顯,且成塊狀。
她忙蹲下來仔細看那小主,“快,妳們將她的身體摁實了,別讓她再翻滾。”雪衣對周圍圍攏的宮女們喝道,有人愣了愣,便趕緊的蹲下照做。
雪衣伸手探脈息,越漸蹙起了眉頭。
是中毒!
“流鶯!快把藥箱拿來!”雪衣回頭朝流鶯喊着,流鶯遲疑了一會,“王妃,這後宮的事,咱們還是莫要插手的好。”
“醫者的心是不分貴賤高地,更不分場合,人命在此,我安能見死不救!快把藥箱拿來!”雪衣有些焦急的提高了音調,只因這毒不解,立時三刻便要了這小主的命。
流鶯從車上提了藥箱過來。
“箱子打開,把銀針包裹給我!”
流鶯照着雪衣的話把把布包的一袋銀針遞給她。
“妳們將她四肢摁緊了,千萬不能讓她掙扎,我這便給她施針!”雪衣叮囑着那些宮女們,宮女們見了這陣勢也嚇壞了,只一味的點頭。
“把她衣裳撈起,我要在她腹部下針。”雪衣一邊選着銀針一邊吩咐,臉上覆蓋着一層凝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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